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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了一下,“姬君上次離家之后,便開始用了?!?/br> 這么久? 你皺眉,“都一個星期了,怎么看著不僅沒用,臉色反而還比上次我回來差了?!?/br> 他上次還可以一邊泡茶,一邊和你說話呢。 舞哉笑,“醫師、咳咳,說是新的……” 你見他說話費勁,連忙給他來了兩個大治療,可惜一點用處都沒得,他接著說,“是要治愈,必經的過程?!?/br> 行吧,你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小可憐,整天就光受罪了。 他牽你的袖子,說想曬太陽,想給你煎茶。 “你瞎折騰什么還?!?/br> 你點他的額頭,“不許胡鬧,乖乖躺著?!?/br> 他搖頭,“姬君難得回來,咳咳、舞哉,不要,虛度……” 他越說越是著急,你無奈,“好好好?!?/br> 這孩子,怎么越來越倔了,你把他抱到搖椅上,他出來以后,精神倒是好了一些,至少不咳了。 還是老樣子,你躺在這張搖椅上享受按摩,他就在你旁邊那張搖椅上煎茶。 你半夢半醒打了個盹,看見舞哉朝你笑,“姬君嘗嘗?!?/br> 你稍微坐起來喝了,對著他期待的目光,笑道,“不錯?!?/br> 他笑,沒幾秒又有點慌亂地說道:“姬君、姬君、舞哉忘記放糖了?!?/br> 多大點事啊,你根本就喝不出來啥味道,你哄他,“沒事啊,蠻好喝的?!?/br> 他沉默了一會,然后又笑起來,“那便好?!?/br> 哎,舞哉這里就是舒服,什么事不用做,在搖椅上曬太陽,說說話,還有按摩大服務,舞哉的聲音又好聽。 在這一刻,你都有點不想走了。 曬太陽就很暖,暖暖的就很催眠,你又睡了一覺起來,天黑了,舞哉還在旁邊陪你。 你把他抱回房間,叫人去問無慘的線索,然后突然想起來,上次舞哉的房間有不干凈的東西。 你走到舞哉的房間,那里剛好有幾個小孩在監視,你把他們叫過來,一個個聊了幾句,“你們大隊長呢?!?/br> 小孩們叫來一個男孩,不是上次那個。 你覺得好笑,家主怎么回事,搞人還能搞錯,“那個特別能吃,九歲的,和你們家公子一起跟我回家的小孩呢,怎么沒過來?!?/br> “姬君是在說十二嗎?” 孩子們吵吵鬧鬧,“十二死啦!” “你瘋啦!” “家主說了,誰也不許說十二死了!” 他們嘰嘰喳喳,“可是十二死的好可憐,連肩膀都被削下來了!” “十二犯了什么錯?” “他偷了東西!” 有一個小孩像是十二的朋友,他和另外一個推搡起來,“他沒有偷東西!” 另一個毫不示弱,“偷了偷了,我聽見傘下jiejie親口說的,十二偷了……” “你們在干什么?!?/br> 傘下,也就是舞哉的女仆長推開門,神色冷厲,“在姬君面前說這樣的事,也不怕冒犯到姬君嗎?” 孩子們通通閉嘴,傘下又和你道歉。 你感覺有些累,“就是偷了東西,也罪不至死?!?/br> 你看傘下,“家規不必這么嚴格吧?!?/br> 她對你行跪拜大禮,“姬君的命令,傘下會稟告家主?!?/br> 十二的死刷新了你對產屋敷家的認知,你一直忘了,他們也是貴族。 這個年代的貴族都是會吃人的。 你透過窗戶看床上的舞哉,他正在煎茶,蒼白細瘦的手腕抬起來,動作輕柔,仿佛攪弄那些花,都會叫他心疼。 那十二死的時候,肩膀被削下來的時候,他在想什么? 舞哉像是發覺了你的目光,回過頭朝你笑,眼神純凈清澈,天真無邪,“姬君,你回來啦?!?/br> 第24章 和室陰翳, 在夜晚更是如此,漆器上面的花紋在昏暗的燭火下顯得尤其厚重、華貴。 你看著手里舞哉的藥碗,紅色的內壁將這碗藥襯得像血, 你恍惚間又聽見孩子們的那些話。 “十二死啦?!?/br> “肩膀被削下來了?!?/br> 你喂藥的手突然頓住,舞哉疑惑地看向你,小貓一樣的眼睛瞪得有些圓鼓鼓的, 眉目間盡是病氣,“姬君,是孩子們惹您不高興了嗎?” 你不知道說什么, 舞哉見你沉默,也沉默著乖乖喝藥,喝完藥,他卻突然吐血了,鮮血淋在你的衣服上,你嚇了一大跳,好好的怎么就吐血了??! 你趕緊抱住他, 叫人去找醫師,舞哉伏在你的肩頭,“姬君……” 他咳嗽, 艱難地安撫你, “沒事的、舞哉、每次都會、咳咳……都會這樣?!?/br> ?? 每次都會這樣? 你低頭看他, “你說清楚, 是每次喝了藥都會吐血嗎?” 舞哉輕輕應了一聲。 你簡直無語, 這到底是治病的藥還是毒藥啊,“你是傻子嗎, 這你還喝, 哪天喝死了都不知道?!?/br> 他沒力氣說話, 只是晃了晃你的袖子,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你心疼的要命,也不忍心說他了,連忙把他抱緊,來了幾次治愈大法。 醫師來得很快,面色坦然地跟你解釋,舞哉吐的血是淤血,吐完了就會好了。 呵呵,把你當傻子呢,哪家的淤血是這么鮮紅鮮紅的,一天兩次藥,就這么個吐法,舞哉的血都要吐干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