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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燭光照在這一方幽暗里,林泓再回頭時,地上的血和尸體竟都不見了! 樂兒雙腳發軟,倒在地上,抱著膝蓋瑟瑟發抖,目光還看著方才尸體躺著的地方,嘴里喃喃念叨著……“jiejie……jiejie……” “樂兒!”江母一臉焦急地跑過來抱住小姑娘。 “娘……是jiejie……是jiejie……”小姑娘拽著她母親的衣服,不住顫抖。 江母沒有說話,抱著她眼淚已經大顆大顆往下落了。 江父嘆了一聲,對林泓和萬古川道:“見笑了。自從喜兒走后,她經常這樣?!?/br> 林泓艱難笑笑:沒見笑,見鬼了…… * 這一陣風波后,兩人再回到房間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我覺得這是她jiejie被殺時的場景?!绷帚畔乱恢恍?,伸手提起來,他想檢查鞋底是否有血。 萬古川把外套掛在衣架上,“恩。應該是聽到meimei呼喚,過去卻死在了她門前?!?/br> “你還記得他們說兇手每夜只殺一個人嗎?”林泓發現鞋底沒有血,放心地又蹬下另一只,把它們放在床邊,“所以,jiejie是不是算幫meimei擋刀了?” “是這樣的吧,”萬古川走過來在桌前坐下,給自己倒茶喝,“只是為何殺了這個jiejie后,殺人魔就開始殺男人了?” “不知道……換口味了?”林泓也想不通,“我覺得這次該是jiejie招我們來的?!?/br> “我也覺得是她?!比f古川把茶杯舉在唇邊,“她要我們幫她找到兇手嗎?” “肯定是了!”林泓道,“可是衙門都抓不到,我們怎么抓?” 萬古川抿了一口茶,“明日去死者家問問?!?/br> * 閆家是江家jiejie被殺后,第一戶死了兒子的。 窗戶還是釘得死死的,從外面看上去整個屋子靜得可怕,倒像是沒了住戶。 林泓叩響了房門。 “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門背后問道。 林泓十分滿意自己的新身份:“來查案的?!?/br> “吱呀” 門打開,一個穿著白衣服的枯瘦老人看向他們。 林泓道:“老人家,我們是來查連環殺人案的,方便讓我們到現場看看嗎?” 老人一雙渾濁的眼睛打量著他們,一言不發地留著門,走進了里屋。 林泓和萬古川跟了進去。 房里因為釘住了門窗有些昏暗,偌大的屋子卻只點了一支蠟燭。 燭光搖曳,光線忽明忽暗,腳步聲回蕩著,一具棺材躺在堂前——想必里面就是那個男子的尸體了。 “在樓上?!崩先硕似鹉俏ㄒ坏南灎T,走到樓梯口等他們,“二位隨我去吧?!?/br> 燭火自下而上照在她臉上,每一條皺紋都籠在陰影里,她面無表情,有幾分詭異。 “麻煩了……”方才還沖在前面的林泓頓時有些發怵,但硬著頭皮也得跟上。 萬古川卻已經走到他前面去了。 房門打開,血腥味撲面而來。房間還未來得及清理,正對著門的床上浸滿了血跡,從枕頭上蔓延了半個床鋪,此時干涸變成了黑紅色。床頭的墻壁上也噴濺了大量的血。 不見尸體卻也能想象當時現場的慘烈。 林泓站在門口不敢進去,萬古川正停息了數息便抬腳進去了。 這是一間密室。窗戶被釘死,門拴卻被劈壞了。 林泓撿起門前的門拴,“老人家,這是兇手干的嗎?” “不是,”老人拿著蠟燭立在那里,嗓音蒼老,說話語速緩慢,“第二日我來敲門,沒聽到我孫子回應,我請人劈開進去的?!?/br> “也就是說是在密室里行兇的?”萬古川在屋里逛了一圈。 屋里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桌子,沒什么特別的。 “正是?!崩先嘶卮?。 萬古川問道:“衙門之前有何推論嗎?” 老人陰測測地笑了,“你們來辦案的卻沒有接手案件記錄?” “這里的昏官跑了,我們也拿不到口供和記錄?!绷帚f得跟真的似的,“回頭逮到得處以重刑!” 萬古川看了他一眼。 老人似乎很滿意,開口道:“死者都是在夜里熟睡時被砍了頭,兇手力氣頗大,推論是個男子。他是在密室里行兇的,但沒人知道他是怎么逃走的?!?/br> 萬古川看了一眼上面的煙囪,“這屋里為何會有煙囪?” 老人道:“從前這屋是個廚房,擺著爐灶,改成住間后,想著口子小,也就用厚布遮一遮?!?/br> 萬古川仰頭觀察著,那口子確實很小,不可能通過人,那就奇怪了,兇手是如何逃出去的? 林泓指了指床底下。 萬古川會意,蹲下身,掀開垂下來的被單看進去。 ——床板下有很多刀刻的劃痕! 看來兇手是一直躲在床底下,半夜再出來行兇! 可是,他到底是如何進來又如何出去的? 萬古川拉開衣柜,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翻開衣服,并沒有別的痕跡。 后來林泓也進屋看了看,他們并無收獲。 行至門口,老人突然叫住他們,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他們,“你們小心,有東西跟著你們?!?/br> 林泓頭皮發麻,瞬間就想起了那個影子,看向身后卻什么也沒有,“多……多謝老人家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