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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合上書本,語氣平和:好。 嗯? 這么好說話? 曲安溪直視過謝韞的眼睛,墨色的可以完全稱之為漂亮的眼睛里除了那日見過的空洞,還多了一絲冰冷在里面,哪怕即使身份有變,這雙仿佛能夠洞察人心的眼睛依舊不能看的太久。 原書里曾說過,黑化之后的謝韞善于把控人心,也很會拿捏別人的弱點。 明日就要回門,你想跟我回去嗎?曲安溪別開目光,輕聲詢問道。 或許你可以在府里看書。 曲安溪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剛說完,謝韞就道:可以。 什么? 謝韞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這是曲安溪確定的事。 然而,謝韞卻道:你是我第一個朋友。 * 晚上,曲安溪坐在床上發懵,明天就是回門的日子,這會兒她應該做足準備,最起碼要探探謝臨的口風之類的,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謝韞的那句,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反派開口饒她一條狗命,她應該開心才對。 殿下。孫嬤嬤在外面敲著門。 曲安溪回過神,整理好情緒,去打開了門。 孫嬤嬤眼神殷切,手里拎著小燈籠,看著她,殿下,七殿下問您,今天要不要去他那里。 曲安溪:? 讀書這玩意兒還會上癮嗎? 可現在正是和反派打好關系的時候,只想睡覺的曲安溪果斷的轉頭,表情認真:麻煩讓廚房燉一下梨冰糖汁,送過去。 從自己的箱子里翻箱倒柜地將那幾日淘的幾本書都找出來,一臉毅然決然。 謝韞的屋子里刺鼻的傷藥味道依舊很明顯,不過因為屋子里換上了檀香,刺鼻的味道稍微好了一些。 殿下讓奴婢給您換吧,有些傷您夠不到的。 還未推門,曲安溪就聽到女人的聲音,本來要推門的手頓了頓。 一陣沉默,謝韞似乎沒有拒絕前來示好的侍女。 聽著里面衣袍被解開的聲音,曲安溪忍不住推開了門。 里面的謝韞面無表情,任由小侍女在解著他的腰帶,侍女大概也是沒有想到都這個時辰了,曲安溪還會來,臉色立刻又青又白。 但旋即又重新帶上笑容,給曲安溪行禮也變得傲慢了幾分。 娘娘,奴婢只是幫殿下上藥,這件事也是殿下默許的。 曲安溪沒有叫她起來,也沒有說話,而是將帶來的書放在一旁,問著謝韞:今晚喜歡聽什么,我給你讀? 謝韞眼神落在那邊的書上,讀出一行字:《南鱗》。 曲安溪笑了笑,好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解決點內府宅院要解決的事。說完,曲安溪目光掃過那邊跪著的小侍女。 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曲安溪可不信一個小侍女敢冒著她這樣的名頭去私底下做出這種不要命的事情來。 懾于曲安溪的眼神,侍女咬咬牙,奴奴婢不過是幫殿下上藥,殿下行動不便 行動不便?曲安溪冷笑。 曲家二小姐兇名在外,她只稍微揚了揚唇角,下面跪著的侍女忽然感覺到了壓力,指節被抓地泛白。 侍女拼命使眼神給謝韞,希望這位平時沒脾氣還很好說話的主子能救救自己,然而那邊的謝韞眼神一直都沒有回應她,而是少見的帶著一絲興致地看著那邊蓄勢待發的曲安溪。 那抹興致閃瞬即逝,轉而又變成了平時溫和好說話的樣子。 曲安溪沒有注意到謝韞這邊的異常。 心里尋思著,這個侍女十有八九是宮里誰的旨意,當然,也不排除她被派過來心生不滿,謝韞好歹也是皇子,飛上枝頭變鳳凰來著。 殿下什么時候行動不便了?曲安溪話鋒一轉,說完,走了過去,殿下好得很。倒是你,用殿下行動不便的借口,想要做什么? 曲安溪說完,忽然呵斥道:來人!有人行刺殿下。 侍女瞳孔皺縮,沒用力掙脫解釋道:沒有我沒有 曲安溪冷笑:你有沒有本妃不知道,本妃知道的是,你的確行刺了殿下話音未落,外面的小廝應聲而入,孫嬤嬤手里端著曲安溪要的雪梨湯,面不改色的看著這一切。 侍女大叫著被拖出去,姿態極其狼狽和瘋狂。 殿下,您的雪梨湯。 給我來來吧,府里的下人都是歸嬤嬤管教,這種事還是不要發生第二遍的好。曲安溪帶著敲打警示地語氣說。 孫嬤嬤點了點頭:是,殿下。老奴以后會多多約束下面人。 這一通cao作,讓府里原本那些做事態度不積極的人立刻心生怯意。 畢竟這不是在宮里,是在宮外,這個家里,擁有生殺大權的只有謝韞和曲安溪兩個人。 孫嬤嬤眼觀鼻鼻觀心地收拾完殘局,曲安溪坐在了桌塌上。 讓你為難了。謝韞出聲道。 曲安溪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直接大步走過去毫不顧忌地伸手捏他的臉,語氣憤懟地說:殿下也知道這讓我為難,之前為什么不拒絕?還是說你不知道怎么拒絕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