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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或許以為這樣可以打倒他,以為他會在忽然被孤立且極端無助的情況下崩潰。 可是沒有。 此時此刻,喻越看著眼前死氣沉沉的一切,感受著耳畔仿若萬年荒涼般的寂靜,他的心里格外平靜。 因為他已經得到了另一個人的承諾,盡管還沒有兌現,但這承諾的內容已經足以讓他一個人在黑暗里走很久。 因為曾有一個人寧愿放棄生命,也要留在他的身邊。 “好好睡吧,”他低聲哄道,“等你醒過來的時候,就會擁有更漂亮的翅膀?!?/br> 說出這句保證的話語之后,喻越便將口袋小心的籠好,不讓那些黑霧纏繞到崽崽身上,他抬頭看了一眼從未減少過的金色數字——這些金色數字幾乎堅定地一動不動。他往前踏出一步,開始了獨自一個人的征程。 空曠無邊、寂靜無邊的地方開始響起第一聲顫動,是喻越又打開了一座關于“孤獨”的棺木,他的手臂上出現一道非常深刻的傷痕,但他面不改色,伸手將里面的怪物拉了出來:“離開這里?!?/br> 他對那只怪物說:“離開這里,外面有很多你的伙伴?!?/br> 那只怪物雖然懵懂,但聽到外面有“很多伙伴”,還是非常向往地趕緊往外面跑。 可跑出幾步后,它遲疑了一下,回頭想看喻越,卻發現少年已經走出了很遠,走向另一處緊閉的棺材。 旁邊的幾團幽火已像嗅到獵物的惡鬼一樣纏了上來,怪物沒有辦法,只能一咬牙往邊界跑去。 它并不明白那個少年為什么明明受傷,還是要往深處去。 這整片墓地中,只剩下了喻越一個人,因此他推進副本進程的速度算不上很快。 如果兩只棺材相隔的距離很近,他就能夠在打開一只棺材之后立刻打開另外一只,然后將同樣的話重復一遍,讓怪物們結伴離開。 可如果兩只棺材相隔的距離很遠,他就要獨自在荒涼的野地里走很久,有時候甚至會迷路,會回到一只空蕩蕩的棺材前。 這種感覺非常令人絕望,就好像這個世界正在慢慢被清空,正逐漸地只剩下他一個人。 最為可怕的是,這個副本和其他副本不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竟然能慢慢地感到更加寒冷、更加饑餓——就好像生命正在慢慢從他身上消失那樣。 旁邊幽幽游動的鬼火惡意地看著他,就等著看他什么時候會被這種情緒擊潰。 它的自信不無道理,它曾經用這種辦法逼瘋了很多人。 因為人在極端的安靜中,是非常容易胡思亂想的。加上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又非常奇特,幾乎沒有人能擁有那種意志力,能夠安全支撐到最后。 不說身在其中的人,就連觀看副本的直播觀眾都已經發出疑問。 【彈幕:這樣下去真的能找到神明嗎?他真的在這里嗎?】 【彈幕:這該不會又是另一場陰謀吧?】 【彈幕:對啊,萬一這些棺材里的人都被救出去了,這里不就只剩下小弟弟一個人?有危險怎么辦?】 【彈幕:不要烏鴉嘴!】 畫面已經變得越來越荒涼了。 舉目望去,甚至已經看不見地面上還完好的棺材。 喻越忍著寒冷和饑餓,小心地看著腳下的土壤,將那些只是露出一個角的棺材也刨出來。 他試著用個人技能制作出許多幫忙的小機械,但那些小機械在擁有生命之后也會被幽綠的火點燃。 因為不忍心看著它們受傷,他就不再制作能夠活動的機械,而是自己用一把相當小的鏟子工作。 他感覺不到疼痛,唯有在看到自己的身上又出現了新的傷口時,才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某個傷疤又被揭開了。 不過他并不把這些傷口放在心上,只是不在意地看那傷口一眼,就繼續往下一個目的地前去。他的步子非常沉穩,表情也很平靜,時不時地還會低頭看看崽崽。 不知不覺的,他的神情反過來安撫了正在觀看副本的觀眾們,他那雙在黑暗中散發著瑩潤光澤的藍綠色眼睛,就像兩顆沉在水中的珠寶那樣,光是看著就能讓人感到和平和寧靜。 他穿梭在一口口棺材之間的身影,也顯得忙碌而認真。 一分鐘,十分鐘,一小時,一整天。 又或許超過了一天,過去了好幾天。 時間似乎飛速流逝、又似乎停滯在某一瞬間。 【彈幕: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一定不會再出現危險的,我們要相信小弟弟?!?/br> 【彈幕:是的,我們只要支持他就好啦,大不了他沒出來,就我們進去嘛!】 【彈幕:說得對說得對!我們剛才是怎么搞的,自己把自己弄得這么緊張干什么?】 【彈幕:等等,你們有沒有覺得畫面里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某些東西是不一樣了。 當喻越正躬身吃力地將一只完全陷入在泥地里的棺材拖出來時,在他身后的一棵枯樹忽然搖擺了一下枝丫,仿佛感受到什么非常令它恐懼的事物那樣,深深低下了它的頭顱。 而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幽火,也紛紛如逃竄般從這附近逃離。 可喻越“工作”得太為認真,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發生在他身后的小事。 他仔細地看著這只棺木上的墓志銘,只見其上寫著“半途而廢的悔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