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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路過的鄉親們看到這一幕,都會忍不住笑,個別好事的還會用調侃的語氣喊上一聲:“先生今年幾歲了?”直到這時喬鏡才會如夢初醒,立刻把手里的樹枝一丟,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低頭拔起了草。 無論鄉里之間又多少小心思,就明面上來講,劉家村內的氛圍還是十分溫馨的。雖然面積不算大,村里人也不算富裕,但是一旦哪家有了什么困難,其他人家也都會伸出援手拉上一把。 因此,看到喬鏡在學堂解散后還能生活得這樣自得其樂,鄉親們在高興的同時,也都和村長一樣,對這位真正安貧樂道的讀書人多了幾分敬佩。 這也是最讓劉十一深惡痛絕的一點。 因為貧窮和出身農家,他在外面受了多少白眼,從前回家過年時,父母親戚聽到他今年又沒有賺到多少錢,總是會深深嘆一口氣,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表情來。個別的還會安慰他父母:“我當初看著小子在學堂里就不怎么聰明,能出去混口飯吃,已經算不錯啦!” 這樣的話,劉十一聽了不知道多少次。 每次遭受這樣的侮辱,他內心對于讀書的厭惡就會更上一層樓。 會讀書又有什么了不起?他憤恨地想,會讀書,那也不代表樣樣都行! 因此他鉚足了勁兒想要出人頭地,巴結一切能夠巴結的大人物,終于混出了個人樣來,父母也對他展露了笑容,那些說著他過去如何如何的碎嘴親戚們也立馬改口了,變成“我早就看出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機靈的!” 你看出了個屁,劉十一在心里冷笑。 本來看到喬鏡這個書生最后也淪落到下田當泥腿子的地步,劉十一是很高興的,只不過中途被劉小丫那個臭丫頭片子給插了一腳,只要一回想起那股劇烈的痛楚,直到現在劉十一都會控制不住地兩腿一緊。 更令他不爽的是,最近在村子里聽鄉親們閑聊,劉十一發現對于喬鏡的境況,大多數鄉親竟然沒覺得青年落魄了,反倒認為對方有幾分古時候隱士的氣度,生活自給自足,也不麻煩別人,是個真正的君子。 劉十一聽了這些話,差點兒沒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他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哦,原來自己掙不到錢就叫沒能力,喬鏡他一個讀了那么多年書的教書先生,身上既無功名,家里也沒有多少錢財,現在連份正經工作都沒了只能在村里種那半畝荒地,沒事寫兩首酸詩什么的,等到過年了估計二兩rou都買不起,這也配叫隱士?瞎了吧他們是! 真是諸事不順!他在內心狠狠地罵道。 劉十一這次來京城,本就是打算進城做生意的。他的夢想就是做生意發大財,將來把父母都接到城里去住,遠離這個窮鄉僻壤。但是大梁城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去的,光是盤下一個店鋪的費用,就基本相當于劉家村整個村子人家的家當總和了。 劉十一近來一直在動用自己多年積攢的人脈,求爺爺告奶奶的寫信送禮,爭取打通這條門路,奈何一直沒有什么結果。 他心煩意亂地從家里走出來,想著去村口的大路上透透氣,正好最近傷也養得差不多了。 可劉十一剛一到村口,就遠遠看到了道路另一端塵土飛揚,只見一人騎著一匹暗紅色的高頭駿馬,策馬揚鞭而來。 那男人的長相那叫一個豐神俊朗,微微俯身,一手緊握韁繩,身上穿著一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白色錦袍,鬢角的黑發在獵獵狂風中飛揚,就連劉十一都看呆了,忍不住在內心贊嘆大丈夫當如此,好一個身材俊逸的男兒郎! 在外面混了這么多年,不說別的,作為商人,他的眼力見絕對是一等一的好。 劉十一一眼就看出來,男人座下的那匹駿馬是一種產自西域小國的珍稀品種,大梁這邊對其的稱呼是“血瑪瑙”,因為這馬通體呈暗紅色,毛皮光澤在陽光下宛如瑪瑙一樣美麗,跑起來更是猶如風馳電掣。光是這一匹馬,價值就已經超過三千金了! 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之前滿身的霉氣瞬間一掃而空,感覺這段時間以來的不順終于云開霧散。 劉十一激動地想,他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在今天把他命中注定的那位貴人盼來了??! 都說富貴險中求,在確認過這位貴人的確是往劉家村的方向來的后,他毫不猶豫地一腳跨到了道路中央,距離老遠就開始朝對方拱手行禮:“這位大人,不知您來小村所為何事?” 男人“吁”了一聲,拉緊了韁繩,控制著馬兒在劉十一面前停下,自己翻身下了馬。在近距離觀察后,劉十一欣喜地發現這貴人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加沉穩許多,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氣度比當初他花重金才求得見一面的江南府高官還要令人心折。 他知道這樣的貴人不會喜歡太過阿諛奉承的家伙,于是立刻調整了自己的態度,臉上露出一種不卑不亢的神情來,顯得熱絡又不失分寸。 但景星闌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在劉十一那一身不像是村民的打扮上停留了幾秒,問道:“你是劉家村人?” 劉十一立刻道:“正是。不知您來村內有何事?小的不才,在村里還是有些話語權的,愿為大人盡綿薄之力?!?/br> 景星闌笑了一聲,似乎已經看清了劉十一內心的那點兒小算盤:“你我才剛見一面,你就說這些,未免太過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