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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又收斂了:“然后,我就得知我丈夫在我被送走的當天,搶了一身喜服,換上喜服跳河的事情……于是我沖到那個提出給河神送新娘的、將我綁起來的外鄉人家中,然后我把那個人抓住、丟到河里,然后自己也跳了下去——可那些人似乎很厲害,就算落河也能用神力回到岸上,但我卻一直沉到了河底……” “又是外鄉人,”大毛很生氣地說,“他們總是喜歡出餿主意!雖然有一小部分人幫助了我們,可大部分外鄉人都給我們帶來了更多恐懼!” “外鄉人”喻越:“……” 他沒有辯駁的話可說,因為聽上去,提出給河神送新娘的肯定是副本玩家。 “那后來呢?”他放低聲音問。 “后來我以為我死了,”水幕落下,新娘子道,“但沒想到我又在河底睜開了眼睛,身邊就是我的丈夫。我們都認為是河神救了我們,所以就一直留在河水中,為往來的船只指引方向……但我敢肯定,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除了小孩子以外的人來過了。河神起初還是愿意接納幾個小孩子的,可后來,似乎也變得不太喜歡小孩子??傊?,在我們沒能見到他的時間里,河面變得越來越寬了,還出現了灰色的霧,河里的小魚也不愿意再游上來了……” 因為這方面的事情新娘子也不清楚,就沒有說得過多。 但他們給出的信息,已經足夠喻越推斷出很多事情。 原來新娘子不是新娘子,而是被強行搶來穿上新娘子衣服獻祭給河神的“新娘”,那也難怪他們曾有個孩子。 按照女人的話來說,是因為她向河神表示她“不想留在小島”,所以河神將她送了回去。她回去之后,自然不會和村子里的人解釋這件事,村子里的人于是就推斷“河神不喜歡大人”,這才開始向河神獻祭小孩。 又是出于某些原因,河上起了大霧,有的小孩子能通過大霧,抵達對岸,但最近河面變寬了,就再沒有人能夠通過。 不知道這些異常,是不是玩家出的那些餿主意引起的? 喻越作為玩家之一,沒來由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抓了抓卷亂的頭發,問:“那現在,有什么我們可以做的嗎?我也是船老大?!?/br> 【彈幕:?!???】 【彈幕:這個故事我大概捋順了。所以這一男一女是之前被害死了,又被河神救了,現在就成了河面上的引路人。對吧?】 【彈幕:對??!然后小弟弟不問自己怎么回去,還問他們有什么要幫忙哈哈哈?!?/br> 【彈幕:萬一真有支線任務呢,別慌?!?/br> 還真沒有支線任務。 只見畫面中,女人搖搖頭,低聲道:“雖然我們沒有再見到過河神,但我們猜測那是因為他不想再受打擾的緣故。我們不需要你們幫忙,這就把你們送回去,請不要再來打擾河神了?!?/br> 說著,在喻越驚訝的眼神中,她牽著男人的手,兩人如同兩尾火紅的魚,一下子躍入水中。 兩道血紅的影子飛速向著小船游來,接著消失在船底,喻越和大毛都跪坐在甲板上,看著水面下方。 不出片刻,兩人感覺到小船甲板下方有浮動感,接著小船就像有了動力那樣,轉過方向,向著另一處飛速行去。 “??!阿貓的爸爸mama跳下去了!他們要帶我們回去嗎?” 大毛這么多年都待在家里后院,沒有玩具沒有玩樂,這一趟跟著喻越出來簡直像開展了一場奇遇。他是個孩子,注意力很容易被其他東西吸引。難得他還一直記得阿貓的事情。 喻越摸了摸他的頭,沒說話。 他看向清澈水底的水草和石頭,知道這一段故事到這里已經結束。他讓情緒從剛才的故事中慢慢抽離,仔細回想到發生的事——阿貓父母的故事,他已經清楚了。此時他還自身難保,無法說出什么幫助他們的話,但這件事被他記在心中。 還有,河神。 在這段故事中,河神就和他想像中的一樣美好。 喻越愿意相信這個河神,他心中有一種感覺,如果他能夠見到河神,許多事情就會迎刃而解。 包括眼前這些怪事——眼前這條河和剛才那條河的差別很大,簡直不像是同一條河。河水里那些血影也不見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出現。這一趟出來沒能成功給河神送上祭品,也不知道小村中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被水淹沒? 還有剛才出現的那銀色尾巴,又是什么? 小船在平靜的湖面上前行,發出有規律的水聲,喻越只覺自己從想到“河神”二字開始,就越來越困,不知不覺便閉上了雙眼。 在他幾乎完全陷入沉睡的當口,仿佛看到了一雙很熟悉的眼睛。 “哥哥!哥哥!” “恩人!” 不知過了有多久,耳畔傳來呼喚他的聲音。 喻越醒不過來,他眼前一直有一雙深深的眸子在凝視著他,那眼神如泣如訴,像是在質問,為什么去尋找他,又像是在質問他,為什么離開他。 你是誰? 你是河神嗎,你在哪里? 喻越在心里問。 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那雙眼睛上,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這樣下去不行,”是田秋的聲音,“他看上去像是失魂了。如煙,你試一下?!?/br> “嗯,好的?!苯又懫鹆鐭煖睾偷穆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