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問題——

    雖然他沒有否定，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就是肯定。

    卡爾等著她回應，后者卻半晌不說話, 他有些擔心地問：“伊薇？”

    伊芙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表情抬起頭的, 那一定是一個比哭還難看許多的笑：“我猜我做了很多?！?/br>
    腦袋像是在轟鳴, 幫她逃離一切她想回避的事。

    她原本是抱著希翼的, 她這段時間以來難以逃脫的這種猜想終于給了她狠狠一擊。

    從沃特的事情開始，蓋爾、馬弗、蝙蝠俠、路西法、杰德……甚至還有紅頭罩, 他們都被她強迫著變成了什么樣。

    其實她早就料到了不是嗎？

    來自其他世界的她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本身就疑點重重。

    她是不是就因為她不是這個世界的，所以必須把所有得到的東西還回去？

    “伊薇，沒那么糟?！笨柦辛怂宦?，抬起手臂想要拍拍她安撫，但空中的手卻始終落不下去。

    “那你呢？”伊芙琳自認為飛快地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淚, 她比起在同伴面前哭，可能更想表現出沉著冷靜的可靠。

    雖然這在這種情況下看起來有些可笑。

    “我？”

    “你是我控制來的嗎？既然我是高維度的人?！币淋搅针p眼垂下，“這個世界也有超人, 這樣的話, 這個世界的等級和你的世界是一樣的吧?！?/br>
    卡爾點點頭：“是，沒你想象得那么糟糕的, 伊薇?！?/br>
    “你不是一個放任自流的人，你會控制自己的行為，別把自己想得太過糟糕?！彼值溃骸澳悴荒鼙ＷC所有都是你的原因?！?/br>
    “不用安慰我?！?/br>
    “事實就是這樣?！笨栆埠苷J真：“這件事你不能過于有負擔?！?/br>
    伊芙琳低著頭沒有說話。

    如果卡爾說得對，那她在這個世界里并不知道這些，她依然犯了錯。

    看他還想說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氣，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你能在這里呆多久?！?/br>
    卡爾卻回答，“不能確定，也許很長也許很短，我能呆多久取決于你?！?/br>
    “我嗎？”伊芙琳垂眸，“是取決于我能想起來多少嗎？”

    卡爾卻搖搖頭，“取決于你能否真正掌握自己的力量，你曾經跟我說過，當你徹底掌握自己的時候，一切就會像是透明的一樣展現在你的腦子里?！?/br>
    伊芙琳被他一提示，立馬就想到了之前斯特蘭奇、康斯坦丁和路西法的話，緊緊盯著他：“他們說我有無限潛力，意思是我得融會貫通才能找到你認識的我并且走出這個系統的任務死循環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他們是誰，但我想是這個意思?！?/br>
    “那你之后呢？之后會去哪里？”

    卡爾回了個笑：“我應該能繼續在位面亂流里，只要我在那里就是安全的，要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會徹底被他們控制?！?/br>
    “系統就是控制咱們的家伙吧?！币淋搅盏吐晢?，“……是那個什么伊甸園嗎？”

    “是?！?/br>
    “除了這次，我之前還夢到過一個女人，和一個看起來像是杰森弗萊迪結合體的小丑，他們說要用超人來對付'她'?！币淋搅彰蛎虼?，“我猜'她'是我?！?/br>
    “是的?！笨桙c頭，“你想起來得很快，我攻擊神奇女俠也是因為以為她是他們派來的人?！?/br>
    “超人和神奇女俠都倒戈了嗎？”伊芙琳皺皺眉，“等等，你也是超人，這太亂了。意思是有很多個平行宇宙、很多個平行位面，而你只是其中的一個?！?/br>
    得到卡爾肯定的回答之后，伊芙琳驚嘆：“把每一個平行世界連接在一起竟然可行的嗎？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事實上，我們也不愿意?！笨枱o奈地扯出一個苦笑，“所有人都被拉進這是一場沒有意義的戰爭?！?/br>
    “我之前就在想，什么樣的人可以讓小丑聽話，或者說可以讓小丑合作，還拉動了超人?！币淋搅丈钗豢跉?，“是伊甸園，伊甸園把他們聚集在了一起，她竟然可以穿越不同的世界?！?/br>
    “那其實不是小丑?！卑肷?，卡爾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

    “那是布魯斯?！?/br>
    “什么？！”伊芙琳瞳孔放大，“那怎么可能是蝙蝠俠？”

    某種意義上，蝙蝠俠的心性和思想都可以讓他被稱為正義聯盟最可靠的存在。

    “某個世界的布魯斯吸食了小丑毒氣，變成了那副樣子?！?/br>
    “這是一場所有人的噩夢?！笨栒麄€人都像是蒙上一層陰影，“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有那么多的平行世界，原來我們都有那么多種可能?！?/br>
    “甚至是作為罪犯的可能?！?/br>
    卡爾抬起頭來看看遠處，臉上爬出了痛苦，“她就像罪惡的集合體，她把所有能力超群的超級罪犯都聚集在了一起，據說那是狂笑，也就是被感染的布魯斯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他們達成合作，幾乎是侵略了每一個和平或者不和平的世界。做了一切罪惡，卻號稱要建立一個所有人的伊甸園?！闭f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甚至出現了難以在超人臉上出現的嘲諷。

    透過他的表情，伊芙琳仿佛都能讀到他的痛苦，“抱歉?！?/br>
    卡爾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伊芙琳留給他片刻平定情緒的時間，才繼續道： “每一個世界都只有正義聯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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