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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煙花落下的余韻化作碎星散落而下,街道上人來人往,孩童的嬉戲與小販的叫賣聲忽遠忽近,走馬燈的光輝恍若飛逝的流螢。 衣香鬢影,光華流轉,裴嬌在這樣一片紛亂嘈雜之人聲鼎沸之音中,似乎聽見他緩聲道,裴寧,我們成親吧。 南海九大洲,北海云夢澤,魔域二十四城,這茫茫修真界四海之內的任何土壤,上古秘境的任何法寶,你所仇視的任何人的項上人頭為聘禮 漫天的孔明燈與天上星子融成一團光暈,飄零于湖水上的荷花燈熠熠生輝。 他轉眸看向她,眼中映照的燈光燒得愈發暗沉灼熱,像是煙花燒到最后歇斯底里的余燼:嫁我為妻,與我成婚。 裴嬌在聽到這句話時首先是震驚。 隨后想到,這世上哪有人會如此不解風情,以人頭為聘禮的? 這又是什么新的把戲? 裴嬌之前對于顧景堯的感情其實十分復雜,有忌憚有懷疑,卻也有同情和憐憫。 可能曾經在一起時,有那么一瞬間,望見少年清潤的面孔,會有恍惚的心動,隨后被理智迅速掐滅在搖籃內。 而這點微弱的情愫,都悉數毀滅在陰陽裂之中。 那一日,她從陰陽裂墜落而下,感受到封魂鎖的存在時,這一切的一切便已然無關愛恨。 她只會如同心間的鎖一般越來越麻木與冰冷,逐漸失去愛人的能力。 無論他所言是真是假,裴嬌心中都只有一個答案。 她緩聲道:我和那位紙鳶姑娘,于你而言,有什么不同? 未等他回答,她又抬眸看向他,那雙眸子里的情緒極其溫和冷靜,結為夫妻,須得兩情相悅,以真心換真心。所以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 魔君,你真的心悅我,真的信任我?還是說,這只是你的把戲,留一個我這樣寵物般的人在身邊只是你的習慣,只是你喜愛征服。 待你哪天厭倦了,我的下場與那位紙鳶姑娘是一樣的? 于滿街市的歡聲笑語,她溫柔的語調像是一把冷靜的彎刀,橫在他的心口處。 她問,你真的懂得什么是愛么? 你真的懂么?還是無意義地模仿出能夠愛人的模樣? 語罷,她似乎意識到自己這些諸多的言語有點過激,萬一惹怒他發了瘋可不好。 她便垂了眸子,狀似方才的只是一番玩笑話。 她彎了彎眸子釋然笑道,如果魔君覺得沒有愛也能結為夫妻,我雖不愿,卻也無法反抗。 那笑意淡薄,透著客氣疏離,渾然不如當初模樣。 在她轉身離去之時,耳邊垂落的曦和春雪忽然開始發燙。 金色的耳墜煥發出冰冷的霜色,寒意傳遍她的身體,她才發覺自己已然動彈不得。 所有的絲竹靡靡之音悄然于耳邊飛速掠過,那人沉穩的腳步聲卻清晰可聞。 身后覆上一具火熱的軀體,他死死地抱緊了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融進骨血。 所有偽裝模仿而來的溫潤和善褪去,他像是瀕臨失控的野獸一般廝磨著她的耳垂。 虎口緊緊按在她的腰間,偏執陰郁的語氣游移在瘋狂與克制的邊緣,掩飾著不著痕跡的錯亂與慌張,你不許走。 他知道她雖表面看起來溫軟,可骨子里卻在某些方面倔強得出奇。 看似溫和多情,認真之時卻最為冷靜清醒,以柔和的語調說出傷人肺腑冰冷至極的話語。 她說了不行,那便是真的毫無可能。 在影影憧憧的明暗交界處,他突然有種她會如同幻境里一般驟然消失在他眼前的錯覺。 她無比清醒,恍若廟會中不容玷污的觀音神像,而沉淪于情-欲中的只有他。 他迫切地去觸碰她真實溫軟的肌膚,像是癮-君子般錯亂地吻著她耳后的肌膚。 他望向眼前其樂融融的場景,被拒絕的偌大失落與空虛感促使他說出惡狠狠的話,你若是不答應我,我便殺了他們。 說至此,嫉妒的情緒蠶食腐蝕著他的心智,他紅著眼尾咬牙切齒道,不止是他們,還有魏明揚。 看似占據上風壓抑可怖的威脅,可這卻是他最后僅剩的籌碼,他輸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她不喜愛長生力量,不喜愛奢華珍寶,不喜愛地位土壤,也不喜愛他。 他看似擁有一切,卻沒有什么可以留住她的。 裴嬌身形無法動彈,她的身軀因為他的親密接觸微微戰栗。 雖然心靜如水,但她身體的本能還是無比忌憚他,害怕他會因此動怒直接殺她泄憤。 可是胸腔內跳動的心臟被鎖鏈所束縛,這抹忌憚的情感便被沖淡許多,面上的冷靜悲憫與他歇斯底里的瘋狂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神情多了些許無奈與憐憫,輕聲道,強迫與威脅,這便是你的愛么?這樣的愛,恕我不能接受。 心中的劇痛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都像是在牽扯撕裂心肺。 他雙目沒有焦距,身上的戾氣轟然散去,所有堅硬無情的盔甲在面對她時都潰不成軍。 他放軟了聲線,以往的矜貴疏離與居高臨下褪去后,漸漸紅了眼眶,恍若哀求般道,我會去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