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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陌立刻閉嘴。 她決然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今日的奇恥大辱! 此時,在外人看來,主仆二人并未在談話。 而同一時間,陸瑾之兄弟二人已在高度戒備。 此處安靜,是宣王府后花園,賓客們俱在前院,他二人也未料到瓊華郡主會突然出現。 陸清一雙眼睛宛若銅鈴般滴流打轉,壓低了聲音,對陸瑾之道:四哥!這可如何是好?那瓊華郡主朝著這邊走來了! 他驚訝的程度,就仿佛瓊華郡主不是什么嬌軟美人,而是湖水猛獸。 陸瑾之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楚宜修,他并未直接轉過身去。 陸清又壓低了聲音催促,四哥!來了來了,她真的來了!咱們該怎么做? 陸瑾之眉心輕蹙,鎮定。 陸清深呼吸,是啊,他應該鎮定,他又為何要害怕一個一步三喘的女子呢。 這一刻,兄弟兩人沒法對孱弱郡主直接視而不見,更是不能堂而皇之離開。 陸瑾之只好轉過身。 陸清站立筆直,他里面穿著夜行衣,已熱出一頭薄汗。 楚宜修小步走來,碎劉海下面的那雙水眸,波光瀲滟,她一瞬也不瞬的打量著陸瑾之,仿佛覺得很稀奇。 陸瑾之,不久之前不是見過他了么?何故如此打量? 奇怪的是,陸瑾之對這么個嬌滴滴的小美人,竟然討厭不起來。 按理說,這樁婚事于他而言,就是負擔和累贅。 瓊華郡主更是陸家仇人。 陸瑾之被一個小姑娘如此盯視,他面容肅重,抱拳作揖,郡主,真巧。言簡意賅。 陸清也話語簡練,學著自家四哥的做派,作揖道:郡主,真巧。 楚宜修微微歪著小腦袋,發髻上紅石榴珠串落下,仿佛童心未眠,真奇怪呀。 陸瑾之一愣,郡主是何意?是他的問題么?總覺得與這位郡主無法順利溝通。 楚宜修認真的說:我自幼體弱,常年在內宅修養,但也聽不少貴女提及過你。人人都道,□□郎驚才絕艷、翩翩如玉,不少貴女都對你芳心暗許呢??晌覅s想不通這是為何。 陸瑾之,她在暗示,外面對他的追捧都是有誤的? 陸清,他四哥哪里不夠好了?這位郡主不僅身子不好,還眼拙吧。 陸家兄弟兩人啞口無言。 陸瑾之更是不可能自夸,他這樣的人沉穩內斂慣了,也沒法對楚宜修的質問做出任何解釋。 陌陌憋著笑意,她里面也穿著夜行衣,此時著實熱得慌。 楚宜修站直了身子,正要往前邁步的同時,那只小腳又縮了回來,這架勢就像是不敢靠近陸瑾之。 本朝民風開化,不存在男女一碰觸就要成親的荒唐事。 但楚宜修明顯,不太情愿挨近陸瑾之。 楚宜修眨眨水潤的大眼,唔侯爺,你是不會笑的嗎? 陸瑾之的確不愛笑,哪怕上輩子他絕地翻盤,領兵造反,問鼎帝位,他也不茍言笑。他把她圈禁,每回在榻上調/風/弄/月/過后,才偶爾附耳低笑,還嘲諷她過于柔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嬌嬌。 他才中看不中用! 陸瑾之又是一愣,郡主,你究竟想說什么?著實無法溝通,大抵年齡差距也會導致多方面不協調。 楚宜修神色更加認真,我覺著,侯爺或許只是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陬^上報復一下,心里也痛快了呢。 陸瑾之, 陸清的嘴巴都快要張大了。天!他聽見了什么?竟然有人說他家四哥中看不中用!郡主到底是指四哥哪方面不中用呀?他為何突然很想繼續聽下去呢。 陸瑾之并不慍怒,他也不會跟一個與自己相差了足足九歲的小姑娘斤斤計較。 他顧左右而言他,若是郡主無旁的事,那陸某先告辭了。 陸瑾之再度作揖。 楚宜修看似猶豫不已,又說道:侯爺,你我的婚事是皇帝舅舅下旨,不可違抗,可強扭的瓜不甜,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即便婚事在即,我也希望侯爺給我幾年時間適應。 陸瑾之,好。他求之不得。 陸清望了一眼青天白云。他家四哥都二十五了,再過幾年都成老男人了呢。 好慘的四哥啊。 可為何他還想偷笑? 陸清對自己的品性有了更深一步的懷疑。 是以,陸瑾之告辭,直接邁步離開。他腿長步子大,行走帶風。 就在陸瑾之身子即將越過楚宜修時,小姑娘身子一晃。 陸瑾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朝著他跌倒而來的楚宜修,而恰逢楚宜修的手腕落入了陸瑾之的掌中。 一切都算計的恰到好處。 楚宜修感覺到陸瑾之在探脈。 而且,不出意外,陸瑾之很快就會堅信,她的確嬌弱不能自理,更是承受不了他,大婚之后他二人還是各過各的好。 楚宜修另一只手揪住了陸瑾之的衣襟,嚶嚶嚶,嚇壞我了,侯爺威壓甚重呀,我都腿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