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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嗎? 阮茶面無表情:可以了,謝謝你。 然后,雨過天晴。 同樣被澆了一身的向日葵,抖了抖花盤,雨水再度打在阮茶臉上,阮茶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想發火。 但她忍住了。 阮茶一聲不吭,往四周的荒蕪看了看,很快便找到了方向,往前走去。 陸忍白跟上。 一路上阮茶都沒有再說話,似乎是有點低氣壓。 阮茶安靜,陸忍白倒有點不習慣了,他努力的想找個話題:去哪? 阮茶長發濕漉漉的披散在腦后,打了個噴嚏,好半晌才回答道:農園。 末世來臨時阮茶便在那農園中茍了一段時間,現在她能想到的去處也只有那里了,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就先繼續回農園待一段時間。 已經走了很久。 天黑之前應該能到。今天是陰天,阮茶渾身濕漉漉的走了大半天了,冷風一吹,她便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陸忍白點點頭,等著阮茶再說話。 阮茶卻一聲不吭,悶頭往前走。 走到最后一段路的時候,阮茶已經徹底體力不支,腳底疼痛,肯定是磨出了繭子。 他們還是沒在天黑之前走到,因為阮茶后面已經感受不到她走得有多慢。 好不容易,一座藏在山林間的農園映入眼簾,夜色中,郁郁蔥蔥的色彩綠得發黑,微風一吹,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除此之外,風平浪靜。 奇怪。陸忍白說:太安靜。 阮茶壓根沒聽清楚陸忍白說了什么,她帶著重重的鼻音嗯了一聲,晃晃悠悠的走進了大門。 陸忍白摸出匕首,跟上。 一踏進大門,就有一陣冷風吹過來,吹得阮茶一個腿軟,險些摔跤,還好她扶在了一個柔軟冰涼的物事上。 阮茶還以為是陸忍白,她氣不過,狠狠地掐了一下,卻又覺得手感不對勁。她揉了揉眼睛,視線未曾更清晰,只覺頭疼。 陸忍白的聲音傳來:躲 一朵巨大的大王花,寄生在一株參天大樹上。他張開滿是利齒的大口,自上而下將阮茶籠罩。 阮茶懷里打瞌睡的向日葵立刻來了精神,她伸長了莖,花盤往兩邊開裂,同樣露出一口利齒,朝著食人花撲去。 兩張大嘴撞在一起,大王花被嚇了一跳,連忙轉變方向,一口吞了剛跑過來的陸忍白。 阮茶無所察覺往身后看去:你說什么? 阮茶身后,空無一人。 陸忍白呢? 向日葵藏在花盤下的利齒撲咬著大王花,將大王花嚇得連連后退。她興奮回答:被吃啦! 阮茶呆滯了一瞬,終于清醒不少,然后她便看見了一朵正在到處亂跑的巨大橙色花朵。大王花嘴里叼著一個人,只露出一只左搖右擺的胳膊。 阮茶: 這場景有些許的眼熟。 救不救?向日葵磨刀霍霍,想與大王花比誰牙尖。 阮茶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朵大王花就跑沒影兒了。 她頭暈眼花,強撐著釋放最后一點善意:沒救了,我明天去把他埋了,再開兩朵小白花。 言罷,阮茶終于暈了。 向日葵: 她扯著花盆,蹦到阮茶面前,咬著阮茶的頭發,將她往屋里拖。 這屆主人真難帶。 第8章 2122.6.12,陰,昨晚生病昏迷沒有來得及寫日記,今早補上。陸忍白大雨淋我讓我生病了,念在他救過我的份上,為他立墓碑一座,白花兩朵;晚上的時候,向日葵趁我睡著薅我頭發,得找個機會以其葵之道還治其葵之身。 阮茶的日記不是日記,是記仇的小本本,是向日葵的快樂源泉??墒?/br> 向日葵立刻嚷嚷起來:我沒有薅你頭發!我是把你拖進房間里,外面太冷了,你會凍死的。 你管著不叫薅?阮茶反手摸出一大把她從門口撿到的頭發,她的頭皮現在都還在發疼:你就是故意的,你嫉妒我頭發比你多,你這只禿花。 被冒犯到的向日葵捂著花瓣,生氣的說:你胡說,我沒有,你才禿。 一般的向日葵有二十一至三十四片花瓣,你不一般,我剛才數了下,你只有十八片。 向日葵受傷的看著阮茶:你昨晚上還夸我厲害,夸我力大無窮 我承認我騙了你。阮茶憐愛的用指尖捻了捻向日葵柔軟的花瓣:你有十九片花瓣,我少報了一片。 向日葵:! 唉,不逗你了。阮茶落在向日葵花瓣上的指尖,泛起新綠的幽光。 向日葵愜意的舒展著身體,哼哼唧唧的唱著小調。 用木異能澆完向日葵之后,阮茶便抱著向日葵出門去給陸忍白收尸。 在末世沉浮的這小一年,阮茶已經習慣了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離她而去,比如說是在旭日基地防線上一同茍低保的戰友,比如說是昨天剛白嫖到今天就養身花腹的陸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