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見她這么不上道,江贏壓下心里得不滿臉上依舊堆著笑意,舅舅想問問你手頭上有沒有多余的閑錢,等我做完這個項目分了紅立馬把錢還你,絕對不會讓你一個學生吃虧。    我沒錢。周枝不咸不淡道。    江贏明顯不相信,覺得周枝是信不過他所以不愿意借,繼續舔著臉道:你怎么會沒錢?你成績那么好一年獎學金就萬把塊,加上你媽之前留下的,少說也得有十幾萬。    他邊算邊說,絲毫沒有注意到周枝逐漸沉下來的臉色,滔滔不絕道:與其把那些錢存在銀行里生灰,還不如借給我做投資,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機不可失。    到最后居然打起了親情牌,你忍心看舅舅一把年紀還在起早貪黑地種地買菜?我不光是為了我自己,江限上學、結婚哪樣不需要錢,我不抓住機會多給他攢點錢以后他長大會怪我的。    周枝對他的借錢三部曲已經習以為常,一把年紀不想著腳踏實地,偏偏做一本萬利的白日夢,不賠個底掉永遠都不會回頭。    以前是用自己當借口,現在直接拉江限當擋箭牌,真是物盡其用,沒有他扯不出地理由。    借錢可以??吹浇A眼睛亮了下,周枝繼續道:讓江限來找我。    江贏臉色差點沒忍住。    既然這筆錢是為了江限的未來做投資,他理應有知情和負責的權利,讓他知道您為了他付出多少努力,將來才會梗孝順您。周枝頓了下,掃過江贏泛白的臉色,我說的對吧?舅舅。    江贏這下徹底說不出話,沒想到周枝看起來軟綿綿好拿捏得很,實則說話夾槍帶棒又讓人揪不出錯處反駁,只能認下這個啞巴虧。    一番嘴皮功夫磨下來,江贏不但沒借到錢反而惹了一身不痛快,郁悶地想哭。    直到第二天早上周枝走的時候,他都不曾露面。    路上注意安全,有事打電話。江限把她的行李搬到汽車尾箱,拍干凈手上的灰,我爸找你借錢的事,你沒傻到答應吧?    沒有,我讓他找你來說不讓就不借,給他氣得不輕。臨近上車之前,周枝從包里摸出一個紅包遞給他,壓歲錢,收好別被江贏知道了。    目送客車消失在視野里,江限盯著那個折地發皺的紅包,良久沒有動作。    返程客流沒有來時那么多,周枝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把窗戶拉開一條縫,冷風嗚嗚灌進來,吹亂她的頭發。    她靠坐在椅子上,耳機里播放著細膩悠長的音樂,原本緊繃的神經隨之松懈,緩緩閉上眼小憩。    這輛車上沒幾個人,除了司機和她,只剩坐在最后排兩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    感覺到身后朝她靠近的氣息,周枝猛然睜開眼,對上一雙陰狠的眸子。    黑疤拿刀抵在她頸側,不輕不重地在血管處摩挲,感受到周枝的顫栗,像極其享受這種欣賞別人恐懼的樂趣,他瞇眼笑起來:別抖,劃破了這么漂亮的脖子可就不好玩了。    周枝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垂眸看了眼泛著冷光的刀刃,盡量用鎮定的語氣道:你們想要什么?    一旁的矮個正在翻她的背包,里面的東西嘩嘩掉了一地。    他點了點錢包里的現金,樂呵呵朝黑疤晃了下:大哥,夠我們過個熱鬧年了。    黑疤邊笑邊用粗糲的手指揩了下周枝的臉,他力氣很大,周枝臉上被他碰過的地方立刻染上紅痕,看起來楚楚可憐,即使身體害怕地抖成篩子,那雙清澈的眼睛卻不卑不亢,格外激起男人骨子里的破壞欲和□□感。    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刀口舔血的人,最喜歡把干凈純粹的東西捅個稀巴爛,然后慢慢欣賞她意志力一點點被摧毀的過程。    這種暴力征服帶來的快感,比毒\品還令人上癮。    他收了刀,一把抓住周枝的頭發,正要把她拽下車,隨著一聲巨響,車身突然大力晃了下,像有人開車撞了上來。    黑疤一頭撞在生銹的扶手上,額頭磕出了血。    車外傳來一道含混著慍怒的聲音,重重敲打著車內每個人的耳膜。    都他媽給老子滾下來!    作者有話說:    以后如果九點沒更的話,應該就是十一點左右了。    謝謝大家的支持,我會努力噠。    第33章 望呀望    黑疤聽到熟悉的聲音, 神情凝滯了一瞬,臉色也開始難看起來。    他下意識往窗外看去,對上一雙和記憶中如出一轍的眼睛,心里暗道不好。    似求安心般地摸了下別在腰間的刀, 抓著周枝的手立馬松開, 原本囂張氣焰頓時收斂地干干凈凈。    旁邊的矮個也一臉驚慌地把錢塞進褲袋, 悄悄挪動位置往黑疤身后躲,大哥,怎么辦啊?    黑疤狠狠瞪了一眼他沒出息的樣子,一腳將他踹倒在面前的座椅上, 煩躁抓了把亂糟糟的頭發,罵道:狗娘養的, 老子問誰去!    他們本來只想簡單干一票搶點錢過年, 正愁找不到人下手,恰好遇見面生的周枝, 打聽到她今天要離開州鎮, 于是逼著司機和他們里應外合,打算在車上把事辦了,也沒想真對周枝做點什么,只是嚇唬她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