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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的直接走開到了一邊。 藤雅似乎聽到了窗外樹上傳來一聲響亮的“噗”笑聲,顯然女巫也聽見了。因為她狠狠瞪了一眼窗外,費解的眉頭一抬,厭棄的問:“你那個朋友為什么能那么討人厭?” 藤雅聳聳肩,一邊把治愈種子往小愛洛嘴邊送,一邊忍著笑意回答:“他一向如此。要不是他很有錢,也很能打,他早被看不慣他的人打死了?!?/br> 女巫毫不客氣的“哼”了一聲,冷冷道:“我猜也是?!?/br> 治愈種子很快就融化了,化作一道淺到幾乎看不見的白光,消失了。兩人的對話倏然停止,都期待的緊盯著床上的小女孩,屏住了呼吸。 那一大片代表詛咒的綠光再次被牽引了出來,和微弱的白光遙相呼應,可下一刻,白光也被濃郁的綠色沖散了。 “沒有什么力量能阻止它!只有……真愛之吻……”怨恨的女聲還斷斷續續的回響在臥室里,女巫情不自禁垂下了眼簾,遮住了所有的情緒。 “不行?!碧傺胚z憾極了,她看看像是一瞬間疲憊蒼老起來的女巫,心里有一絲同情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女巫當年真是被仇恨蒙蔽眼睛了,雖然她報復了國王,可她也毀了一個無辜的小姑娘,現在她又看著這個小姑娘長大,情同母女,想再解除詛咒卻已經做不到了。 這簡直就像是對她的報應。 聽起來女巫還沒有國王聰明。至少國王從愛洛一出生就把女兒送到了沒有人的地方,雖然是為了保護愛洛不被詛咒所傷,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兒,沒有相處過一刻,也就沒有多余感情。就算愛洛在十六歲那年真的永久沉睡了,傷的最深的還會是真正照看她長大的女巫。 藤雅唏噓著離開了木屋,回到了三個隊友們所在的地方。 “現在怎么辦?”她一籌莫展的問,“這個世界……我們要先放著嗎?還是在女巫和國王之間選一個?愛洛……不能就這么不管?!?/br> 本質上藤雅是排斥那個提議的,讓他們漠視活潑可愛的小愛洛,選一個陣營做完任務就離開這個世界,她總覺得心里會不踏實,良心難安。 “過段時間,國王就要率兵再次攻打魔爾森林了?!蓖心崦男『?,突然若有所思的說了這么一句。 “如果我們救不了愛洛,至少我們要在那之前選好陣營,不然這個機會也會錯過的?!笔返俜蝾I悟了托尼的意思。 “……不管怎么說,今晚先找地方睡一覺吧?!碧傺畔乱庾R不想聽到這些話,轉移話題道,“等下次再來我們可以再找找別的解除辦法啊?!?/br> “我和你們一起?!币坏览涞呐曧懫?。 黑夜下,女巫緩緩從小木屋前向他們走過來。 她不知道已經聽了多久,綠色的眼睛從不出聲的小鼬身上一一掃過四人,最后停留在托尼身上,嗓音冷靜沒有一絲波動:“……我和你們一起尋找辦法?!?/br> 藤雅驚訝的和史蒂夫對視一眼,沒有作聲。 “如果找不到……”女巫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諷刺表情,似乎是在苦澀的嘲笑她自己,“你們自便,我會一直照顧愛洛,向她贖罪到我死去的那一天?!?/br> “你……”藤雅有些動容,她聽著女巫松動的語氣,不再像是白天那樣油鹽不進,終于忍不住的問了一遍,“愛洛到底和你是什么關系?她是……你的女兒嗎?” 女巫沉默了。 她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眼神稍微有些復雜,但又帶著很輕的嘆息說:“……愛洛是斯戴芬的女兒?!?/br> 斯戴芬就是國王的名字。 “你們曾經是一對嗎?”托尼插嘴問,他的感覺仍然不可思議的敏銳,但他的語氣也不可思議的欠扁。至少女巫忍無可忍的抬手一招,小木屋外桌上的一堆手工編織出來的草簍竹筐全都向托尼砸了過去。 那些當然對托尼造不成什么傷害,撞在他的鐵皮上只發出了嘩啦的雜亂聲響,托尼若有所思的用金屬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臂:“喔,我猜對了?他背叛了你,割了你的翅膀當了國王?還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 “你少說兩句吧?!碧傺湃滩蛔∨乃幌?。 雖然那很可能是事實,但也太直白了。要不是托尼一身鐵皮,只怕女巫現在都能和托尼打上三天。她對托尼的仇恨度恐怕已經拉到最高了,偏偏托尼自己對此沒一點自覺。 藤雅看著真的很膽顫心驚。 托尼斯塔克真是——嘴瓢起來不分敵我??! “沒錯?!迸妆粴獾綐O致,反而表情平靜下來,冷笑著承認了,“我的翅膀至今還是他王宮里的展覽品,但是我的詛咒也報復了他?!?/br> “他終日擔驚受怕,防備的睡不好覺,冷落了他的王后,讓她郁郁而終。他送走了他的女兒,成了孤家寡人。他收走了全國的紡錘,導致鄰國壯大,邊境混亂。就算斯戴芬成了國王,我也要讓他成為最難受的國王!” 預料到托尼張嘴就要說什么話,藤雅眼疾手快,這次是一把撲過去捂住了小胡子男人的嘴。謝天謝地!托尼雖然穿著戰甲,可好歹他開著面甲。藤雅借著樹枝的托舉,一下子就夠到了兩米多戰甲的高度。 女巫的表情變得苦澀而嘲諷,她確實笑了起來,聲音疲憊而微弱了下去:“……不用你笑我,這確實是我的報應。我終究還是精靈,做了壞事果然不被天地承認的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