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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手下驚呼:大哥,小心! 恍神間,衛松的手腕處已經多了一個牙印,他吃痛地叫了一聲:你敢咬我! 他用力甩著胳膊,可江風清攀得緊,無論如何都甩不掉。衛松僅剩的耐心被他消磨殆盡,捏住江風清的腳腕將他倒提在半空。 江風清一蕩一蕩被晃到頭暈:啊。 臭小子,別以為我不會殺你。衛松上下左右搖晃手臂,他囂張地笑道,你還是乖乖等著爹娘拿錢來贖。 衛松將他提得很高,江風清看到了腦袋下漆黑的地面,他的眼淚幾乎要倒著流出來,可他沒有哭出聲,反而賣力地弓起腰背,小短手幾次要夠到對方衣里露出的銀哨線繩。 衛松和他的手下只顧著仰頭嘲笑,絲毫沒有留意到江風清的小動作。 差一點。 就差一點。 拿到了! 江風清猛地抽出線繩,他一把將哨子握住,卯足了勁將銀哨吹響。 尖細的哨聲凄厲悠長,幾乎要刺破黑夜。 衛松嗤笑道:這種時候居然還想著吹哨子,怎么,想尿尿嗎? 江風清哭著說:我叫我爹砍你。 衛松將他擺正了,使勁掐著他的臉說:我還怕他不來呢。 江風清又朝他的虎口處狠咬一口。 他娘的,你屬狗。衛松揚起巴掌朝江風清臉上揮去,手掌落在半空時,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從他之前被咬傷的手腕處蔓延,衣物遮擋之下,黑色的網狀長絲從他的腕處一直延伸到心脈,即刻,他的虎口處同樣滲出黑血,衛松面色猙獰,保持這個姿勢僵在原地。 手下們方才還覺得衛松是為了嚇唬小娃娃故意停住動作,但是半天過去了,衛松依舊沒有反應,他就像一尊僵直的木偶,無人cao控時一動不動。 直到江風清從他手中掙脫,大家這才發現異常。 幾人堵住江風清的去路,一人試探性地上前觸碰衛松,他只是輕輕拍了一下,衛松的身軀在原地晃動,一陣風吹過,他直直撲倒在地。 大哥! 有人上前探他鼻息,片刻后,牙齒顫抖道:怎么會,死、死了 沒死。 婦人的聲音隨風飄來,恍若一陣裊然升起的輕煙,藥量輕微,不至于喪命。不過,馬上快了。夫君吶 不知在場哪位腰間的刀被人抽出,森寒淺淡的銀光在夜里閃過。 褚非凡和沈客匆匆趕到時,地上已然多了一片尸體。 爹,娘江風清抱住應夢憐的腿,眼淚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流,阿姐和穆哥哥被人抓走了。 哪個方向。江橫天沉聲問道。 不知道,我就看了一眼。 江橫天:朗云何呢? 他說要去糖水鋪子,現在應該到家了。褚非凡聲音越來越小,抱歉,當時場面太混亂,是我沒看住。 江橫天說:馬上回家! 第40章 再追蹤◎找啊找啊找人質◎ 沈客指著自己問:你們回家,我呢?我可沒和你們住一起。 嘴上這么說著,腳步卻不由自主跟隨眾人的方向走。 沈客上次去醫館,朗云何不肯明確告訴他醫館中各位的身份,沈客憑借心中印象猜到七八分,當時頗感震撼:他們竟是一家人? 現在看到滿地血腥,終于確信了心中的想法:嗯,果然。 如今,江月明被擄,沈客面對一眾債主,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他攬住褚非凡的肩膀,問:學徒兄,我看你身手不錯,你又是哪位?我欠我們認識嗎? 這些年,三步羅剎撒出去的欠條能堆成小山一樣高,借錢對象從鴿子到刺客,連閣主和做面具的段滄海都沒放過,其中大部分債務已經還清,剩余一成是暗影閣被滅后漏下的。 褚非凡撥開沈客的手臂,默默和他拉開距離,他后知后覺害怕極了。 褚非凡想:我剛剛是不是威脅他了?我說了什么?割蛋?割誰的? 他開始發抖,他看向一旁的江風清,孩子沒有受傷,只是受了驚嚇,一直在哭。 褚非凡也想哭,可他是個大男人,哭出來好丟臉。 很快,他們到了江宅。 曲歡兒癱坐在一群倒下的尸體中間,她的槍不在身邊,而是插在其中一人的肩胛上,那人衣裳破了很大一個窟窿,刺中的部位血rou已經被攪爛了。他旁邊半躺著的尸體死狀更凄慘,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rou,血從頂部的頭皮下流,滑過翻起的眼白,沒入衣領,最后浸透了身下的石磚。 重傷的暗衛抬著昏迷的兄弟靠在院墻上,有人想去將曲歡兒從地上拉起,曲歡兒不為所動,只是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尸體,剛才那位男子殺人的畫面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像地獄走出的惡鬼,眼神中仿佛燃燒了漆黑陰郁的火,看人如看死物,森然的語氣能讓人墜入極寒的深淵,他問:她在哪里。 殺手說:你不是黑崖刀客。 我是。 想要人?呵,讓你們江館主來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