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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言距杏花莊還有百步距離時,忽聞后方動響,他當即藏身在粗壯的樹干后,回頭一望,只見左右兩側分別有一道人影在夜間奔馳,他們距離漸近,速度快到幾乎化成殘影。 季長言卻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人額上有道疤痕,另一人的兵刃握在左手,是個左撇子。 他們是去蓬萊居尋找他和陸白溪的殺手! 季長言驟然覺醒,他怎么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對方在蓬萊居找不到人,第一反應必定是來杏花莊。他后知后覺地起了一身冷汗。 杏花莊的籬笆門緊閉著,穿過茂盛的樹影,隱約能看見人影在燭燈映照的窗前走動。 影搖不止,一下低頭,一下甩手。 季長言握緊手里的弩,這弩原來是暗影閣出事那天他在廢墟所撿,原物有損壞,他拿回去后玩了兩天,前不久憑借記憶做出了類似結構,一試,威力居然還挺大。 他將最后一發箭對準左手持刀的那位,剛要松手,四周霎時多出數道人影,想必是害怕刺客從中阻攔,對付區區一個酒莊,他們竟要群攻。 看來秋重景下了死令,今夜勢必要取幾條性命。 那些人奔得好快,有一個從側方的小道穿行,只需一躍就能輕松跨進酒莊。然而他剛剛做了一個起勢,一只利劍已經從他的后心穿過胸膛,那人來不及痛呼,倒地身亡。 季長言撕開臉上的人面,他露出真容,從樹下現身,喝道:我在這里。 與他相鄰的幾個殺手緊急停下,只聽一人低聲對同伴道:還有一個女的,酒莊里的也不要放過。 余下的人連眼神都不帶停留,他們腳步飛快,繼續往酒莊里闖。 季長言暗罵一句該死,挺身上前阻止。 他當刺客時喜歡使暗器,身上沒帶,周邊只有一些綠葉青草,可這些軟趴的東西駕馭起來需要在瞬間蓄集大量內力,用來對付多人費力不討好。地上都是細沙,連顆帶棱角的石頭都摸不著,危機之下,季長言掏出錢袋,將之前秋重景給他的酬勞卡在指縫間,削薄的銅錢如箭雨一般,擊落了朝窗戶襲去的飛刀。 很快,黑心錢被盡數歸還。這些人難纏得緊,季長言踹開接踵朝他撲來的殺手,奪過那人手上的利器朝另一人頸上快劃,飛血四濺,等他再次抬首時,唯一剩下的左撇子馬上就要接近窗戶。 季長言又看見屋里的人影走動,一男一女,他不會認錯,那二人正是自己爹娘。季老爹的影子貼近了窗,應該是聽見外界動靜,他伸手想要開窗查看情況。 那個左撇子的刀近在他咫尺,季長言的心猛烈跳動,他看見慘白的刀刃在空中揮下,直沖窗戶捅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根微不可查的牛毫細針在空中飛射,它以迅雷之勢沒入那人后頸,左撇子身形一頓,隨即無力摔倒在地。 季老爹打開窗戶,納悶道:什么東西在響,我剛才好像聽見了那臭小子的聲音。 左撇子摔在窗底,恰好避過了季老爹的視線,院外倒下的尸體身穿夜行衣,他們融入黑暗,從亮處往外看時,需要仔細觀察才能分辨出來。 季老爹一眼看到籬笆外站著的手足無措的季長言,頓時胡子一翹,豎眉怒目道:我說過多少遍,你就算在地上撒潑打滾,我也不會讓你踏進家門一步! 他把窗用力一關,季長言還沒反應過來,親爹又開窗罵他:大半夜的,還不滾回你的蓬萊居睡覺。 窗戶再次關上,這次,屋里的燭火熄滅了,再看不到人影。 他知道我住在蓬萊居。季長言站在一片狼藉中,哭笑不得。 片刻,他側過身,朝那邊屋頂的方向穩穩行了一禮: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應夢憐飛身而下,她挑了一片干凈的地面落定。她的視線從尸體上一一掠過:幸好沒來晚,鬧成這樣,我們也有責任。你來我們家吧,那里最安全。 季長言猶豫道:這些尸體不用處理嗎?后面會不會還有 不必擔心。應夢憐抬頭望了一眼夜色。 月上柳梢頭。 女子與情郎并肩走在穿城的河畔。二人的手臂相碰,在那瞬間,遠處似有樹枝折斷,只聽清脆一聲響,男女距離倏地拉遠,直至傳來一聲貓叫,楊柳和張謹云齊齊松了一口氣,又悄悄走近。 很長一段路,走得沉默無聲。 張仁崇喬裝打扮,偷偷摸摸跟在后面,他躲在臨河岸邊人家的墻后,心下暗道方才驚險。 張老爺覺得自己的兒子不爭氣:這小子,怎么傻愣愣的,連姑娘家的手都不曉得牽,阿客,你將來要是遇見喜歡的姑娘,一定要主動。 張仁崇兩邊cao心,沈客接不上他的話,心道:這個張謹云可主動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方才驚動了他們。 沈客抱著劍,他想到江月明前幾日給他傳的消息,暗自收緊心神,他警惕著周圍氣息,風吹草動皆不放過。 他們要上橋了。張仁崇小聲提醒他,那邊有幾棵柳樹,我們過去。 沈客拿他沒有辦法,他愈發覺得這個張老爺子的行為舉止好笑荒唐又心酸,張仁崇約莫是早年沒有盡到父親的職責,他們父子心意不相通,所以只好在私下默默發力,他迫切地想了解有關張謹云的一切,然而過于心急,一時走上歪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