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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座驛站被圈禁起來的幾率會有多大?曲安溪反問。 謝韞思考了一下,回答:也許等到我徹底失去了消息。 謝修執只是叫謝韞來當一個活靶子,如果謝韞能找到什么把柄,太子必然是不會放過他的,但安祁縣又是太子勢力的所在地,如果是在這里死亡,皇帝便有了借口去削太子的權,甚至是利用這次的機會把整個秦家都弄下來。 皇家的人才不會在意什么所謂的是否被世人所不容,他們在意的是,大權在握。 只要有了一個借口,能討伐太子黨,何樂而不為。 倘若謝韞找不到什么東西,那必然也沒什么,皇帝會用謝韞來制造一個機會。 左右都需要來一刀,這才是皇家。 傅山海表情沉郁,似乎并不想面對這些事,可他作為這次的出行的跟隨者,基本也被皇帝劃分成了謝韞一個黨派。 就像當初的曲宣擇一樣。 喝完了一碗湯的謝韞頓時感覺到全身冒熱,本就是逢夏的季節,這讓他穿的一絲不茍的衣服有些想脫下一些來。 對面的曲安溪笑著看著他,轉而問道:阿韞的臉色怎么了?看上去有些不太對啊~ 傅山海轉頭也是看到了謝韞臉上泛著紅光,心里記掛著:公子怎么了?是不是昨夜受了寒? 畢竟昨夜出了小賊事件,還額外掏錢給驛站修門的費用。 曲安溪接過話茬:是啊,你們公子昨夜斗小賊,沒瞧見那一地的水漬么?想來定是受了風寒的。 傅山海面色存疑,他看著那邊不動聲色的謝韞,公子可需要叫大夫來看看? 曲安溪點了點頭:是的是的,肯定是需要的。需要最好的大夫來看看。 謝韞眼神微閃,不語,十分配合。 傅山海起身:這就去叫人叫大夫。 謝韞方才出聲:無礙,休息一會兒便好了。 曲安溪起身,面帶笑容:我這就扶著阿韞去休息。先生也不必今日就急著去調查了,在京城夜以繼日需要休息為好。 謝韞假裝感到不適的被曲安溪扶著走了。 安溪有了什么想法? 到了屋子里,謝韞臉上也沒有那股懨懨的神色了,問道。 曲安溪推開了那邊的窗戶,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進來,自己則趴在窗戶上看驛站外面早起人的事務。 想法自然是沒什么,阿韞剛剛的意思明明就是不想在太傅大人那里說什么。曲安溪淡淡道:阿韞知道太傅大人夾在太子和陛下之間兩難,他是太子殿下的師父,教阿韞也不過短短數月,感情自然比不上長久來的要多一些。 說完曲安溪轉了個身子,逆著光,她發現謝韞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種平淡的氣質,這種平淡來自于自身的情緒。 阿韞是個好人呢。 就像是初見的那樣。 謝韞抿唇不語,曲安溪看他看得太美好了。又怎知他內心所想不過是想借皇帝的手將傅山海轉到自己這邊來罷了。 作為太子太師,自然會知道一些事情,他需要的只是傅山海的死心塌地和毫無防備罷了。 眼下,傅山海的確對他惜才,但也只是欣賞,對他的人品也并不是完全的認可。 謝韞眼神晦暗不明,其實傅山海死不死對他來說無所謂,透露自己的想法給傅山海讓他做出一個選擇,若是能站在自己這里便好,如果還是出于那一絲同情,對他來說不需要優柔寡斷之人。 謝修執亦是,他無意去爭什么皇位,只希望那些人能相安無事。 安溪還需要多多看我,才好。謝韞淡淡道。 剛喝過大補的湯藥,謝韞的臉色潮紅的確是像生了病。 曲安溪提議道:趁著生病,不如我們出去看看,安祁縣究竟是什么樣的? 謝韞手心出了汗。 就連呼吸也變的急促了起來。 曲安溪瞧著謝韞這越來越不對勁的情況,心里尋思著,早上也沒加多少的料怎么會變成這樣? 阿韞你還好嗎? 謝韞感受到自己小腹好像有一股燥熱感,抬眸對上那邊曲安溪的眼神,深呼吸了一下,也許好,也許不好。 曲安溪白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你就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 謝韞淡笑:要不安溪幫幫我? 曲安溪:??? 她看著謝韞,少年人的風骨依舊在,換做現代的年歲,謝韞這個年紀已經屬于快要上大學的年紀。 大可不必。我去給你找些濕毛巾來。曲安溪果斷拒絕。 她只加了一點點的活絡的東西,居然都能引起來這么大的反應,難不成真的是謝韞以前童子雞當久了所以一旦有點什么就開始憋不住了? 曲安溪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心里尋思著以后不能再開這種玩笑了。 為了能讓效果好一點,曲安溪特地找了后院里的井水,觸感冰涼的那種打濕了毛巾。 端到屋子里來。 此時謝韞已經臉色潮紅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似乎格外的痛苦。 曲安溪看著他這模樣,心里多了一份自責,謝韞身子虛弱應當是要被好好珍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