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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不過你來我往,目的達到就行了。 周枝揚起的唇角頓時垮了下來,還以為說動了。 秦徵知道她在顧慮什么,后退一步將車門拉開,揚起下巴,我不干涉你工作上的事,只是想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如果有任何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說,我都會改。 如果你是擔心傳出去名聲不好,或者擔心我們也許走不到最后。說到這里,秦徵頓了下,一字一句認真道,我先把話給你挑明,不管別人怎么說,我是一定會娶你的。 車庫陰冷潮濕,卻因為他這幾句話慢慢簇生了點點星火般的溫暖。 被他黑眸緊鎖,周枝漏跳的心跳又急促起來。 他神情認真,每一個字帶著直擊人心的力量,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這份不掩真實的赤誠,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他說,會娶她。 不是頭腦發熱的一時意氣,也不是深思熟慮的權衡取舍,而是求而不得的希冀守望。 是承諾,也是未來。 周枝不知道怎么就跟他上了樓,臨近開門時,秦徵突然停下輸入密碼的動作,輕輕說了句:熱水很想你。 我也是。 寵物就像孩子一樣安置在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聽到熱水的名字,想起那個又白又軟喜歡纏著她撒嬌的糯米團子,周枝不可控地紅了眼眶。 在門還沒打開的時候,里面傳來一陣激動的叫聲,清脆響亮一如既往傳遞著熱烈的情緒,但音質卻沉淀著變得低沉不少,不再似當初那么活潑。 周枝還沉浸在過往之日不可追的緬懷情緒中,小家伙已經沖出來撲進她懷里,伸出舌頭一個勁舔她。 細碎的嚶嚀聲落在耳邊,像一道道微不可聞的低泣,讓人心碎。 周枝把它抱起來,一下下輕撫著熱水的毛發,小家伙縮在臂彎,尾巴來回晃蕩。 就在周枝陪熱水一起玩的時候,秦徵將行李箱打開,把她的衣服全都收納進臥室的衣柜和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起。 周枝在屋里逛了逛,發現秦徵家空出來的房間不少,正想問給她安排哪個房間,就看見秦徵直接把她的箱子抬進了對面的主臥。 主臥住的誰不言而喻。 周枝的臉轟一下紅了,雖然出差住酒店那幾天該做的都做了,沒必要再糾結那點扭擰的距離,但一想到這是秦徵的家,獨屬于他的私密空間,到處充盈著他的味道,甚至于兩人要一起在這里開始生活,一種難以言喻的羞窘感涌現。 就好像,他們已經是家人了一樣。 在周枝發散浮想之際,秦徵已經拿著一疊干凈的衣服和毛巾走了出來,帶她走到浴室門前,簡要演示了一遍淋浴器的使用方法,又將周枝綁發的皮筋取下來,隨意套在手上,你先洗澡,我下樓買點東西,一會回來給你吹頭發。 末了,傳來落鎖的聲音,他已經出門了。 秦徵雖然一個人住,但家里的陳設裝潢卻很溫馨,家具搭配并不是過于冷淡的色調,而是偏暖色系的天藍色,就連酒柜的小擺件都是整齊的一套,充滿了生活氣息。 或許是室內布置地太合她心意,周枝并沒有拘束太久,洗完澡坐在客廳沙發邊逗熱水邊等秦徵。 他拎著大包小包走進門,周枝上前過去幫忙,看見袋子里全新的洗漱用品、睡衣,甚至貼心地連衛生巾都買了不少。 不知道你平常用的哪個牌子所以都買了一份。他神色自若,沒有半點難為情,邊說邊從外套口袋掏出來幾個紙盒疊放在一邊。 周枝視線順著看過去,耳根悄悄紅到脖頸,剛洗完澡略顯冰涼的體溫霎時升了起來。 她瞟了一眼立刻移開視線,佯裝平靜地干咳了一聲。 居然一次買了五盒。 秦徵敏銳地捕捉到她躲閃的目光,眼皮撩起半截,勾起唇角輕笑,別急,一會用。 周枝差點沒被口水嗆住,喉嚨緊地發干,她捂著脖子,咳地面目通紅,濕發因為大幅度抖動的動作垂下而貼在臉側,一雙清亮的鹿眼蒙著水意,讓人看了活像是遭受了多大的欺負。 秦徵倒了杯溫水給她潤嗓,拿出吹風機走到沙發后面,替她把頭發吹干后才去洗澡。 周枝躺在床上,耳邊是淅淅瀝瀝的淋浴聲,她有點認床,一時半會睡不習慣,于是睜著眼看天花板。 被子、枕頭、空氣里全是熟悉的他的味道,像微粒一樣包裹著她,噼里啪啦地碰撞燃燒。 直到水聲消失,周枝緊張地把臉蒙進被子里裝睡。 感覺到床往下塌陷,清冽的身軀混著和她身上一樣的沐浴露味道落在身側。 啪!床頭燈熄滅,徹底進入浮沉的黑夜。 等了良久身后并沒有動靜,周枝以為他睡著了,頓時松了一口氣,緩緩伸出手將被子拉下來,剛吸入一口冷氣,背后貼上一具溫熱的身軀。 黑暗中,秦徵將人抱在懷中,低頭在她臉側落下一個吻。 不裝了? 感受到那只手不安分地亂摸,周枝呼吸一緊,伸出雙手把住,卻被他極有技巧性地掙開,手臂被箍住抬起,直接連人換個方向,從背對著他變成了面對面。 我困了。對上他熠亮閃爍的眸子,周枝討巧地閉上眼,任由他摟著,你別鬧,我想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