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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身體回暖的阮茶才不適的晃了晃腦袋,滿眼迷茫的醒來,然后便對上了陸忍白有些焦躁的雙眸。 昨晚的記憶回攏,阮茶立刻直起身子緊張的看著陸忍白。他的臉上黑一塊灰一塊,頗有些慘不忍睹,在他的脖頸上,有一條極為明顯的凹下去的血痕,血跡尚未干涸,越顯觸目驚心。 可陸忍白還活著。 阮茶驟然松了一口氣,她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陸忍白,聲音哽咽:還好你沒被炸死,你嚇死我了! 陸忍白任由她抱著,懷中嬌小的一團不停的在發抖,他輕輕搭在她肩頭的手,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肩膀骨骼的形狀,足見女人清瘦。 半晌,陸忍白嘆了一聲,回抱住了她,他輕聲說:我沒事,不要怕。 阮茶嗚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也只是被爆炸的余波震暈,醒過來緩了緩也就沒有事了,很快便活蹦亂跳。 阮茶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開陸忍白,她剛想抬起手揉揉眼睛,手又被陸忍白握住了。 臟。陸忍白說。 阮茶伸出雙手,說:那你變點水出來,讓我洗干凈。 陸忍白抬手,阮茶忽然間又想到了她第一次讓陸忍白給她變水出來的場景,這哥直接把她淋了個透心涼。 阮茶好不容易暖和了一些,一點都不想再被全身淋濕了。她剛想按住陸忍白的手,一朵小小的烏云便落在了她的手上,如霧一般綿密的水汽噴灑在她臟兮兮的小手上。 阮茶唇角不受控制的翹了起來,她認真的將雙手搓洗干凈,灰塵洗去,其下的皮膚光潔白皙。 雙手干凈之后,阮茶將水澆到了她的臉上,卻不慎碰到了被沙石劃破的傷口,疼得她輕輕的嘶了一聲。 阮茶伸出手去找傷口,卻怎么也不敢下手去摸,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陸忍白見此,指尖凝了水異能,詢問阮茶:要幫忙嗎? 不、不用了吧。她都這么大人啦,還能讓陸忍白幫她洗臉。 陸忍白說:傷口。 疼。 陸忍白點點頭,指尖落在了阮茶的臉上,帶著異能的水珠拂去她臉上的灰塵與泥土,露出她緋紅的臉頰。 阮茶覺得臉上癢癢的,不適應極了,偏偏陸忍白又看起來那么認真,她又不好意思動,雙手落在泥土上,緊張的抓著泥土。 半晌,陸忍白才問她:你的臉很燙,是生病了嗎? 沒沒沒,我很正常。阮茶撥浪鼓一樣的搖著腦袋,然后不好意思的說:你臉上也挺臟的,我幫你擦擦吧。 陸忍白嗯了一聲,雖然他一個水異能就能將臉上的臟東西都清理干凈,但他還是任由阮茶,將她剛抓過泥土的一只臟兮兮的手落在他臉上。 阮茶在他臉上留下一對新鮮的手印,忍著笑將手背在了身后:我又不會變水,你還是自己來吧。 好。 阮茶干咳一聲:那我的手 冰涼卻不冰冷的水落在了她的雙手,將手上的泥土沖刷干凈。 阮茶摸了摸鼻尖,心說陸忍白的脾氣可真好,她就是故意的,誰讓他說她是生病了呢? 將注意力從陸忍白身上挪開之后,阮茶才發現她的家被炸沒了,而罪魁禍首罪魁禍首呢? 阮茶四處找了找,才找到躲在向日葵身后的豌豆。 向日葵可憐兮兮的看著阮茶,細看之下還有些瑟瑟發抖:主人,我第一次遇見這么兇的植物,他炸我! 昨晚的一場爆炸,向日葵也沒有被幸免于難,葵花籽險些變成了炒瓜子。 向日葵跳到阮茶懷里,露出正耷拉著腦袋的豌豆苗,三顆小小的豌豆在地上蹦蹦跳跳,天真無邪的喊mama。 向日葵將頭埋進花盆里,阮茶也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因為被炸暈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這么可愛聲音這么甜的小豌豆,怎么可以那么會爆炸? mama不理我們了嗎?可是mama之前還在我們旁邊念叨著讓我們快點點長大大呢! 阮茶痛心疾首:可我天天給你們灌溉的是木異能,你們為什么長成了豌豆炸彈呢? mama不是還給我們吃了晶核嗎?豌豆蹦蹦跳跳,跳到向日葵的花盆里,聲音清脆:我們長成了mama希望的模樣了,可是mama現在不理我們,生氣氣! 阮茶: 她也挺生氣氣的,可惡的異獸狐貍,都被壓扁了還不放過她。 阮茶將向日葵放下:你們玩,我去收拾一下殘局。 你想害我,他們把我的花瓣炸掉了怎么辦! 阮茶甩開了爛攤子跑遠,豌豆們開始在花盆里瘋狂蹦迪,親熱的喊著jiejiejiejie。 此時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停了,陸忍白正半蹲在昏迷不醒的楚真面前,察看著楚真的情況。 楚真不比陸忍白最后有土豆幫忙擋下了大部分爆炸的威力,他只在爆炸時用最后一秒的反應時間凝聚了一個能量罩,用處還是有的,至少他還有一口氣,沒有被當場炸死。 陸忍白給他輸了一些柔和的水異能,勉強維持住了他的生命體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