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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br> 有雨水滴到了臉上。 很奇怪,明明他們距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不,不對! 安德烈·紀德抬起頭,果然,在剛剛的攻擊中,建筑的窗戶全部破碎,在這樣的暴雨中,這個建筑幾乎是沒了遮擋。 雨水落到了屋內,將地面上的血稀釋,暈染成一片渾濁的顏色。 為什么要打碎玻璃? 安德烈·紀德無法理解,作為一個擁有可以預知短時間未來的異能者,他不認為這樣的雨水會給他帶來什么危機—— 在危機到來之前,他就可以憑借自己充分的經驗躲開。 這沒有意義。 即使是暴雨,也無法淹沒整個建筑,更不可能讓人溺死。 敵人究竟想干什么? 他看向黑洞洞的門口。 門外的攻擊已經停止,仿佛只是想讓他們淋一場雨而已,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不可能。 安德烈·紀德在思考著,戰斗的氣息讓他激動讓他興奮,他是一個戰士,他注定要死在戰場上,他也渴求著戰斗。 可是戰斗沒有開始。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混雜著鮮血的氣息。 雨聲嘈雜,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困在這一棟建筑之中了。 安德烈·紀德凝視著門口的漆黑,恍然間他意識到了,那不是黑暗,是未知。 在短時間內,門口沒有出現新的敵人,于是他在等待著,他的預知也在等待著。 等待有意義嗎?有的。 作為一名戰士,作為參與了無數戰斗的戰士,他曾經歷過無數次的等待,戰斗中對于戰局的把握極其重要,很多時候都需要等待才能把握合適的時機。 他可以一直等下去。 可他的敵人呢? 他的敵人等不下去,預知中,他看到了新的一輪攻擊,正對著趴在地上的他們。 “躲開!找掩體!” 確實,他們需要尋求死亡,但不是毫無意義的等待屠殺,連敵人的正臉都還沒看到,若是就此死去,那未免也太過可笑。 因此,尋死的人們四散著,躲開了下一輪的槍擊。 窗外的風依舊在呼嘯著,卷進來更多的雨水,安德烈·紀德低下頭,他發現雨水浸沒了他的腳踝。 在異國的土地上,原來會下這么大的雨嗎? 驟然間,他再一次看到了未來,那是—— 是灼目的紫光! “迅影如劍!” 伴隨著一聲輕喝,一道紫色的奇妙標記落到了安德烈·紀德的眼前,他猛地望上一躍,便見他之前所站的地方,已經淹沒在一片紫光之中。 那是雷電。 僅一眼,他便理解了眼前的東西。 或許是和雷電相關的異能力,在與水接觸之后釋放出強大的電流,凡是接觸水的人無一幸免,都被這龐大的電流擊暈了過去。 ……暈了? 她不殺人? 安德烈·紀德看向眼前站在水中的少女,她穿著如同晚禮服一般的黑色裙子,手中提著一把翠綠色的劍,正緩緩地向著他的方向走來。 對此,他冷笑一聲,這種速度…… 下一秒,異能再次發動,他看到少女仿若閃現一般出現在他的面前,劍直直刺向他的方向。 安德烈·紀德迅速下腰,撤離了這一片,跳到了另一處桌面上,那里還沒有被雨水淹沒。 而在他跳開的同時,少女剛好閃現在他剛剛的位置,揮出的一劍因為他的迅速離開而落空。 安德烈·紀德注意到,在原本的位置上,有一個和之前一樣的紫色標記。 這就是她閃現的依據嗎? 若是這種異能,即使他不用「窄門」,也能發現她攻擊的軌跡,根本不足為懼。 在理解了敵人的異能之后,安德烈·紀德迅速抬起槍,對著少女乍然出現的方向射擊,如果他沒記錯,少女兩次瞬移之間是有時間停頓的。 敵人打的是突襲,若是她能夠無限瞬移,那么大可以在第一次瞬移之后緊接著第二次瞬移,只要速度夠快,即使安德烈·紀德可以預知,也難以跟上密集的攻擊。 可她第二次卻只是在慢慢行走。 為什么? 安德烈·紀德判斷,她無法連續瞬移。 子彈淹沒了少女的身軀,果然,她沒有再次使用瞬移,而是用最普通的抵擋,抬起劍來擋住敵人的攻擊。 這把劍出乎意料的堅硬,竟然連子彈都給擋下來了,若不是少女已經展現了雷電的異能,安德烈·紀德甚至都要懷疑她是否擁有強化武器的異能了。 冷兵器擋下了熱武器? 不,不對。 安德烈·紀德注意到,她的劍上似乎也帶上了紫光,而伴隨著子彈與劍觸碰,掉落到了水中,水里也漾起一陣紫光。 是雷電的力量讓她的劍可以抵擋子彈嗎? 沒有繼續猜測,安德烈·紀德掐著點再一次離開了他剛剛停留的地方,因為他再一次預知到了對方的攻擊。 他不能提早離開,必須在對方瞬移的瞬間離開,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對方不會因為他的動作而修改攻擊。 這樣,他就可以在對方無法瞬移的時刻展開攻擊。 這是一場消耗戰。 比的是他的子彈,以及對方的體力。 再一次躲開攻擊,安德烈·紀德忍不住皺眉,他剛剛想要去的方向并不是他現在所停留的地方,之所以停在這里,是因為他預知到了自己移動瞬間出現的子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