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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韞所想若是說出去了,恐怕會被因為議論朝政抓起來。曲安溪也不掙扎了,懶洋洋地讓謝韞玩她的頭發。 此事出我口,入你耳,不會出三人傳六耳。謝韞說完,終于將那縷雜亂的頭發理好了。 那么相信我?曲安溪興致勃勃地看著他。 謝韞起身,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淡淡道:說出去也無謂。 生辰宴在三日后,不如就趁著今日叭,我們出去逛逛,看一看那些所謂的土地紛爭?曲安溪提議道。 謝韞這次沒有拒絕:好。 * 城郊外的河道是繞城一圈的,過河便是城外的農莊戶。 曲安溪換上了那日穿的翠調的衣服,謝韞亦脫掉了那身皇子的黑金底紋衣服,穿上了那件白色的溫和了許多的衣袍。 從臨芳府出來沒有讓任何人跟著,曲安溪踮著腳,穿過河道中間的那道小橋,向那邊的謝韞招手,過來吧。我在這邊扶著你! 謝韞不動聲色,云淡風輕地從橋上過去。 比起之前曲安溪的小心翼翼,謝韞表現的毫無所謂。 但越是這樣,越顯得曲安溪像個廢物。 然而看著謝韞那依舊乖巧的臉蛋,曲安溪最終把他的此類行為歸咎為孩子大了有了叛逆心理。 回去洗衣服的小丫鬟總該要哭了。曲安溪有些心疼地看著謝韞腳邊的泥,內心無比感嘆道,偏生這位七殿下就沒有別的衣服,那身貴重無比不能穿過來,就還剩下這身白了。 謝韞低頭看了自己腳邊的泥,輕笑了一聲,走吧,順著河道,過了那道梗該是京郊外的村戶了。 曲安溪不可思議地看著謝韞。 這些日子來,謝韞的笑少的可憐,今日不知哪里戳中了他的點,居然就這么笑了起來。 你笑了。曲安溪也跟著謝韞揚起嘴角,她似乎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或許原本就該是那樣平靜地,但也有情緒的。 不奇怪。 下午難得沒有什么陽光,順著田埂聽著流水聲。 今年的收成也許會更好說不定,我們似乎來錯了時間。曲安溪看著那邊長勢良好的麥苗。 謝韞卻道:不會來錯,在城墻上蹲的久了看得就多了。 曲安溪覺得自己好像是小看了這位初見冷漠的少年。 作者有話說: 曲安溪:叛逆的兒子 謝韞: 第23章 木林村并不像曲安溪想象的那樣,越過護城河,走過田埂,映入眼簾的就是炊煙裊裊的人家,這一路上謝韞穿的白衣服,走路的時候都格外的小心。 用曲安溪調戲的話來說就是大姑娘出門。 謝韞也不反駁她,只是偶爾會搭訕一句話。 比如在過水坑的時候,謝韞總是能輕飄飄地過去,而曲安溪需要借助謝韞的力量才能避過去。 明明當初那么瘦弱的少年,月余時間就變成可以拎的動自己的人。 這讓曲安溪的內心頗受打擊。 同是反派,差距就那么大。 入春未至夏,路邊的花就挺多,曲安溪打量周圍開的那些五顏六色的話,興致大發的從中間挑了朵最紅的花,然后摘了下來,走到謝韞身邊,故作神秘道:阿韞,你蹲下來一點。 謝韞比她高些,高過了額頭,平時說話的時候都要抬眼和他對視。 謝韞在某方面也很乖,聽到曲安溪的話便微微蹲了下來。 曲安溪將自己手里紅色的花插在了謝韞一旁的頭發上,插完了還自我欣賞地說:嗯,不錯,不錯,這才是美人才該有的姿態。 謝韞: 謝韞不動聲色,安溪。 曲安溪:嗯? 到了。 曲安溪回頭,果然看到了木林村的村口。 荒蕪,非常的荒蕪,原書里應該非常熱鬧的村門口沒有人,風一吹就是沙沙的聲音。 除去那可憐巴巴矗立在那里的房屋,說是荒村也不是不能接受。 曲安溪: 突然有些失策,但按理說,木林村這會兒應該借著京城里的勢頭發展的不錯才對。 謝韞徑直走到前面,將原本壓住什么東西的席子拿開,一個穿著臟兮兮衣服的人忽然坐起來,對著謝韞破口大罵:你他媽干什么?!打擾老子睡覺! 謝韞表情有些無措,可那人看到謝韞這身衣服,忽然眼球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這樣吧,只要你給老子點錢,我就不計較怎么樣? 雖說謝韞也只是個剛剛抬起來的七殿下,但如此這般遭人不喜歡,還罵不還口的樣子,曲安溪抿唇,嘴角微揚,走到那人身邊。 給什么錢? 少女眼神波光流轉,手搭在謝韞的肩上,眼底的威脅清晰可見。男人猛地地瑟縮了一下,撇了撇嘴。 然后轉頭對著他道:不知道反駁么?這以后一個人出去被人欺負怎么辦? 謝韞眼神對著她,略顯委屈,可那一身斐然的氣質也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波動。 不給錢就不要打擾老子睡覺。男人嘟囔了一句又翻了個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