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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之隨后出來時,那抹矯健靈活的黑色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宣王府院墻外,陌陌早已備好馬匹,楚宜修一出來,主仆兩人一路疾馳,神仙也難追上。 * 陸瑾之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他懷疑在宣王府書房內,那黑衣人對他做了手腳,但到底是什么手腳,他暫時無法篤定。 只是一時間,他渾身燥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純干舌燥,著實令人煎熬。 回到定遠侯府,陸瑾之將已睡下的蒼狼先生叫了過來。 蒼狼睡意困乏,一聽陸瑾之的自我描述之后,他頓時清醒了,然后,愣是僵了僵,侯爺,您這八成是動、動、情了呀。 陸瑾之擰眉,先生何意? 蒼狼當然知道自家侯爺沒有心上人,若真有意中人,不可能就連動/情/也不清楚,他一尋思,眸光一亮,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說道:侯爺大抵是突然蠱發了!確切地說,侯爺這情蠱一發作,就要想女子了。 陸瑾之,可有抑制之法? 蒼狼先生雖是孤身一人,但年輕時候也曾風流過,他笑笑說:侯爺,這世間男女動情,不是尋常事嗎?侯爺大婚在即,到時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哪怕是蠱發,亦可亦可紓解。 即便沒有娶妻,有通房也可解燃眉之急。 只可惜,侯爺是個過分清冷/禁/欲/之人呀。 陸瑾之啞然,再無他法? 這下,輪到蒼狼先生啞然了,難道他說的還不夠清楚,侯爺若是蠱發就找個女子便是,總不能侯爺成婚后還要繼續當柳下惠吧? 考慮到定遠侯府的子嗣傳承大事,蒼狼先生如實說:侯爺,這情蠱對身子并無實質性的傷害,無非蠱發之時會讓侯爺想當一個正常男子。 誰人不知陸家四郎生了一副好皮囊。 哪怕是在漠北,也有不少女兒家對陸瑾之一見傾心。 那首一見四郎終生誤,可不是隨口說說的。 可陸瑾之二十五年來,除卻至親外,身邊別說一個女子了,就是一匹母馬也沒出現過。 蒼狼先生真想給陸瑾之診斷一下某方面的功能是否正常。 陸瑾之, 待蒼狼先生退下,陸瑾之在侯府后花園子四處走動。 他煩悶不堪。 這情蠱發作著實令人煎熬。 讓他難以集中神志與精力。 他行至一處荷花塘,迎面吹來夜風,倒是讓他舒爽片刻。但饒是如此,也難以緩解內心焦灼,看來他太過低估了情蠱的威力,哪怕妖女離著他有十萬八千里,情蠱也開始隱隱作祟。 陸瑾之眸光一沉,縱身一躍,跳入了荷花塘中 作者有話說: 楚宜修:我一定要找到陸云天(陸瑾之)! 陸瑾之:本侯定然要抓到那個妖女(楚宜修)! 吃瓜群眾:emmmm淡淡一笑,什么也不說~ 第十章 翌日,公主府的管事嬤嬤帶人登門定遠侯府,準備安床。 所謂安床,就是在大婚之前,擇一良辰吉日,由新娘娘家人出面,給婚房鋪上風龍被褥,撒上喜果,寓意龍鳳吉祥、早生貴子。 管事嬤嬤還特意帶來了幾把綁著紅綢的剪刀,以及四對寶瓶。 剪刀寓意彩蝶比翼雙飛,寶瓶則是花開富貴。 安床過后,公主府的管事并未久留,從老太君那邊得了賞銀之后就離開了。 倒是陸家人紛紛來婚房看了看。 陸鳶抓起一把喜被上的喜果,一邊吃一邊說:瞧瞧這婚房布置,還沒成婚呢,綾羅綢緞擺都快擺不下了,隨隨便便一件首飾就是奇珍異寶,長公主嫁女,真真是大手筆呀。 陸綿綿也抓了把喜果,床上到處都是花生、桂圓、蓮子等果物,她嘆道:嘖嘖,四哥,你可不能讓瓊華郡主活著離開咱們侯府,這些東西足夠咱們侯府上下花銷數年了。 陸瑾之雖并不想迎娶瓊華郡主,但對婚事還算親力親為。 長公主府派人來安床后,他也過來看了一眼,總之,不能讓那位瓊華郡主在侯府受委屈。 至少和離之前,他都不會虧待瓊華郡主。 陸瑾之擰眉,不得胡說。 陸鳶吐吐舌頭,說笑嘛,四哥干嘛當真。 陸綿綿努努嘴,四哥可以讓瓊華郡主給咱們陸家生一個孩子,到時候嫁妝就都能留下來了。 陸瑾之昨晚一宿沒怎么睡,此刻臉色并不好看。 那個嬌弱女子能生孩子? 她就是能生,他也不會讓她懷上。 不知怎的,陸瑾之又回想起昨晚蠱發的難熬滋味,若是換成女子倒是好說,可瓊華郡主 罷了,他自會盡快抓到那妖女!等到情蠱解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陸瑾之,行了,你們出去吧。 陸鳶和陸綿綿姐妹倆不敢忤逆她們四哥,不過,領走之前,又特意多抓了幾把喜果。 陸瑾之覺得不妥,站住。 姐妹兩人回頭,四哥還有何事? 陸瑾之交代道:郡主進門后,不可再說方才那些諸如此類的話。你二人若是缺銀子,就去賬房上支,莫要占郡主便宜,陸家人不可無志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