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
書迷正在閱讀:[原神]滿好感度后次元壁破了、我在異世組建植物軍團、穿成美強慘少年們的校長后、穿書回來后,我給古人直播了、大佬他滿門沙雕、不要試圖攻略偏執魔頭、九零對照組女配崛起了、貴婦、半點心(1v2 偽骨科)、替身女配腳踏幾條船翻車了
他讓秤金送套衣裳過來,另又給了些許置辦頭面的銀錢,等到月書被他抱走,早已不是昨夜里那副癡傻狼狽之狀。 而程小衙內對此一無所知,一夜宿醉后,搖搖擺擺來找李休寧,結果撲了個空。 小院里,冰雪嚴寒,枝上梅花晶瑩剔透。 隔壁大傻初醒,到處找不到月書,嗚嗚哇哇,吵著鬧著,惹得小衙內肚里火氣蹭蹭冒,一個沒忍住,罵了他幾聲。 本以為傻子就是傻子,萬沒想到傻子還知道別人罵他。 云哥兒四肢健全,吃飯睡覺過得極為規律,一身的力氣沒處使,逮著小衙內就是一頓胖揍,嘴里還嘻嘻笑道:狗狗。 雪地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少年趴在地上連啃了好幾口雪,若非秤金來得及時,恐怕小衙內還得雪里洗個澡。 衣著被撕扯破爛的少年咬著牙,用力捶地,好不容易爬起來后,指著秤金怒不可遏道:等明兒你跟你這傻狗兒子就去吃牢飯罷,我爹是這京城府尹,要你們死不過是一句話的工夫,若非看在細野姑娘面上,小爺定要將這兒夷為平地! 滿臉慘白的老婦跪地連忙道歉,可程小衙內在氣頭上,哪會聽在心里。 云哥兒不明所以,被秤金拉著一塊兒求饒。 程小衙內皺著眉頭,一人踹了一腳,看著地上的老女人哎喲痛叫,不耐問起李休寧。 云哥兒在一旁傻傻聽著,也不知聽懂沒有,挨到小衙內離開,他眼淚汪汪撲抱住秤金。 老婦人本以為兒子懂得心疼人了,誰知耳邊又響起鴨字。 有了媳婦忘了娘,滾! 她將一身氣撒在兒子身上,顫顫巍巍爬起,邊走邊呼造孽。 雪簌簌往下飄,身后的大傻子亦步亦趨跟在她后面,眼淚汪汪,像條沒人要的小狗。 秤金扭頭,心里到底不忍心,長長一嘆,折身將他牽著走,憂心忡忡道:娘死了你怎么辦? 朔風徐徐,撲到面上冷如刀子,云哥兒眼淚都要結冰了,此刻咧嘴笑了笑。 與此同時,京城偏僻的坊間里。 一身青色棉衣的老者拉住馬韁,停在一戶人家門口。 吳媽聽到叩門聲,匆匆趕來開門。昨兒劉長史囑咐過,說是有個朋友上門暫住些許時候,等她一開門,見是個神清目明的老人家,還有些遲疑。 田管事自報姓名,而后指使身后的小仆將東西都搬進來。 劉長史入京后事務不甚繁忙,每日早出晚歸,這一時辰正巧就在宋希庭京中的王府里。 田管事在他的書房里小坐片刻,看了會兒雪,視線不覺就被書頁上壓著的扁釵吸引住。 玉釵泛.粉,肌骨瑩透,光看玉質,想來就抵了他一個月的俸祿,不必說釵上繁復的桃花紋路。 他身邊有誰,這樣的扁釵又是送給誰的,不言而喻。 田管事搖了搖頭,心里直嘆息。 雖說長史模樣不俊,但一身本事卻是實打實的,這么些年不近女色,如今好端端栽在了一個傻子身上,若說不奇怪,他是不信的。 再想到自己徒弟,坐在窗邊的老者更頭疼。 自己此番將他插在程小衙內身邊,沒有太多圖謀。城里風云暗涌,府尹身側是塊安穩地方,只是程小衙內整日花天酒地,李休寧卻仍是半點不開竅,有時他這個做師父的恨不能撬開李休寧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 心里埋怨期間,柴門被人推開。 田管事站起身,只見風雪里一人獨自撐傘而歸,面容蒼白的男人神色凝重。 出事了? 屋檐下,劉長史拱手行了一禮,聽他問起,無奈扯出一點笑容。 下月初三,皇后生辰,殿下需要進宮賀壽,時日實在不巧。 圣上消息最為靈通,巧與不巧,盡在人為。田管事說罷,四下掃了一遍,附耳與他道了句悄聲話。 原來西北已是萬事俱備,待及春耕之前,便有一陣東風猛刮而來。被困于京的替身總要有個名目消失,與其偷偷摸摸,不如死得其所。 劉長史扶著額,苦笑道:此事不需與爾卿知道? 千里之堤毀于蟻xue,他知道了反而壞事。 劉長史又問:如何確保他不會掙個魚死網破? 田管事如今已然知曉了宋希庭的來歷,聽他問起倒是揶揄一笑:此事你來做,老夫以為最是合適。 為何? 月書成了癡傻之人,最聽你的話,若是他不愿意死,你便先殺了月書,當著他的面,你看他服不服? 劉長史靜靜看著面前的老者,半晌,推開了書房的門,沉聲道:田先生,此舉不妥,若要爾卿順服,大可與他明面而議。 田管事就知他會如此。 一臉無奈的老人長吁短嘆:這世上女人還未死絕,你們這些年輕人卻總要鉆牛角尖。 她來歷不清,你們一個兩個都抓著她不放,日后定是要跌一大跤。 劉長史沉默不語,他收拾案上雜物,將扁釵放回匣子里,望著窗外茫茫白雪,難得生出一絲惱意。 他便是摔了一跤又能如何呢?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