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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嬤嬤上前攙扶楚宜修,扶著她走去外院。 陸家幾人已等候稍許,陸瑾之見新娘子出來,俊挺的眉目微蹙,他這人清冷肅重慣了,尋常時候稱得上是穩重內斂,可今天畢竟是他的大婚之日,如此冷著眉目似乎不太妥當。 陸鳶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在他身側叮囑道:四哥,你笑一笑,今日人多,莫要緊繃著一張臉。 陸清恰好聽見了,也湊過來,他倒是笑得很開心,咧出一嘴整齊的白牙,是啊,四哥,你如此表情,會讓人知道你并不愿意娶瓊華郡主。 陸瑾之, 他處處思量周到,對這場婚禮甚是重視,唯獨忘卻了自己的表情管控。 可笑一笑? 怎么笑? 陸瑾之看著花嬤嬤攙扶著新娘子過來,唇角微微抽動,然后唇角逐漸拉開,但眼底毫無笑意。 陸鳶, 陸清, 眾人, 不是定遠侯這是何意?這是在笑?還是在抽搐? 花嬤嬤已經把楚宜修帶到了陸瑾之面前,見姑爺如此表情,花嬤嬤臉色一沉,把楚宜修的手遞到了陸瑾之手里,語氣不甚好,侯爺,可以啟程了。 陸瑾之握著楚宜修的小手。 兩人的手,一個粗糙寬大,另一個嬌小白嫩。陸瑾之握住楚宜修小手的同時,楚宜修在他掌心撓了撓。 陸瑾之怕癢,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忽的笑了一聲。 眾人幾乎都注意到了他的這個表情,這下眾人釋然了。 看來,定遠侯他并非不會笑啊 不過,陸瑾之很快就恢復表情,他從不失態,滴酒不沾,從來都是清冷如玉,如雪山之巔的一株遺世而獨立的雪蓮花。 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然而,楚宜修不僅挨近了他,還踩著小蓮步,讓陸瑾之也不得不放慢腳步。楚宜修調皮,又繼續撓陸璟之的手心,把他徹底惹惱了,他才會對自己避而遠之。 今晚甭想上她的床! 陸瑾之無法忍受,索性捏住了她的小手,讓她再不能搗亂。 楚宜修哼哼了幾聲。 陸瑾之,這女子當真鬧騰! 他又有些煩悶不堪了。今日這種場合,他不能讓人拿捏把柄,遂表面上甚是呵護楚宜修。 行至垂花門,陸瑾之止步,對楚宜修道:郡主,我為夫抱你上花轎。 一言至此,他彎身把楚宜修打橫抱起。 楚宜修順勢圈住了男人的脖頸,往他臉上湊了湊,隔著薄薄一層大紅綃金蓋頭,她嬌里嬌氣,哎呀,嚇到我了,夫君,你輕點! 陸瑾之瞬間渾身一僵。 怎么?他下手重了? 第十三章 陸瑾之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他本就是五覺十分敏銳之人。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抱著楚宜修。 但他每次抱著她時,那種情蠱引發的悸動就愈發明顯。 尤其是楚宜修在他耳畔嚶嚶埋怨時。 無奈之下,他只能加快步子,得將楚宜修速速放下才是。 陸瑾之身段高大頎長,抱著楚宜修半點不費勁,從今日的賓客角度去看,只見定遠侯抱著新娘子,步履如風,幾乎是箭步如飛的邁出長公主府的大門。 這一幕在旁人看來,只覺得是定遠侯娶妻心切,亦或是急不可待。 你們快瞧,定遠侯抱著美人,也能身輕如燕呀,不愧是武將! 侯爺這到底是有多心急呀,哈哈哈哈! 哎呦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到了侯府那邊還得行大禮呢。 活這么久,頭一回見到如此迎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搶親呢。 一陣熙熙然然哄堂大笑之中,前來迎親的陸家幾人面面相覷。 新郎官還是他們那個清風朗月、蘭芝玉樹、禁/欲/內斂的四哥么? 說好的不會為/色/所迷呢? 四哥啊四哥,眾目睽睽之下,你好歹克制一二,他們陸家人不要面子的么? 陸家幾人正要一路小跑跟上去,這時,陸清明顯察覺到一道視線,他一側過臉,就看見一個渾身粉色,梳著高馬尾的少女正看他。 陸清頓時菊花一緊,他知道陌陌是四嫂的貼身婢女,不知為何,他對長公主府的女子都沒甚好印象。 看著他作甚? 是他太過俊美了么? 縱使如何,也不能這么盯著他呀! 陸清立刻避開視線,目不斜視往前走,絕對不與陌陌對視下去。 陌陌捧著一只寶瓶,也加快步子,得趕在郡主上花轎之前,把寶瓶塞給郡主手里。說話陸家男子一個個當真古怪。定遠侯跑那樣快是做甚吶? 而且,這陸五郎瞧見她,就像是躲瘟疫一般。 哼,誰稀罕他似的。 陌陌努努嘴,反正抓胸之仇已經報了,好女不跟男斗! 陌陌懷抱寶瓶,往府門外一路狂奔,總算是趕在陸瑾之把楚宜修放進花轎時,及時將寶瓶放入了楚宜修懷里,郡主,寶瓶抱好了哦,寓意花開富貴、早生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