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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害我們?覃竹好奇的問。 二三十歲,身材健壯,訓練有素,手指有厚繭子,懂得軍中手語。周珩心中疑竇叢生,難道是駐軍中的高手。 可這話他并不能說給別人聽。他看了眼覃竹,見她驚魂未定,安慰道:都是些殺手,不過死了,也就沒什么好怕了。 覃竹吃驚的看著他。殺手,你才來澶州三四天,就惹上這么厲害的仇家? 周珩白她一眼,焉知不是你的仇家?我受了無妄之災。今晚若不是我警醒,你小命不保。 怎么可能? 覃竹對周珩這種打蛇上棍的行為十分不滿。她在澶州住了這么多年,一直都太平無事,自認識周珩不過三四天,她已經十分不幸地進過大牢,挨過鞭子,中了迷煙,又差點丟了小命。 她苦著臉,抱怨道:周大人,你可真是個要命的閻王啊。 第24章 尋蹤跡 周珩假作沒聽到,來到齙牙和濃眉大眼面前,這哥倆正在尸體旁嘀嘀咕咕。 這個說,他殺人了哎! 那個說,殺了倆呢。 這個又說,笨的,不識數嘛,地上躺了五個呢。 那個又說,地上躺的也不都是他殺的吧。 這個瞪起了眼,不是他殺的難道是你殺的?他是官,就說是他沒事。 周珩只好繼續假作沒聽見,拱手為禮, 多謝二位施以援手,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齙牙笑道:可不敢當,原來你是個當官的,我還跟你稱兄道弟來著,得罪得罪。我叫吳有錢。他指著身旁的濃眉大眼,這是我結拜兄弟姜九哥。 宋林一聽,嚯喲,無有錢,將就過,這哥倆可真是一對好伴當。 周珩也不打聽他們的來歷,道:我們要去長安鎮,兩位想必是同路。 吳有錢不住點頭,同路同路,路上不太平,我看你本事不錯,咱們就搭伴兒走,相互也有個照應。 好,我的同伴追敵去了,等他回來,我們在再上路。 不急,你們慢慢弄,咱們慢慢等。吳有錢道。姜九哥心更大,直道,急什么,明天吃了早飯再走,長安鎮得晌午才能到呢。 周珩心中好笑,這兩個分明是漁幫來接應覃竹和老賈的幫手,不過也多虧有這兩個幫手,他們才能脫險。 客棧中住店的,見一院子尸體,哪里還敢在此停留睡覺,寧可結伙搭伴,連夜趕路。被宋林捉住個倒霉蛋,給了二兩銀子,又亮出身份,用自己的官威一頓嚇唬,那人應承了他們連夜進鎮子去報官。 于是一夜未眠。 覃竹是好奇,張家爺倆是害怕,吳有錢和姜九哥就守著這院子看熱鬧。 老賈直到天光大亮才回來,回來時滿身滿臉都是泥土,仿佛在泥潭中滾過,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顏色。 覃竹嚇了一跳,在他身上來回摸,老賈,你沒受傷吧?老賈別扭地把覃竹從自己身上扒拉開,死不了。 死不了就是真的受了傷,他左臂上有些干涸的血水跟黃泥糊在一起,傷口很深,可這人仿佛天生有了強大的自愈力,連黃泥都能止血生肌。 覃竹輕輕撕開他的衣袖,倒吸了一口冷氣。誰帶了傷藥? 宋林隨身的行囊中找出個兩個瓷瓶遞過去,這是京城里配的刀傷藥,白瓶撒在傷口上,紅瓶藥丸口服。 老賈似乎可無不可,慢騰騰接過來,就要往自己胳膊上撒藥粉。 覃竹忙攔住他,氣道:傷口得洗過才能上藥呀。又讓蘆花幫著去打水,蘆花雖然有些害怕院子里的尸體,見覃竹一臉擔憂,還是壯著膽子跑了出去。 老賈卻好像沒有痛感,自己倒了碗水,在小紅瓶里倒出粒藥丸扔在口中,就著涼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 周珩見他吃了藥,這才問道: 是沒追上那人? 追上了,打個照面又跑了,這一宿,追一陣打一陣的。老賈顯然心情不好。 他向何處去?澶州,還是長安鎮。 長安鎮。老賈想了想可又含糊起來。也保不齊是澶州,帶著我繞了半宿,還是讓他跑了 周珩皺起了眉頭,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扣著。這等于失去了線索,若是要從頭查起,可就是件很麻煩的事了。 見周珩沉默不語,老賈似乎猶豫了片刻,這事你能管么? 周珩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他不信任自己。周珩面色微沉,殺手已在我睡塌之側,你還問我管不管?難道我就這樣不值得信任? 老賈的表情分明是在說不信,可覃竹卻道:如今咱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信不信先不說,總得想法子把要殺我們的人找出來。 老賈這才從懷里掏出來件東西遞過去。過招的時候,我從他身上扒下來的。 接過來,入手沉重,竟然是個做得十分巧妙,精鐵打造的機弩,周珩翻來覆去在手中查看,臉上不動聲色,心里暗暗吃驚。 弩,是大梁軍的利器,射程遠,命中高,早年他的父親英國公周巡就是靠著弩,來遏制草原騎兵,橫掃北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