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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枝的母親是個漢人,早年時候生子難產,好不容易將死胎產下,因著胎盤未脫落,被部落里的巫醫用手伸進去扯,這一下就導致zigong出血,年紀輕輕一命嗚呼。 少小的吉枝在帳篷外偷看,印象最深的,莫過于空氣里濃重的腥味。早就被懷孕生產不斷折磨的女人死在一灘血里,人死如燈滅。 自那以后,年輕的胡商似乎便對女人生產產生了極大的恐懼,往日里顯露不深,旁人只知他厭惡女人身上的癸水,卻不知根源在此。 隔壁雅間,酒樂正酣,中途更衣的胡商姍姍來遲,眾人酒意上頭,打趣起他帶來的女人。 穿著絳羅的月書跪坐在一側,一對斛珠釵半挑起鬢兩側的烏發,祖母綠的寶石流蘇長長垂到頸側,遮擋著半邊面頰,她雖說眼神不好,但對著眾多面孔,仍是一眼就瞧見了宋希庭。 最末的少年望著燈火朦朧的上首,仔細辨認后,酒杯啪地一聲墜在案上。 年輕的胡商醉意微醺,見他失態了,莞爾,待瞧見自己手邊的男人目不轉睛盯著月書,笑容散去。 宋先生認識她? 月書就算是化成灰,宋希庭都認得出來。這是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他真擔心自己看錯了。 不知姑娘叫什么? 吉枝摟著她,笑道:叫玉娘,新買來的女人。玉娘,敬酒。 月書渾身冰冷,聞言側身躲了過去,輕聲道:不能喝酒,身上疼。 宋希庭望著她躲避的動作,眼神微冷,面上的一點自持搖搖欲墜。 他一字一字耐著性子說道:玉娘與拙荊身量相仿,不知大人能否掀開她的面紗,若真是她,今日相見,還要多謝大人的恩情。 吉枝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偏不如他的愿,抱緊了懷里的人,緩言笑道:身量相仿便是你妻子?那這璧葉樓里少說有七八個都是你家拙荊了。玉娘膽子小,不喜讓人評頭論足,還請宋先生見諒。 宋希庭扣下酒杯,骨節用力得泛白,再抬眼,不偏不倚撞見她腰間那只男人的手。 月娘! 眾人循聲望去,笑談戛然而止,便是助興的舞娘也頓住動作,那一剎的平靜之后,李休寧端坐起身,桃花目里笑意浮現,重新拿回酒杯。 他心想,若是宋希庭再不能護住月書,那索性便由他來。 絲竹聲被風吹散,靡.靡的宴曲之后,暗流涌動。 宋先生,莫要生氣! 是呀,臉都沒見著,說不定有誤會。 宋先生的妻子咱們當中也有人與之有過一面之緣,與吉枝大人懷里的女人比,分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涼州衛離此地少說都有半百里的路程,女人家平日深居簡出,怎會平白到此地?更何況就是有拐子,怎會去拐軍余呢?鎮撫司的豈是一群廢物?! 眾人察覺出情況不對,紛紛勸說,可宋希庭垂著眼簾,失了二十年間攢存的涵養,將這些話一律當做耳旁風。 她就是月娘,你們看不出,可我看得出來,便是死了化成灰,我也認得出! 吱吖一聲,桌椅劇烈移位,趁著吉枝躲閃不及,宋希庭一把扯下了月書的面紗,視線相對,面容蒼白的少女心跳一滯,像是碎冰暴露在了炙熱日光下,心里有東西在不受控制地融化。 把她給我。 吉枝冷笑:你說給就給? 月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他鄉偶遇,萬沒有棄之而去的道理。 你說的是月娘,可我這里是玉娘。宋先生的妻子我沒瞧見,你若真覺得她被拐了,不如先去家去看一眼。這世間無奇不有,容貌相仿者亦是存在。在宋先生未曾弄清來龍去脈之前,玉娘萬不會給你。吉枝摟著懷里的女人,神色陰沉。 大人從拐子手里花費多少,宋某照補,另備厚禮,只求 我不缺錢,宋先生還是免了。 被打斷話,宋希庭漠然看著他,容貌俊朗的胡商微笑道:你回家了,家里女人若真丟了,再來找我。 吉枝知道他這一時半會是回不了涼州衛。 正當他要撤出宴席,最末的少年沖到門口堵住吉枝。 閣下是 玉娘的侄兒。少年匆匆行了一禮,抬眼看到月書詫異的面龐,如釋重負,萬萬沒想到,姑姑已經到了這兒了。 什么侄兒?吉枝皺眉,不想月書竟點了點頭。 此人是你侄兒? 嗯。 月書背對著宋希庭,心下稍稍安定。 這么大的侄兒,真是巧。吉枝壓根不相信,冷聲道,讓開。 李休寧堵住門,將結干親的往事一一道出,偏就不讓他離開,嘴里言道:姑姑在外被人賣了,當侄兒的,不敢放任不管。若是吉枝大人當真喜愛姑姑,還請還她自由身,留幾分體面給姑姑。 你二人若是有所勾結,我也不知,是否是姑侄外甥,且先找證據。 證據有,只怕大人不認。 吉枝從未這么討厭過一個人,少年言笑晏晏,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此刻真想一腳踹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