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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一臉視死如歸地站起來抬腿往門口走。 不怪你。周枝拉著她的手,把買好的醒酒茶遞過去,我已經和輔導員解釋清楚了,警方那邊該配合的我也實話實說,現在只要等調查結果出來,一切就都水落石出。 可我就是看不慣他們一個個自詡正義使者的樣子。徐靜怡仰頭灌了一大口茶,盯著手機氣沖沖地說,造謠好歹也要有事實依據,隨便打幾個字就說是真相,敢情他們管的這么寬怎么不去競選婦聯主任啊。 不行,我得順著網線爬過去看看,到底是那幾個傻\\逼在胡言亂語。徐靜怡打開電腦,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開始攻擊服務器抓取數據包。 李梔晴也抱著電腦湊過去,摩拳擦掌地轉了下手腕,幸好上課的時候跟老師認真學了點技術,掃個校園論壇的數據流還是沒問題。 看著兩人一副專業黑客準備干一番大事的表情,周枝沒忍住低笑了聲。 聽到她的笑聲,李梔晴腦袋搭在徐靜怡肩上,笑著回過頭來,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瞎話,怎么樣?有個技術大牛朋友是不是很了不起。 徐靜怡聳了下肩,朝周枝挑起眉,打趣道,看看,這就是朕和李愛卿為你打下的服務器。 憑什么你是朕,你忘了這個宿舍是誰說了算嗎?李梔晴不滿地哎了聲。 周枝伸手按住兩人的肩,低頭湊過去,當然是我。 三人頓時哄笑成一團。 對了枝枝。徐靜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拉著周枝在旁邊坐下,眼睛直勾勾盯著她,聽說昨晚是秦徵出手幫的你,你和他很熟嗎? 周枝抿了抿唇,按照正常的人際交往規則來界定,她和秦徵雖然是高中同窗,但兩人從大學才認識,攏共就見了幾次,委實劃分不到熟人的行列。 但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見到秦徵,都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就像一顆反應靈敏的雷達,總在她無助危險的時候出現。 那句不熟就要脫口而出,又生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強壓了回去,她猶豫了兩秒,才細聲開口:不太熟。 周枝自己都沒發現,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落在不字上的語氣有短暫到難以察覺的停頓。 沒看出來他還挺仗義,我還以為秦徵那種放蕩不羈又帶著股社會氣的帥哥,一般不干這種見義勇為的事,倒是我先入為主了。李梔晴笑了笑。 周枝想起那張總是含著懶散笑意的臉,輕嗯了聲。 見義勇為這個詞,確實和他不搭。 秦徵回宿舍的時候,程邃還在床上說夢話。 他抬手敲了敲程邃的床板,三長兩短,差點沒把程邃嚇死,他瞪大眼睛,一副從噩夢中驚醒的表情。 你干嘛?!我可沒逃課啊,我早上跟輔導員打過假條的。 計科專業的課表發我一份。秦徵拉起眼皮斜斜瞥了他一眼,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扔過去,假條沒批,嚴教授說算你一次曠課,扣平時分五分。 他憑什么不批?你沒跟他說我得了重感冒?程邃翻來覆去把那張紙看了好幾遍。 秦徵手指在煙盒邊磕了兩下,夾起一根煙遞到唇邊咬住,擦亮打火機,他說就算你得了絕癥,也得上完課再死。 程邃冷臉嘿了聲,好個周扒皮。 秦徵沒什么耐心地抬起頭,淡淡吐出兩個字,課表。 馬上發。程邃低頭擺弄手機,有些好奇,不過你要計科的課表干什么?有新目標了? 秦徵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指尖猩紅。 讓我猜猜,整個計科你比較熟的就是我女朋友他們宿舍,首先排除我女朋友,剩下徐靜怡和周枝。程邃嘴角咧到耳根,分析道,昨晚徐靜怡一直待在二樓包間,你根本沒見過她,所以 所以你什么時候滾去上課?秦徵彈了彈煙灰,低頭看了眼手機發來的消息,撈起書包往外走,忘記告訴你了,這周是雙周,一會還是嚴教授的課,他正等著看你的三千字檢討呢。 程邃罵了聲cao,麻溜地從床上跳下來,直接滾到地上,痛地嗷嗷叫。 北江大學有一棟集中所有專業的實驗樓,每一層分布著一個學院的實驗室。 周枝跟李梔晴他們早早到了實驗室,照舊坐在老位置上。 因為是實驗課,以鍛煉實際cao作能力為主,上課第一天,老師布置了一個期末大作業,以一個學期為限,讓他們自行分組開發一個簡單的應用系統。 周枝他們三個人加上另外兩個女生一起,上周剛分配好任務,說好這周先把粗略框架代碼寫出來,可上課鈴響了快五分鐘,那兩個女生遲遲沒有出現。 直到老師從門口進來,身后跟著兩個人。 李梔晴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正是那兩個發信息不回的組員,看兩人的表情,她突然意識到什么,手指用力捏緊鼠標,拼命克制住才沒直接砸在桌上。 她忍了又忍,才壓著聲音罵了句,什么東西! 周枝其實能從兩人刻意躲避的目光中察覺到她們的欲言又止,但她并不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