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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沒看她,可周枝卻有種被那雙漆黑的眼睛悉數掠過的錯覺,身上起了一陣躁意。 但她很快醒過神,跟著人群往外走,仿佛害怕和秦徵單獨相處。 秦徵怎么可能放任她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鷹隼般的目光鎖定她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走出走廊,周枝正要下樓梯,手腕倏爾一重,整個人被拽進旁邊一個漆黑的包廂。 門扉閡緊縫隙里最后一道光線,凜冽的松木香帶著極強的侵略感,一點一點沁入鼻腔,她被人推到墻上,兩人貼的近,攥住的手腕也釘在身側動彈不得。 周枝并沒有掙扎,她知道面前的人是誰。 秦徵。 跑這么快干什么?他姿態從容,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深色的眼里跳動著一簇火光,讓人本能覺得危險,不還是被我捉住了。 放手。周枝冷靜開口。 秦徵依言移開了落在她肩上的手,周枝稍得喘息,剛松了一口氣,腰上忽然一沉,被人提著往前帶,剛平復下來的呼吸又被打亂,她不得已伸手抵住他的肩撐開些許兩人的距離。 視覺受限的黑暗空間內,她的感官被無限放大,秦徵的手開始亂動,摸索了一陣又停住,像是在找對應位置,周枝顫栗了一下,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他的聲音浮在耳廓,帶著濕熱的氣息灑下,又癢又麻,剛才為什么掐我? 這人又故意揣著明白裝糊涂使壞,周枝不接招,轉移話題,你為什么會來? 你覺得呢?秦徵喝了酒,吐息guntang,聲音震在耳邊帶著醉人的氣息,我剛才的話你沒聽懂? 周枝沉默不語,這下輪到她裝糊涂了。 手也牽了,抱也抱了,連吻都接過了。他每一字都拉扯著她的神經,繾綣的氣息越來越近,拂過耳垂,是不是非要做到最后一步,你才肯承認我們的關系? 嗯? 單著一個語意助詞,讓人半邊身子都麻了。 周枝聽到了衣服摩擦聲,秦徵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移到了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劃拉,帶著暗示性地繞圈。 四下無人,他們的心跳聲交錯著凌亂。 周枝不敢動,秦徵的手已經按住了她的后頸,力道輕卻掌控所有,甚至只要他稍一用力,她的唇就會貼上去。 空氣中有什么在噼啪燃燒著作響,交疊的氣息火熱。 秦徵眼眸黑且亮,緊盯著她,仿佛跳動著星點火光,頃刻間燒熔而出,將一切點燃。 仿佛她再說一句他不愛聽的話,秦徵就會將威脅性的語言付諸行動。 周枝咽了口口水,被迫惦記腳尖,承接他混著欲望的眼神。 你先放開。她語氣軟地無力,聽上去似乎在求饒。 秦徵摟著她不動,對她的示弱無動于衷,力道愈重,低頭湊過去,你認不認? 距離只差毫厘,或形同虛設。 周枝的唇上傳來guntang的溫度,帶著輕微擠壓,他把控著得當的距離,克制力被磨成渣,卻仍保留一份清醒給她留有說話的余地,認不認? 這三個字引發的唇形變化帶來更強烈的觸碰。 再一再二不再三,周枝知道這是他最后一次提問,也是她最后的機會。 我認。她急促呼吸著,稀薄的氧氣仍被掠奪。 秦徵推開些,與她鼻尖相抵,仍不罷休地提問,你認什么? 你要我認什么?周枝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腦子又昏又沉,被他帶著走。 他笑,像個用美□□惑她的狐貍,我是誰? 秦徵。 不對,我是你的誰? 男朋友。 帶主謂賓完整說一遍。 秦徵是我的男朋友。 你是誰?他給她完整答案的提示。 周枝。她照著他給的答案補全,秦徵是周枝的男朋友。 秦徵低頭吻住她,壓抑已久的隱忍化作細密的吮吻,她張嘴呼吸卻徹底將最后的防線在他面前拆解。 直到最后,周枝幾乎缺氧了他才終止這個長達兩分鐘的吻,臉埋在她肩窩處,聲音嘶啞帶著難以平復的喘息,我是你的。 曖昧的氣氛和惑人的勾/引總會讓人昏了頭。 周枝現在對這一點深有感悟,她坐在車里,秦徵正在旁邊開車,剛才發生的一切在腦?;胤?,羞恥又令人面紅。 剛才她醞釀著開口,卻被他打斷。 給你聽個東西。秦徵單手解鎖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輕微的摩挲聲中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我是你的誰? 周枝眼皮猛跳,不可置信地偏頭看著他,緊接著聽到細碎的聲音傳來,男朋友。 她抬手去搶他的手機,秦徵手一偏,周枝撲了個空,她瞪著他,聲線拔高有點兇,你居然錄音! 秦徵扯了扯唇,側眼看著她,理直氣壯的語氣仿佛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問題,反而把根源推給她,防止你吃抹干凈不認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