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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到前廳,聶蓉那稍稍放松的心又再次緊張起來。 此時茶水點心已準備妥當,堂下正中坐著一人,穿一身深紫大袖,端莊華貴,嫻靜中帶著威嚴,不用想便是她婆婆、侯府的老夫人。 旁邊還有其他人,之前還在聊天說話,待嚴辭邁步進去,便都靜默下來,足以能見如今嚴辭便是府中第一人。 聶蓉在家中被教過奉茶禮節,大哥成親時也見過,新郎官會領著新婦一一介紹家中長輩,告之如何稱呼,新婦則將茶盞奉上,叫一聲長輩,請長輩喝茶,長輩應下,也會給新人說幾句話。 而這幾句話是夸還是敲打,就看長輩的為人和新婦的地位了。 如果長輩和氣,新婦娘家門第高、嫁妝重,長輩便會夸新婦長得好,品性好,或是讓子侄對新婦好點之類的;如果長輩性格刁鉆,或是索性看不起新婦,便會說一些非常難聽的話,讓新婦下不來臺。 這樣的場合,一但新婦被敲打且無力還擊,當時羞愧無顏倒是小,關鍵是夫家所有人都知道這新婦是個任人欺凌的軟柿子,誰也不會把你放在眼里。 聶蓉明白這些,但她一無口才,二無使這口才的資本,在座所有人可能都比她娘家父親地位高,又比她有錢,她這樣的境地嫁進來,長輩若還對她和氣,那便是菩薩心腸,可這些長輩是嗎? 不說別人,單就堂下的婆婆便不會,聶蓉甚至已經在她眼里看到了不喜和厭棄。 這時候所有人幾乎都就座了,老夫人身旁的mama招呼下人上茶,便有丫鬟舉著裝了茶盞的托盤呈到聶蓉面前。 就在這時,門外一陣疾行聲,聶蓉轉過頭去,便見一名親衛模樣的人站在門外,神色凜然,一看便知道是嚴辭身邊的人。 嚴辭朝他點點頭,他這才進門來,朝老夫人鞠了一禮,然后湊到嚴辭耳邊悄聲說了句什么。 嚴辭面色未改,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可大人還須趕緊他話只說了半截便停下,明顯是有急事,一時沒忍住。 嚴辭仍是開口道:你先下去,我稍候便至。 親衛只得離開,這時老夫人說道:有事你就先去忙,還是公事要緊。 嚴辭回道:無妨,不著急。 這時另一個婦人也說道:哎呀,沒事的,這主要是兒媳婦敬茶,又不是兒子敬茶,你就去忙。 話音落,一陣笑聲傳來,竟是嚴皓,他似是憋不住了,不耐道:你們還沒看出來,大哥這是怕自己走了你們欺負他媳婦兒呢,所以在這兒盯著,誰欺負他媳婦兒就要誰好看! 嚴辭哼了一聲,橫他一眼,嚴皓立刻閉嘴,訕訕道:我瞎說的,瞎說的。 聶蓉被他這頓瞎說弄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她覺得這嚴皓還真是腦子缺根弦,都不知道情況的嗎,說這種話,讓她真是無地自容,都不知道嚴辭心里怎么想。 好在嚴辭不愛說話,臉上也沒多表情,倒是老夫人神色有些不自然,斂了斂神,開口道:我們這一把年紀的,能欺負誰? 坐在堂下一名婦人便說道:二郎年紀小,這是童言無忌,回頭得讓他哥好好教教他。 聽得出來,這似乎是嚴皓的生母、以前侯府的姨娘,雖還年輕,但現在嚴辭做了家主,她應該算太姨娘了。聶蓉知道嚴辭沒有同母嫡親兄弟,所以嚴皓必定是他庶弟。 這鬧劇結束,聶蓉開始敬茶,不知是嚴皓剛才那番話起了效果,還是老夫人確實不屑于給她顏色看,態度倒十分正常,接了茶,還摘下自己手腕上一對綠翡翠鐲子當長輩禮,送給了她。 待敬完茶,嚴辭便離開了,其他叔伯長輩也離去,最后剩了幾個婦人陪老夫人,聶蓉自然也要留下,恭敬地站在一旁侯命,隨時給長輩們奉茶。 屋子里還有個非常引人注意的表小姐,旁人叫她嫣姑娘,看上去也就比她大一兩歲的樣子,但生得面如圓月,眼如清泉,總有幾分笑掛在臉上,溫婉而端莊,是她非常羨慕的那種長相,一看就是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 看得出來老夫人非常喜歡她,說著說著話就繞到了她身上,后來談到衣服,表小姐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聶蓉,朝老夫人道:府里前兩天才選了布料做秋冬衣服,還沒給嫂嫂挑選,要我讓綢緞莊的人再跑一趟嗎? 現在才五月,但侯府的衣服繁復,所以現在便開始制秋冬新衣了。 老夫人吮了兩口茶,頓了頓,說道:先不用吧。說完,便又將話繞去了別的地方,似乎這只是個不足為道的小事。 這樣多少有些讓聶蓉沒面子,但從奉茶開始到現在都平安度過,丟這點面子也不算什么。 只是她有些疑惑:為什么府里挑布料制新衣的事表小姐這么清楚?還能去吩咐綢緞莊的人,這不該是老夫人或是夫人才熟悉的事嗎? 在旁邊侍候了一個多時辰,直到老夫人累了回房休息,她才得以回自己房間。 昨夜的酸痛未退,又才睡了兩個時辰,今日提心吊膽站到現在,真正是累得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到了房間便像一灘水一樣無力地倚靠在了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