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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貝多用纖長的手指抵住了唇,對你微微一笑:無妨。畫畫是我研究之外最愿意花時間去做的事情之一。況且上次說好為你畫的畫還是太過潦草了,這次也正好畫一幅更完整的。 欸?你好奇地靠近阿貝多手中的畫紙,阿貝多打算畫什么呢? 阿貝多的手頓了頓。 是啊。 他畫過那么多幅畫,自恃為了解世人、停住幸福 也不過是在做著觀察世界的「記錄」罷了。 就算是看似最為自由的「繪畫」,也不過是他身為煉金造物,早就被設定好的「自由」罷了。 你想要關于什么的畫呢?停頓了幾秒后,阿貝多帶著溫和的笑容問道。 你思考了片刻,忽然想起那天阿貝多向你們展示著煉金術時的場景。 為了佐證這一神妙說法,阿貝多捧起草史萊姆頭頂花朵燒出的灰燼。幾秒之后,他手中的灰堆里開出了一朵塞西莉亞花。 「這是新生?!?/br> 嗯塞西莉亞花,怎么樣?你提議道。 阿貝多怔了怔,似乎沒想到你這樣的提議。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溫和地笑了笑:當然可以。 我可以旁觀嗎?你很好奇阿貝多到底是怎樣作畫的,但又有些擔心怕打擾到阿貝多。 阿貝多為你拉開椅子,微微一笑:我的榮幸。 他的繪畫很考究。這點你最開始就知道。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雪山,他認真地畫著一群丘丘人,進行著寫生。 但不管是那只被他細心描繪的丘丘人還是被一筆帶過敷衍了一下的丘丘人,都是由標準而嚴謹的線勾好了輪廓,再進行填色的。 阿貝多的每一幅畫,都是如此。 今天這幅畫也不例外。他微微垂下眼簾,細心而自信地在紙面上勾著線。在他高超的畫技下,短短幾筆,一朵標準而美麗的塞西莉亞花便浮現在畫面上了。 接下來是填色。他用畫筆精準地沾著需要的顏色,那動作實在過于熟練,仿佛已經這樣做了無數次。顏料的選擇與調色配比、色彩的分層呈現 很快,那朵花仿佛在畫紙中再度煥發了生機,好像貼著畫紙便能拭下一滴清晨的露水。 這是一幅毋庸置疑的、完美的畫。 阿貝多輕輕閉了閉眼。 沒有任何瑕疵,可以送給她 可當他側過身來,卻發現少女嚴肅的表情。 阿貝多,這幅畫畫得真好。她真誠地贊美道,卻又話鋒一轉,可你畫過同樣的花,多少次了呢? 「你畫過這朵花多少次了?」 靠在斷壁殘垣的石墻上,她一邊修整著,一邊側過頭看著又在畫畫的他,淡淡地問道。 他僵了僵,有些艱澀地開口:四十三次。 「為什么要畫這么多次?這是毫無意義的?!?/br> 之前的四十二次,都存在各種各樣的瑕疵。在數據的支撐下,他再度冷靜了下來,多次的嘗試,才能創造出「完美」的成品 他抬起頭注視著她的身影。 師父,這正是您所教導我的,不是嗎? 「人的創生,至高煉金術與無上學識的融合之終極?!?/br> 她站起了身,聲音冷淡而平緩。 「而有時,太過渴望『完美』,會忘記真正的生命,本就因為『不完美』而生動?!?/br> 很多年前,他沒有懂這句話。很多年后,他已完全理解師父話語中的意義,可面對著眼前的少女,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那個剛剛接觸世界、對一切都稚嫩地好奇著、喜悅于誕生在這世間的他。 阿貝多輕輕地咬了咬后槽牙。 因為它在微微顫抖。 上一次顫抖,已經是太久太久之前的事了。不是因為恐懼倘若是恐懼,那么他差點沒能完成課題時便經歷過多次了;不是因為憤怒他已經很久沒有品嘗過憤怒的滋味。 而是他第一次透過冰冷的培養皿,看到盛大喧囂的世界時 夾雜著的對「未來」,那種復雜而難以描述的期待與恐懼吧。 阿貝多,我可以在畫上添一筆嗎?她的表情是那樣的嚴肅而懇切。 他覺得有些新奇。已經過去了這么久,從來沒有人想要在他的畫上再添一筆,哪怕是只畫了兩筆的輪廓 因為,他自信于自己的畫已經表現出了所畫之對象的全部可能性。 直到,他看見眼前的少女直接拿過了畫筆,沾上了紫色和白色調和的顏料,在大片的空白上落下了重重的一筆。 我希望,她舉著顯示著紫藤花圖片的屏幕,那雙認真注視著他的眼睛中倒映著他由于驚愕而微微睜大的湛藍色雙眼,你能夠畫出你心中的紫藤花花海?;蛘邉e的什么都可以,天空也好研究材料也好丘丘人也好史萊姆也好 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他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了熠熠生輝的光芒。 總之,不只是塞西莉亞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