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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br> 萬古川又看向那些刀客,眼底說不出是什么,藏得很深很深,“這幾位不會,他們是俠?!?/br> “你怎么知道?”林泓看向他。 “看得出來的?!?/br> 林泓不知為何,覺得有些情懷在里面,也跟著他看向那些披著一身紅塵、眼底唇角都寫滿瀟灑的刀客。 “興許你說的對,溯峰?!?/br> “可我覺得還是不好說,大俠不也盛行劫富濟貧嗎?”林泓指了指自己,“像我這樣的,可危險了?!?/br> 萬古川聽笑了。 正說著,一雙皮靴踏在樓梯的木板上,“嗒嗒”聲混著“嘎吱嘎吱”聲,比別人的都要重上幾分,鋼刀明晃晃的,胡斬從樓上下來了。 一雙銅鈴眼落在林泓的身上,從上到下逡巡著,看得林泓發毛。 那目光又落到站在他旁邊的萬古川身上,胡斬布滿胡茬的嘴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 “他有病吧?”林泓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好……好可怕……”段宇扯住林泓的袖子。 萬古川握著手里的劍,緊鎖眉峰看著胡斬的背影,目光落到他背著的鋼刀上——刀腹處卷了刃。 對于一個愛刀愛劍的人來說,這個豁口很是礙眼。 “他刀上的豁口一開始就有嗎?”萬古川問林泓。 林泓道:“沒有,我昨天才看到的?!?/br> 他突然也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怔,看向萬古川。 “他可能也遇到了那個拿刀的白影子,兩人打了一架?!比f古川說出了林泓也想到的猜測。 林泓不解,“白影子沒找上你,卻找上了我和他,為何?” 萬古川思忖,“你和他有何共同點?” 林泓十分嫌棄,“我和他能有什么共同點??” “共同遇見的事?” “沒有?!绷帚芙^和胡斬產生聯系。 “有啊?!倍斡钫f話了,終于找到機會來拉一拉他的存在感。 “有什么有?”林泓看向他。 “我覺得最怪異的就是接觸過那個漂亮jiejie吧?!倍斡畹?。 “漂亮jiejie?”林泓回憶著,“那個自稱婉涼的姑娘嗎?” “是啊。你和他都接觸了那個jiejie?!倍斡铍y得覺得自己很有用,啊不,一直以來自己只是內斂,嗯。 “她昨天晚上在人群里嗎?”萬古川問道。 “在!”林泓應道,“我看到她了?!?/br> “如此說來,那個白影子很可能是因為看到她才消失的,兩人有些關系?!比f古川道,“但這也只是個猜測,不敢妄斷?!?/br> “有突破口就不錯了,總不能一直僵著?!绷帚叵胫毠?。 胡斬對她欲行不軌被白影子盯上了,想必白影子是想保護那姑娘的。 那自己呢?幫忙也有錯嗎??命差點沒了,白影子兄弟不分青紅皂白啊,心累…… 林泓無語,“那他們遺愿是什么?” 段宇沒腦子,“不知道……” 萬古川不說話。 說了半天也沒能徹底解決問題。 “午時了,吃飯吃飯?!绷帚徒伊藗€位置坐下,給兩人招手。 不用擔心什么財不外露,這頓豐富了不少。 段宇一本滿足。 林泓吃完,伸了個懶腰,“我要去看我的寶兒了?!?/br> 段宇:“……” 萬古川:“誰?” 于是這次,圍觀這“仿佛十年重逢其實只是一天沒見的感人畫面”的人變成了兩個。 段宇:“……” 萬古川:“……” 林泓又摸又抱地喂著寶兒,萬古川就看著旁邊那兩匹瘸馬,若有所思。 “想到什么了?”林泓在寶兒脖子上狠狠揉了一把。 “這是兩匹受傷的戰馬?!比f古川伸手輕輕拍了拍兩匹馬的脖子,兩匹馬很高興似地甩著尾巴。 萬古川的手撫過一匹背上被軍用馬鞍常年硌著,磨出來的獨特痕跡,“戰馬從生下來就開始接受訓練,縱使在戰場也不會受驚,和士兵一樣驍勇。它們受傷后大多會被安樂死?!?/br> “為何?”林泓有些震驚。 “因為它們會跛著腳追趕軍隊,不依不饒,直到傷口裂開,鮮血流盡,力竭身死——反而更殘酷?!?/br> “這……”林泓肅然起敬,搶走寶兒的蘋果,遞給那兩匹馬,“多吃點,辛苦了?!?/br> 寶兒:??? “那這兩匹為何會在這個客棧?”林泓問道。 “不知。興許是不忍心的士兵把它們拴在何處,又被別人撿去,帶來此地?!?/br> 三人有些倦了,往回走去,林泓和段宇正在前面鬧騰著什么,萬古川落在后面。 “這位公子?!崩习逋O率诸^不停撥著的算盤,叫住萬古川。 “那位公子已經替你賠了東西,房間復原,還請諸位各自住在我分配的房里?!彼M長的眼睛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向萬古川。 萬古川站在那里,對上他的目光。 前面兩人鬧著,段宇被林泓氣得兀自跑上樓去了。 林泓叫他也不停,又發覺萬古川沒跟上來,只好先不管段宇,站在二樓的樓道上回身看向大堂的萬古川,“怎么了?” 萬古川抬眸看了他一眼,一階一階往上走去,站到他面前。 高挺身型一步步靠近,林泓覺得眼前一暗——那身影把光全擋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