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哥他想做我道侶 第30節
“阿筱,父親說的都是氣話?!苯鹱釉磁艿浇痼忝媲?,難得哄道:“你聽話,把林驛交給嵐庭哥,跟我回去向父親認錯?!?/br> 金筱搖頭,一邊將林驛扶起,一邊回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晚平白連累了你……” 她頓了頓,“我很抱歉,請你原諒?!?/br> 金子源聲音發顫,“傻meimei,你說什么胡話?!?/br> 金筱擠出一抹苦笑,“今后你我再無瓜葛,你……別管我了?!痹挳?,她扶著林驛繼續朝前走去。 在她身后,響起了拔劍聲。 修真界從未有過金筱這個年紀的驚世奇才,更何況金筱一亮修為,就中斷了世人尊崇的圣火大會。另外,各門派對金筱的師門背景一無所知,現下,他們心中恐懼至極。 這一切,都決定了在場修士不可能放任金筱離開。 金筱扶著林驛,與撲來的修士對招。金子源見狀只能干著急,有幾次想跑向金筱,都被葉嵐庭拉住了。 葉嵐庭命石紫山修士攔下打算參戰的其他修士,與各門派掌權人交涉。 然而,戰況愈演愈烈,雨聲、刀劍聲、叫喊聲摻在一起,場面一度混亂。 縱使金筱修為再高,也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況且她還得時刻護著毫無知覺的林驛! 她尋不到機會使用移行術,只能被迫不斷后退,直到有人嘶吼: “你們他媽都給我住手!阿筱,快停下,后面是懸崖!” 金筱格擋一劍時,瞥到了面容近乎猙獰的金子源。她見金子源頭頂突閃劍光,趕忙朝那劍光推出一掌。 “嗖——” 又有一飛箭朝林驛射來…… 打斗聲止了,上一刻還張牙舞爪的修士都頓住了,眾人的目光匯到了一處,見一藍色身影將一人護在懷中,背插一箭,墜下了懸崖。 雨勢驟大,雷電轟鳴…… 良久,有一人踉蹌著跪到了懸崖邊,撕心裂肺地吼道: “阿筱——” -------------------- 作者有話要說: 哎…… 小可愛們不要傷心,這是男女主成長的必經之痛。 一起為他們加油吧~ 嗚嗚嗚,作者抱頭逃竄…… 第29章 大夢初醒 混沌虛無的夢境中,金筱獨自一人枯坐著,許久未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 她呆望著對面,心里像是被剜去一塊,始終空蕩蕩的,腦中卻總會閃過她墜崖后的零星記憶—— 寒夜,暴雨,罡風從她周身掠過。她緊擁著林驛,林驛的臉卻逐漸被血色暈染。 “我還是……沒能護住你?!?/br> 金筱順著林驛臉上的血痕看去,想確定林驛哪里受了傷,最后目光停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見鮮血汩汩流淌。 她的嘴角無力挑起,“還好,受傷的是我?!?/br> 可她想不明白,血為什么一直往上流呢?她和林驛這是在干嘛? 直至失去意識前,她問了自己一句:我是不是,逞強了? …… “嵐庭哥,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我就這么一個meimei,我……我……都怪我!都怪我啊……” “阿源,你冷靜點?!?/br> 金筱覺得耳邊好吵,她想睜開眼,眼皮卻怎么也不聽使喚。 “大夫,大夫,她動了!她動了!”一個凄厲的聲音刺入了金筱耳中。 好熟悉,到底是誰呢? 金筱又暈了過去…… 她發現自己走在懸崖峭壁間,不斷有雨水澆在她臉上,她望不到前路,也看不清腳下,只能靠著巖壁往前挪。 好冷啊,可為何身體是guntang的呢? 還要走多久?她這是在往哪走?她為何要走在這個地方? 她停在了原地,不想動了。 “這燒——退不下去??!” “她要是醒不過來,你們都得死!” 金筱又聽到了人聲,卻仍是睜不開眼睛。她忽的想起自己是和林驛一起的,可林驛呢?此處怎么只有她一人? 林驛還暈著,她不能讓林驛一個人待著。 她繼續往前挪了,不管這是什么地方,林驛一定在某處等著她。 她要去找林驛…… 不知過了多久,金筱睜開了眼,待視線明朗,她見金子源在她床邊坐著,雙眼無神,不知在想什么,正握著她的手。 她嘴唇翕動,奈何說不出話來,彈了下手指。 金子源一個激靈,朝她俯過身來,“阿——阿筱!”金子源嗓音沙啞,像是嗓子干擰在了一起,倏地強行撕開。 金筱緩慢闔了下眼,金子源立馬會意,附耳過來。 金筱:“林、驛呢?” 金子源一怔,坐直了身子。他避開金筱的目光,再未開口。 金筱倦意上來,又昏睡了過去…… “阿月,我好冷,你怎么不管我了?” 這聲音把金筱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呆滯的眼僵硬下移,見林驛渾身是血躺在她對面。 “啊——啊——啊——” “姑娘,您醒醒,快醒醒,都是夢??!” 金筱猛地睜開眼,胸口劇烈起伏,好半晌才從噩夢中回過神來,她扭頭看向床邊,是良楠。她抬臂遮住眼睛,小聲地抽噎了起來—— 一年了,林驛死了一年了。 當時她和林驛一起墜的崖,可林驛死了,她活了。 她在昏迷中被葉嵐庭帶到了石紫山,金子源還把良楠送到石紫山陪她。她掙扎著闖出鬼門關,卻發現林驛沒了,連尹鳳笙也沒了音訊。 “姑娘……您當心身體?!绷奸恼Z氣很是謹慎,心疼中又帶著哄勸。 金筱:“良楠,說點什么吧?!?/br> 良楠:“姑娘想聽什么?” 金筱抹了把眼睛,起身靠坐在床頭,瞥到良楠正攥著手心,“你手里拿著什么?”良楠朝她張開手心,是一個糖葫蘆狀的布掛飾。 金筱強制自己把思緒轉到糖葫蘆上,想起了她兒時和良楠吃糖葫蘆的情景—— 良楠好像,很愛吃糖葫蘆。 “姑娘,您愿意聽我小時候的事嗎?”良楠試探道。 金筱頷首。 “我家里有四口人,爹、娘、還有個meimei?!绷奸f到meimei時,眼睛亮了下,“家里窮,日子過得本就拮據,卻又趕上饑荒……” “那段日子,我和meimei總聽說大人把小孩子賣了換糧的事。有一次,還親眼見到了鄰家小孩被……” 良楠頓了頓,“我和meimei怕極了,被爹娘看出了端倪,爹娘將我和meimei摟在懷里,罵我倆是傻孩子?!?/br> 聽到這兒,金筱輕笑了聲,“然后呢?” 良楠嘆了口氣,“然后我們一家熬過了饑荒??刹痪?,爹娘就都病逝了,只剩我和meimei相依為命。有一次,meimei捧著手跑回了家?!?/br> “她停在我面前,把手舉向我,手里放著一顆糖葫蘆?!绷奸α似饋?,“她還騙我說,一共有兩顆,被她路上吃了一顆?!?/br> 金筱看著良楠沉浸在幸福的回憶中,明白良楠為何喜歡吃糖葫蘆了: “我從未聽你說過,你還有個meimei?!?/br> 良楠搖了搖頭,“之后遇到些變故,走散了?!?/br> 金筱斂眸,“你話里有話。表面上是在和我講清糖葫蘆的事,實則……” 良楠垂下了頭,朝金筱行了一禮,“姑娘,少爺昨天又來找您了。我照您的吩咐,說您身體抱恙,不方便見他。他……” 金筱揚頭看著床頂,“隨他吧,下次你繼續這般回他?!?/br> 金筱有些心煩。她搞不懂金子源在想什么。從小對方就不待見她,怎么現下對她如此上心呢? 不知不覺,窗外泛起了晨色。 “篤篤篤——姑娘,您的藥好了?!遍T外有丫鬟道。 金筱這一年,外傷合著心傷,身子一直不大好。葉嵐庭為其尋訪了很多名醫,定下了她現在喝的這副藥方。 金筱見良楠站著不動,催促道:“快去開門?!?/br> 良楠這才把藥端了進來。她立在金筱床邊,神色有些不自然。 金筱疑惑道:“你怎么了?” 良楠眨了眨眼,把藥遞給了金筱,“姑娘……您感覺身子好些了嗎?” 金筱剛舀了一勺,送嘴里。她蹙眉咽下這口,索性長苦不如短苦,捏著鼻子舉起碗,將剩下的藥一飲而下,“不清楚,應該好些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