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1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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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想,為什么你吸入過‘寒鴉’,卻沒有成癮,身體也沒有出現類似其他吸食者的不良反應?!?/br> 江倦拎起了一個神志不清,嘴里念念有詞的癮君子,指了指他身上潰爛的痕跡和臉上的鼻血,顯然此人的鼻腔內被藥物灼傷,身上也出現了吸食者的特征。 江倦見周圍的警察都忙著喚醒這些聚眾吸毒的少爺小姐,便不著痕跡地擠破了手上剛止血的傷口,將血珠蹭在了那人的嘴唇上。 對方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卻沒什么反應,翻過身去還想再睡,江倦一松手,他就“咚”的一聲摔在地上,吧唧吧唧嘴,又翻著白眼昏睡過去了。 “有沒有可能……” 一時間,兩人腦中閃過無數離奇的猜測和想法。 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江倦血液的作用下,蕭始才躲過了那些致命的不良反應。 而這些癮君子對他的血液沒有反應,可能與體質有關,也可能是吸食的純度不夠,沒達到葉明宵的程度。 蕭始正欲開口,忽有一人出言打斷了他。 “哎呀!真是熱鬧。聽說這里查獲了毒品,我就聞著味兒不請自來了?!边@人笑瞇瞇朝江倦打了招呼,“江副,真巧,我們又見面了?!?/br> 江倦報以一聲冷笑,“那還真是不巧,你怎么還沒死?張詠君?!?/br> 這別開生面的寒暄讓人頭皮發麻。 對方的笑容僵了一瞬,愈發燦爛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蕭始的問候:媳婦兒~~想你的親親老公了沒? 江倦的問候:你怎么還沒死?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感謝懲哥今天炸毛了嗎的地雷x1 感謝投喂??! 第180章 安逸 這位張姓隊長, 就是袁衾提到的長寧禁毒的那位,在江倦離開長寧,原支隊長黃柘也死了之后作為最新的老人和最有經驗的新人接管了禁毒支隊, 剛上任的三個月里就通過審問黃柘的舊部而得到的線索滅了兩個制毒團伙, 抓獲了十幾個毒販和拆家, 成了長寧當地的風云人物。 不少人覺得, 張詠君的出現讓禁毒看到了希望,長寧的天也因此亮了,更有甚者將他譽為“小江尋”,認為他是禁毒口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和股肱。雖然他自己一再強調自己不配和江尋前輩相提并論, 未來的路還很長, 他一定會不懈努力, 可這扣在頭上的光環卻是越來越刺眼。 回去的路上, 蕭始問:“你是因為他被人拿來和你父親做比較才討厭他嗎?” 江倦翻了個白眼,“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如果他真的名副其實,我想我爸也會為公安有了棟梁之材而高興, 可他就是個繡花枕頭,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樣的人, 怎么配跟我爸相提并論?!?/br> 蕭始注意到江倦的手繞過身前抱住了他自己,原以為是夜風吹得太冷, 關上了車窗后卻見他抱得更緊, 這才發現他其實是想探手到背后, 摸摸自己腰后的傷。 蕭始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停下車掀開江倦的衣擺, 將手伸了進去, 撫摸著他肌膚上橫亙的猙獰傷疤。 “……是他向你開了槍?” 江倦垂眼不答,算是默認。 “為什么不說出來?這樣的人繼續留在系統里,只會繼續危害別人?!?/br> “我沒有證據?!苯胝f得很無奈,“我又何嘗不想公布他的罪行,可我沒有證據啊……” “怎么會?只要對比子彈膛線不就能查出是誰的槍傷了你嗎?” “沒用的,他用的并不是警槍,事后還被回收了,并沒有留在現場,我輾轉拿到那把槍,已經是很久之后的事了。況且……” 江倦按住蕭始的手,貪戀著他的暖意,早已愈合的傷口好像更疼了。 “在我中彈以后,他第一時間趕到我身邊貓哭耗子,說要為我緊急處理傷口,用刀尖生挖出了我傷口里的彈頭,又找了個借口說救人心切,不知道彈頭丟在了哪里。后來警方把現場搜了不下五遍,也沒找到那顆丟失的子彈。所以,光憑我一面之詞是很難取信于人的,他會這么做,無非是覺得我會吃下這個啞巴虧?!?/br> 蕭始很想現在就掉頭回去,把那姓張的拖出來暴打一頓。 江倦說:“我好累,先回家休息吧,別跟他計較這個?!?/br> “怎么能不計較?我就該活剮了他!” “有什么用呢?你就算讓他身敗名裂,痛痛快快地弄死了他,他也不過是個替人賣命的炮灰,并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也彌補不了我挨的這一槍?!?/br> 江倦推開蕭始的手,轉過頭去閉上了眼,“況且,我留著他還有用。他的出現至少證明有些人坐不住了,對我來說這未必是件壞事?;厝グ?,我真的很累?!?/br> 蕭始嘆了口氣,將他帶回了家。 剛進家門,哮天就叼著飯盆跑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兩人。 江倦忙給他添了糧,揉著它毛茸茸的腦袋瓜。 “下回要是離家久了,要記得找人上門喂狗。也不知道自動喂食器好不好使,要不買個試試?” “行!買!” 蕭始干脆地下了單,手機一扔,見江倦滿眼溫柔地撫著哮天,他有點心癢,也拱了過去,用腦袋蹭著那人的手心。 “你也摸摸我嘛……” 江倦冷淡地看著他,“為什么要跟狗爭寵,它吃狗糧你也吃嗎?” 蕭始看著碗盆里的狗糧,眼睛有點發直,“……也不是不行?!?/br> 江倦知道他就是那種為博小娘子一笑可以不擇手段的人,真能干得出這種蠢事,把盆往哮天那邊挪了挪,“知道了,摸摸摸?!?/br> 他敷衍地在蕭始頭上蹭了幾下,那人還不滿意,干脆按著他的手,蹭了個夠。 江倦:“……” 他這也就是仗著還年輕,頭頂還沒有發光的危險就可勁霍霍。 蕭始還沒忘記方才那茬,見他累了,便吻了吻他的手背,說:“回答老公一個問題,之后就抱著你困覺行嗎?” “什么問題?” “我很在意的。你那時候在長寧那么委屈,為什么不找沈晉肅給你撐腰?”蕭始誠懇地望著他的眼睛,“你又不算臥底,只是收集線索而已,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呢?” “他想幫我的,是我自己不要?!苯氲椭^說,“原因有很多,只是我不想而已?!?/br> “為什么?”蕭始不解。 “為了爸?!苯氲痛怪酆?,盯著自己的手背,“我想知道爸遭遇了什么,就必須重走一遍他的路,對我來說,那些不算什么。還有,不向老師求助,只是我不想浪費本就不多的資源和機會,如果可以,我想留到最后再用?!?/br> 他站起身來,拖著沉重的步子往衛生間走,“幫我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凱爾吧,在他傷好之前,我就不去見他了?!?/br> 他知道凱爾這個時候可能也不會想見他,那人曾親口說過,在他最虛弱,最無力的時候,絕對不想看到江住的臉。 人在受傷后本就容易多愁善感,他不想被愧疚和遺憾淹沒,否則他一定會以淚洗面。 江倦也很溫柔地理解了他,還補充道:“然后就上樓去收拾收拾,我真的很累了,洗洗就睡?!?/br> “好嘞!” 對睡覺這事,蕭始一向積極。 江倦慢吞吞地蹭進衛生間,反手鎖門開了水龍頭,不再壓抑胸中翻涌的不適,俯在池邊嗚咽著吐了出來。 水聲掩蓋了他低啞的呻吟,滿池血水,刺得人眼睛發疼。 他用冷水沖了臉,抬頭看著鏡子里自己憔悴的面容,嘆息著拭去了嘴角的血絲。 他聽到蕭始在外敲門,“媳婦兒,別洗頭發了,不臟的,看你虛得臉色都白了,快來睡覺吧,床都暖好了,老公今晚絕對讓你睡個好覺?!?/br> 江倦想答他什么,奈何剛一開口,血又涌到了喉嚨,他被迫俯下身去,卻避免不了血滴在地上。 蕭始聽著水聲好像不大對勁,敲著門問:“倦崽,你在里面干嘛呢?” “……刷牙?!苯霅灺暤?,漱凈了嘴里的血,忙著用花灑沖洗地上的血。 直到都洗凈了,他才打開通風扇,推門走了出來。 蕭始肩頭搭著毛巾,“我就知道你肯定又不擦臉,衣服都打濕了,來來,換件新的?!?/br> “不換……”江倦推著蕭始來脫自己衣服的手,任由他給自己擦著臉上的水珠,“別鬧,不換了,就這么睡吧?!?/br> 他索性脫了濕衣,涼颼颼地往客廳走,被蕭始一把抱了起來,沖進臥室扔到了床上,卷進被子里躺平了。 空調溫度正適合蓋著厚被睡覺,手機也都被蕭始靜音扔到了門外,至少這天晚上沒有人能打擾他們。 江倦縮成一團,背靠著墊了抱枕的墻壁,睡前偷偷瞇眼望著蕭始的背影。 可能是身體太過疲憊,反應也遲鈍了,在那人回過頭來的時候,他竟然沒能第一時間閉眼回避。 “偷偷看我,是不是老公今兒個又帥出了新高度?” “我只是在想,你這一后背傷要怎么睡覺?!?/br> “沒事,我可以趴你身上睡,不影響?!?/br> 江倦:“……” “開玩笑的?!笔捠柬斨簧淼募啿?,翻身上了床,一頭拱進江倦懷里,“我還可以側著睡,你就這樣,別背對我,夜里要是做了噩夢,我想睜眼就看見你?!?/br> 江倦看著他賴在自己懷里的模樣,遷就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同樣都是狗,怎么差距這么大……” 蕭始敏感地睜開一只眼,“什么?你還見過哪只狗?!?/br> “小懲家的小狼狗,好大一只,平時都是摟著他睡的,偏偏你這條惡狗張牙舞爪折騰完之后喜歡被我抱,還有天理嗎?” “原來你是想被我抱?!笔捠贾逼鹕碜影呀胄鼙霊?,耳鬢廝磨著,呼吸可聞,“是啊,你很缺安全感,該被我抱?!?/br> “……也沒有?!?/br> “我喜歡你抱我,是因為知道你抱著我的時候不會跑。你抱庾郗我的時候大多是心甘情愿的,也會為了我留下,不會丟下我自己偷偷跑了?!?/br> “……是這樣嗎?” 蕭始飄飄然“嗯……”了一聲,就這么睡了過去。 江倦試著拍了他一下,發現他是真的睡了。 他用目光一寸寸描摹著蕭始的輪廓,像是想把這一刻的他烙進記憶深處。 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怎奈困意襲了上來,江倦撐了片刻,便合眼睡了。 他不禁在心里感慨,蕭始還真的找到了把他留在這張床上的訣竅,只要床夠軟,被子夠暖,空調的溫度夠低,他就會像一只進入冬眠的動物一樣,恨不得扎根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