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哥譚地下, 某座蝙蝠洞分洞內。

    電腦屏幕散發的濛濛微光照亮了蝙蝠俠神情嚴肅的臉。

    “已經查出來了？真快啊?！笨邓固苟〈蛑酚问庍^來，俯下｜身單手撐著桌子，看向屏幕中央打開的文檔。

    “《福利院爆發詭異惡性｜事件, 死傷無數, 據專家稱很可能是惡靈作祟》”他用抑揚頓挫的語氣念道，“嚯, 聽上去像小報紙為了蹭流量瞎寫的?！?/br>
    確實, 蝙蝠俠默默地想, 因為情節過于離奇, 通篇充滿了胡編亂造的臆想，這篇報道并沒有被正規報社的主編采納, 只能發表在娛樂小報上。

    蝙蝠俠叉掉文檔，點開另一張圖片。

    《哥譚日報》的掃描件，出版時間是1995年7月13日, 板塊是社會要聞。

    二十六年前的老報紙也能找到, 真不容易。

    “《關愛兒童心理健康, 不要讓悲劇再度重演》，這個看起來正常了許多?！笨邓固苟∫荒渴械貫g覽著。

    里面的內容簡單概括, 是一家名叫“星星之家”的福利院里, 有個孩子因為長期沒有被領養, 逐漸產生了心理問題, 最終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獨自登上樓頂跳樓自殺。

    作者以此事件作為切入點，剩下的內容全在分析兒童的心理問題。

    “所以那地方以前有座福利院？”康斯坦丁摸著下巴沉思, “死傷無數和只死了一個, 這區別有點大啊。再讓我看看那個‘死傷無數’?！?/br>
    干他們這行的, 深知有時候胡言亂語未必是假。

    蝙蝠俠把資料打包發了一份給康斯坦丁, 隨后他站起身，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哎你去哪兒？”康斯坦丁趕緊跑跟上去。

    蝙蝠俠：“去見可能知道內情的人?！?/br>
    康斯坦丁怪叫起來：“你到底還瞞了多少？鐵皮罐子要是還在這兒，肯定得跟你打起來?！?/br>
    蝙蝠俠：“他不在?！?/br>
    被動等待從來都不是托尼的風格，他帶著奇異博士跟蝙蝠俠兵分兩路了。

    “嘖嘖，你太壞了?！笨邓固苟「锌?，“同樣都很壞，為什么被嫌棄的總是我？”

    “那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彬饌b平靜地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br>
    但很快康斯坦丁就意識到自己被蝙蝠俠騙了——

    哥譚市鉆石區，某家高檔珠寶店。

    店外聚滿了激動圍觀的路人，和聞訊趕來的記者、博主們，人數還在不斷地增加；

    店內倒是安靜，今日有貴客光臨，經理在接到指示后掛出了暫停營業的牌子，只為一人服務。

    但在哥譚這座城市里，是不可能有人拒絕布魯斯·韋恩的。

    休閑西裝很好地勾勒出了挺拔的身材，布魯斯俯下｜身單手拄著桌面，側過臉仰視著身旁金發碧眼、面容姣好的女士，湛藍如海的眼眸輕輕一眨，眼波流轉，令人怦然心動。

    他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好久不見，露西婭?！?/br>
    ###

    從孩子們身上吸來的霧氣充斥著強烈的負面情緒。

    悲痛、憤怒、恐懼、絕望、殺意等亂七八糟地摻和在一起，一股腦兒涌入，海嘯般沖刷著源純的意志。

    她花了一點精力穩定住心神，建立起堅固的精神屏障，將自己當成無情的轉換機器，只提煉力量，絕不為情感所動搖。

    跟昨晚的霧不一樣，源純想，昨晚的霧只蘊含了高濃度能量，并沒有被負面情緒污染。

    是跟這些孩子們的狀態有關系嗎？

    估摸著差不多了，源純揮手放出天之鎖。數根銀白色鎖鏈從小姑娘的頭頂鉆過，交錯著扎入地板與天花板頂端，編織成一張封鎖走廊的結實的網，阻攔住失控人群追逐的腳步。

    小姑娘差點兒撞進源純懷里，先是驚恐地大叫，隨后定睛一看，抱著小熊微微松了口氣，“你身上沒有那種霧，太好了……”

    “什么霧？”彼得疑惑地問。

    “控制他們關節的絲線，”源純解釋，“你看不到？”

    細密的霧氣像木偶的提線，纏繞在每個失去理智之人的身上，牽引cao控著他們做出普通人類絕對無法獨立完成的扭曲姿勢。

    源純有理由相信，這些人的關節已經徹底斷掉了，即使他們能恢復正常，也會落下終身殘疾的病痛。

    “什么絲線？”彼得更加疑惑了。

    “你能看到？”小姑娘驚訝地望著源純。

    “所以我才是特殊的？”源純輕聲說，“你們都看不到?！?/br>
    達米安沒表態，高中生們交換著不安的眼神，彼得分析道：“肯定是因為我們不會魔法，所以才看不到！”

    “不管了，先離開這里?！痹醇儽鹦」媚?，“你知道哪兒安全嗎？”

    小姑娘打了個寒噤，用力搖頭：“不、不要去院子里，外面都是……”

    “外面怎么了？”源純溫和地詢問。

    小姑娘看向天之鎖，害怕地瑟縮了一下，往源純的懷里拱了拱。

    異化的怪物們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攻擊一切阻攔在前進道路上的障礙。盡管天之鎖散發的濛濛微光會灼燒皮膚，電擊身軀，甚至鞭笞靈魂，但他們仍義無反顧，前赴后繼地撲上來，瘋子似的用雙手拉扯，用牙齒啃咬，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外面都是這些東西?！痹醇兯查g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