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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2-24 16:09:08~2022-02-26 10:54: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知州 2個;小川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摘、墜子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水螳螂歌 扶青帶著月書蹲到小溪流邊,帕子沾水,使勁在她臉上擦。 月書后知后覺自己臉上有東西,她仔細看自己水中的倒影,未幾,瞧出一絲端倪。 她臉左邊一只小烏龜,右邊一只小王八,額頭正中一個王。 誰這么缺德?! 月書瞪大眼,結果禍不單行,一浪接著一浪沖她。 怎么辦月jiejie,擦不掉。 扶青把臉都擦紅了,可那墨跡也只堪堪褪了層色,竟是難以洗凈。 什么? 聽到這話,被畫一臉的少女坐在石頭上,呆滯片刻,望了望四方,最后一頭扎入水中。 月jiejie你做什么?! 當然是給腦袋降溫啦。 月書嘴邊咕嚕嚕冒著氣泡,到底是沒說出口。 水灌倒耳鼻里,她整個人忽有窒息感。 等月書再抬頭,夕光從破碎的水珠中潰散開,鋪滿眼前,以至眼前景物盡數模糊,連帶她的腦子也是。 晚飯是縮在屋子里吃的,素齋本就寡淡,一想到她現今這副模樣,月書更是沒胃口。 扶青,在這兒能找到面具、幕籬嗎? 扶青想了想,如實道:月jiejie,恐怕沒有。 月書有氣無力躺在榻上,捂著腦袋,過了會兒,她喊了扶青一聲,同時將自己的一只錢袋子遞給她。 勞你幫我問一問,若有能買則買,余下錢都做跑腿費。 扶青擺擺手,只說跑個腿而已,寺中就這么大,不要跑腿費,耐不過月書堅持給,小丫頭捧著錢袋子,最后一溜煙跑了。 她走之后,月書翻了個身。 粉壁上光影已漸泛黃,暮色將至,她只閉上眼,都不用猜,腦海里便自然而然浮現出一張臉。 那是宋希庭昨夜笑著給她掖被的樣子。 男人低眉垂眼,聲音輕柔,看似哄人睡覺,實則是在提前通知她他要當狗了。 日日日!月書猛地捶床榻。 她那一張臉上墨跡占了大半場地,任誰看了都要笑。宋希庭是個不省油的燈,這往后幾日他在寺廟之中定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月書愁眉不展,懨懨躺在臨窗的榻上思索對策,冷不丁腦袋被人拍了三下。 一道溫柔和緩的男聲隨著晚風一道飄入,帶著一點笑意。 我聽人說,你腦子進水了。 月書不聽則罷,一聽則炸。 她抬眼瞪著窗外的男人,本來因病而略顯蒼白的面容漸漸漲紅,見他笑意慢慢變深,月書一把扯過薄被將頭蓋住,不給他任何機會看臉。 宋希庭于是故意道:這是誰家的新嫁娘,紅著臉兒害羞了,還曉得遮面。 本以為她會像往常一般撲過來,可月書竟只是抬手捂耳朵,如老僧入定一般。 宋希庭見此舉動,眼中墨色濃郁,想了一想,抽出袖中的竹扇為她扇了扇風,用溫緩的語氣道:生氣了? 月書心里有防備,把他說的話當狗叫,并不理會。 月書? 真生氣了? 身后的男人一聲聲喚她,不厭其煩。 夕陽墜落山中,花樹葳蕤,溫掌事走到院門口時暮色深深。 四下并無燈火,浸沒在昏暗中,一身淺紅道袍的青年微微傾著身子,發冠早已被人摘下,他從格窗里抓出一只女子的手腕,言笑晏晏,說的是她從未聽過的話。 倒是敢與我置氣。 宋希庭將人扯出來,月書上半身掛在窗臺上,不妨被他一把掀了蓋頭的薄被,立馬喊了聲無恥。 我的手筆,偶爾觀瞻一番,有何不可? 將她兩只纖細的腕子并在一起牢牢握住,他騰出另一只手,毫不客氣掐著月書的臉頰,左看右看,笑道:寫在你臉上,格外合適。 月書惱羞成怒,偏生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掐的口齒不清,只能恨恨罵道:以大欺小,恃強凌弱!你等著你等著! 嗯?我等你做什么? 宋 希庭二字未出,月書猛然想起當中忌諱,便改口道:送你投胎下輩子做個實實在在的人! 宋希庭不語,垂眸望著她。 被桎梏住的少女滿臉墨痕,這么一看,格外滑稽,只是一雙鳳眸盛著火氣,分外明亮,微微泛紅的眼尾那一點墨尤為生動。 他抬手遮住她半張面,目光流連在其眉眼之間,恍惚中記憶起江州山寺中的一幕。 月書察覺出他的出神,下意識皺眉,質問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哭的時候,是不是特別丑。 月書冷冷一笑,沉默之后扭過頭,一字一句道:我才不哭,再丑也不會給你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