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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重新挑選了新鮮枇杷,比上次更仔細用心地熬了枇杷露,用個碧色瓷罐裝好。至于打扮,倒是沒有大肆描眉畫眼了,但也不敢大意,用了很淡的胭脂,穿上素雅但刺繡精美的淺藍色裙子,待到天色近黃昏,便等在了嚴辭從外面進行云閣的必經之路上。 沒一會兒,遠遠見到嚴辭與小陶從外邊走過來,可她一見到他身影就情不自禁紅了臉,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又想打退堂鼓落荒而逃,但馮mama就在她身后緊盯著她,讓她不得不硬著頭皮緩步上前。 作者有話說: 第28章 哪怕她走得再慢,也有碰上的時候,到了他面前,她更是早早就垂下了頭,不敢看他,用盡全身力氣般開口道:侯爺。 嚴辭似乎沒聽到,也轉頭也沒停下步子,繼續往前走。 聶蓉怔了一下,隨后又加快步子跟上去,盡管背了無數次,卻還是語氣磕巴道:天氣干燥,易上火,怕侯爺嗓子不舒服,我熬了些枇杷露,給侯爺潤喉養肺。 嚴辭沒回頭,卻是冷哼一聲:我從不上火,嗓子也好,就不勞你費這個心了。 可是就算備著偶爾嘗嘗也好,侯爺 不需要。嚴辭語氣冷淡,步子又走得快,她跟得吃力,加上心中挫敗,不知該如何是好,也就失去了跟著的力氣,落下步后再也沒勇氣追上去,手上抱著那罐枇杷露深埋著頭,幾乎紅了眼睛。 馮mama眼尖手快,立刻就拿了她手中的枇杷露送到小陶手上,好聲道:勞煩小陶替侯爺收下。與枇杷露罐子一起塞出去的,還有一錠銀子。 小陶一摸便知道銀子足有五兩,馮mama這是替夫人下血本了,嚴辭已經走到了前面,當下時間緊迫,他也不好在院中拉扯,便將東西一起收了下來,快步追上嚴辭。 待他們走遠,馮mama拉了拉聶蓉,寬慰道:小陶對咱們向來不錯,應該會替姑娘說說話的。 聶蓉也沒說話,垂著頭回了海棠院。 嚴辭進了行云閣,徑直步入臥房去換下還穿著的官服。 小陶隨后跟進去,一邊不經意地將那罐枇杷露放在了床邊小桌旁,一邊去替他拿衣服,待他換好衣服出臥房,小陶也跟在身后要出去,佯裝已經忘了那罐枇杷露。 嚴辭卻回過頭來,厲聲道:別讓我看見那東西! 是是是,小的忘了。小陶裝作才回神,連忙去拿起那只罐子往屋外走,嚴辭卻又將他叫?。耗隳萌ツ睦? 小陶馬上回:小的這就去扔了。 站住。嚴辭聲音愈發冷冽起來,怒意比之前更甚:我讓你扔了嗎? 小陶懵了,無措地看著他:所以呢? 嚴辭臉色發暗地開口道:放在我看不見的柜子里。 小陶連忙動身,在屋子里看了看,將罐子放在稍間一只放雜物的小柜里。 但他想說這枇杷露要趁新鮮喝,侯爺要是喝呢,就得放在看得見的地方,隨時喝一兩口,要是不喝呢,就扔了或是分賞下去,這又不放眼前,又不扔,是要放著發酵生霉嗎? 但他只敢腹誹,不敢多說,待放好回到嚴辭面前,卻見他朝自己伸出一只手來。 拿來。他說。 小陶心中一緊,連忙就將之前那錠銀子拿了出來,雙手奉上,立刻解釋道:小的沒想要,是那馮mama硬塞的。 嚴辭看著那銀子,冷笑一聲,譏聲道:出手就是五兩,好大的手筆。 說罷,將銀子收在了手上,竟也沒還他。 小陶心中忐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錯,惹到了侯爺。 他在侯爺身邊侍候,當然免不了總有人找他,給他送錢送東西,他還要賺老婆本,當然不會一分不拿,合適的人,合適的事,他就拿錢,也辦事,這事兒雖然是在暗處,但以侯爺的眼力當然是一清二楚的,上次還和他開了句玩笑,問他的錢攢得怎么樣了。 可今天侯爺怎么就把這錢收走了呢,五兩是有點多,但也不是侯爺會看上的數啊? 小陶想了又想,決定這段時間還是不碰海棠院那邊的事,他琢磨不好,容易弄出差錯來。 在嚴辭那里受冷遇后,聶蓉便再沒勇氣去找他了,馮mama倒是還存著希望,第二天就找小陶打聽,小陶卻避而不見,第三天再找,小陶就直言無能為力,且那錢他也沒收,到了侯爺手上,無論馮mama信不信,他就是愛莫能助。 馮mama回來沒和聶蓉說結果,但她既然不說,聶蓉也能猜到怎么回事,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指望了。 后來有個國公夫人張羅的宴飲她也沒去,倒是老夫人、陸姨媽和表小姐都去了,又隔了兩天,老夫人在午后時分讓人叫她去說說話。 老夫人身邊的周mama叫她時沒說問話,且神情和善,聶蓉便知道真是說話,不是什么別的審問,只是她疑惑,老夫人能有什么話和自己說? 后來到了慧音齋,才知道老夫人不只叫了她,表小姐的母親陸姨媽也在,而且還有嚴辭。 原來他今日在家啊 聶蓉不敢多看,一一向幾人見禮,隨后老夫人身旁的丫鬟上茶,將她的茶盞放在了嚴辭身旁的位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