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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侯夫人。 有關侯夫人三天下不了榻的事,已經滿城皆知了。 蒼狼先生如實說,還有兩種情況,這一種便是侯爺的心悅之人,第二種便是天生/媚/骨的女子。 那必然是后者了。 陸瑾之頓時了然于心,他抬手掐了掐眉心,日后還是需得盡量少見瓊華郡主為妙。 她就是個妖精! * 接下來兩日,定遠侯府人人都很忙碌。 陸瑾之吩咐心腹暗中尋找宿敵下落。 楚宜修翻閱古籍卷宗,想發設法試圖打開錦盒。 陸家眾人則一心撲在了對付水鬼的事上。 隔壁的周家恨不能豎起耳朵窺聽,這兩天,定遠侯府倒是不擾民了,可周家人又開始撓心撓肺的好奇 陸侯要搞事了么? 水鬼抓到沒有? 今天侯夫人有沒有昏厥不醒? 又過了幾日。 京城發生一樁事,總算是可以稍稍轉移百姓們對水鬼的關切。 突厥太子,阿史那布沽,帶著外邦使臣來了本朝國都。 本朝與突厥陸陸續續征戰多年,從百年前開始,就不曾真正和平相處過。 阿史那布沽最忌憚之人,就是陸瑾之。 他原本并非是突厥儲君,是陸瑾之在幾年前砍殺了他的嫡親兄長,才讓他坐上太子之位。 阿史那布沽正處弱冠之年的光景,性情狠辣、為人陰毒、野心勃勃。 他入宮第一日,皇宮設宴,陸家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 陸府眾人啟程之際,陸鳶與陸清一路上都在咒罵阿史那布沽。 布沽太子此番來朝,必然有詐! 他就是一小人!只恨當初我沒能砍了他! 四哥,你說,他不會是來提親聯姻的吧?我可不想嫁給他! 陸家幾人紛紛望了過來。 這老六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太自信了也不是一樁好事呢。 就算是聯姻,阿史那布沽也會娶公主啊。 陸瑾之已經騎上馬背,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楚宜修邁出府門時,提前一步踢了馬腹,不多看楚宜修一眼。 總之,在沒有找到壓制他體內/情/蠱/的方法之前,遠離誘惑就是最好的法子。 家主先一步離開,陸家眾人也不再拖延,陸陸續續啟程入宮。 這京城到處繁華,唯一叫人頭疼之事,那便是隔三差五就有雅集、宴會、酒饋,真真是煩不勝煩。 陸鳶與陸綿綿一坐上馬車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豐腴了! 她二人又看向楚宜修,為何大家都是女子,這腰肢卻長得格外不同。 瞧瞧楚宜修,再瞧瞧自己,陸鳶與陸綿綿對自己的婚姻大事憂心忡忡。 楚宜修依靠著側壁,單手托腮,明媚的小臉上蕩著笑意,一看見兩位meimei,我的心情就大好,宛若看見了盛放的花兒。 陸鳶與陸綿綿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明知這些都是敷衍話,可聽多了也叫人心中舒坦呢。 * 半個時辰后,皇宮,御花園。 突厥太子與使臣們早已落座。 雖說,本朝與突厥是世代交戰,但本朝乃禮儀之邦,此番突厥太子攜朝貢而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靖帝只能命人設宴洗塵。 今日入宮赴宴的朝臣們,至少表面上也略帶笑意。 可陸瑾之一到場,走出了老子誰也不搭理的步伐,他自帶煞氣,面色陰沉,俊顏毫無溫度,把孤冷演繹到了極致。 無人知道,陸瑾之此刻正在忍受著怎樣的煎熬。 眼下,突厥太子身在異國他鄉,為人也老實了,主動起身抱拳,陸侯爺,數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陸瑾之眉心緊擰,心事重重,并沒有聽見,他在宮人的引領之下,兀自落座。 阿史那布沽,以及突厥使臣的臉色都僵了。 怎么? 不歡迎? 靖帝都擺宴席洗塵了,你一個陸瑾之又算什么?! 且忍! 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此時,眾人面面相覷。 群臣很快就能理解陸瑾之。陸家數代鎮守邊陲,在突厥人手中流了多少血,自然不會給突厥人好臉色。 靖帝眸中閃過異色,隨即笑了笑,哈哈!陸卿是性情中人吶! 阿史那布沽不服氣,他舉杯,對向陸瑾之,侯爺,你與我也算是故人了,我敬你一杯。 陸瑾之終于抬眸正眼看了他一下。 此人,當真聒噪! 酒 陸瑾之低頭看了一眼案上酒水,他此刻內心火燒火燎,御花園的日頭甚烈,雖說頭頂有綠蔭,但根本不起作用。 而這時,阿史那布沽再一度拔高音調,侯爺,你這是何意?突厥這次主動示好,難道侯爺不愿意看到日后的和睦盛世? 靖帝,以及眾人都看了過來。 此刻,陸瑾之不能喝也得喝了。 蓄意挑起戰事,可不是一樁小事。 陸家人見他端起酒杯,紛紛抽氣。 該不會在宮宴上就當場發酒瘋吧?! 陸瑾之幾乎沒有酒量,且后勁上來的極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