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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書文言文學的不好,有些迷惑:什么意思? 濃眉俊眼的魁梧青年讓她稍安勿躁,嘴里道:這是月老靈簽的第六十七簽,雖說進了廟,姑娘們都想求解姻緣,可姑娘先前問的,這一簽也可替你作解。 月書:這一簽好不好? 廟祝祝小熹臉一紅,左右瞧了瞧,將簽筒用袖子遮住,小聲道:尚可尚可,姑娘莫大聲。 這要是被人聽見了,生意十有八九就得黃。 再,斯可矣出自《論語》。季文子每做一件事都要思考多次,孔子與他說,考慮兩次即可。 姑娘所求,無非是從前如何,那這一簽便與本來意思有大不同。 祝小熹絞盡腦汁,慢吞吞道:事情做不成,第一次失敗不可氣餒,興許第二次便成了。姑娘之前想必行事不順,命途略坎坷,有些時候不肯放手去搏,或是身側有阻力,難以前行。 他說罷,見她神情如舊,顯然話沒說到她心窩里,于是又問:姑娘你叫什么? 月書與他報了名字,隱約見面前的蟹殼青色塊動了動,朝她近了幾步。 你叫月書? 名字很奇怪? 祝小熹驚喜,咧嘴一笑:月書是姻緣簿,乞巧節月老廟里迎來一本姻緣簿,可喜,小可便不收你錢了。 月書萬沒想到還有這個意思,她爸爸取這個名字,只是希望她多讀書而已,現在居然還能省錢。 這不好不好。紫衣少女假客氣,錢還是要給的。 兩個人互相推辭,氣氛熱鬧。 若是一對男女有婚約,那他們的名字必當記在月書上,腳腕上再系紅繩,從此便能長長久久。 祝小熹縮著手,仔細看她,細想了她前面的一言一行,大膽猜測道: 姑娘是紅娘嗎? 月書愣住,沒等開口回應,身后籠上一層陰影,燭光盡被遮擋,似有一種無形壓力落在身上。 這位公子看了這么久是也要抽簽? 祝小熹抿著嘴,言語間多了分小心,再對上白衣青年那雙黑沉沉的剪水眸后,更是心里覺得奇怪,想著自己不就給人解個簽么,他怎么跟盯犯人一樣。 宋希庭搖了搖頭,只是先將月書拉起身。 月書道:你不是在看墻上字么,我找人解簽,不過片刻的工夫,走不丟的。 宋希庭對算命風水解簽一向嗤之以鼻,可見她興致勃勃,便問道:你這簽,解出來是什么意思? 解出來我之前是個紅娘。 紅娘?男人眼里笑意微現,你信嗎? 月書保守道:可能。 腦袋被人一拍,宋希庭嗤笑道:傻子。 有朝一日,我要是禿了頭,或是頭歪了,你絕脫不了干系。月書低頭撣了撣衣衫上的褶子,也不惱,說道,算命抽簽,雖不能全信,但有時候,也有一二分的道理可言,你才是傻子。 宋希庭于是又揉了揉她的發頂,而后視線越過少女,與小廟祝打量的目光撞個正著。 是小熹廟祝? 魁偉的年輕人抱著簽筒,遲疑:閣下是哪位? 宋希庭笑了笑,從袖囊里摸出個針線細致的荷包丟到他那簽筒里:這是方才找你解簽的銀錢。 聽到撞擊聲,祝小熹一怔,尤有懷疑,便伸出兩指捏了捏荷包。 這 宋希庭微微笑道:我找小熹廟祝有事打聽,不知現下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 年輕人人群里破開一條路,嘴里道:小可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此處人多耳雜且又吵鬧,請公子隨我去別處。 臨到門口,有幾個惡少年攔住他,目瞅著宋希庭與月書,善意道:祝小熹是咱們青都解簽解得最爛的,名聲早已爛大街,本地人都不上他這個當。兩位可是外地來的?千萬別跟他走,當心被他騙得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 去去去!有你門這么說話的?祝小熹舉起祖傳的簽筒就想砸他們,罵罵咧咧道,平日神像前頭偷貢果米糕我都沒說過你們,一群黑心肝的東西,滾!趕明兒再伸手偷吃,我定打斷你們的狗腿! 月書躲在宋希庭背后哈哈笑了幾聲,偷東西打腿。 祝小熹紅著臉沒敢回頭,一面與宋希庭解釋,一面帶路,好在宋希庭表示自己不求簽,讓他放寬心。 三個人走到一處夜市,臨靠著內河河岸,夜市內河鮮最多。祝小熹有個常去的店,可走到店門口,他頓了頓,后知后覺地回了頭,尷尬道:公子不嫌棄這兒罷? 看起來臟雖臟了點,可碗筷桌凳都是干凈的,況且此地人少,靠窗位置正好對著咱們的青葉河,視野自不必說。 宋希庭擺擺手,說他不是講究人。 魁梧的小廟祝左瞧右瞧,爬樓梯時小聲道:公子看著是極講究的人,今夜愿意跟小可來此,想必打聽的事對公子而言,十分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