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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莫伸頭?!?/br> 賀硯枝話音剛落,大刀嵌進木墻當即發出一聲巨響,在不大的庫房內瞬時升起一股難言的壓迫感。 蕭鴻隱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在逼仄的角落里顯得格外突出。 “彭!彭!啪——” 三下過后,木墻應聲而裂,光線傾瀉而入,照出庫房真實的模樣。 賀硯枝嫌洞不夠大,又補上一腳,踹出個半人高的大洞,把大刀隨手一丟,向蕭鴻隱招招手。 外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沁涼的泥土味讓蕭鴻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裹了裹身上的棉袍,見賀硯枝僅穿了幾層單衣,卻似乎并不受寒風的影響。 陸續有幾名捕快聽到動靜趕來,看到賀硯枝后,被眼前的情景搞得摸不著頭腦。 賀硯枝簡單說了經過,讓他們回衙門報備,順帶處理里面那具尸體。 “楊捕頭呢?” 賀硯枝讓人去把楊寬叫來。 “乖乖,賀兄你這是端了赤巾幫的聯絡點??!”楊寬聞聲趕來,也被眼前的情景驚得興奮不已,好奇湊近看了看那具尸體。 “嘖,怎的下手這么重,還沒好好審呢,賀兄你也太心急了吧?” “不是硯哥哥干的,發現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br> 蕭鴻隱沖著楊寬反駁道,后者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湊到他跟前:“阿隱?你不是在書院么怎的出來的?讓楊哥我猜猜,莫不是惹夫子生氣,出來躲罰來了?!?/br> “沒有?!笔掵欕[嫌棄地后退一步,縮回賀硯枝身后。 然而楊寬絲毫沒意識到蕭鴻隱的嫌棄,還以為他心虛,正想逗他一番,賀硯枝用話堵住了他的嘴。 “衣物不合身,是我帶他來店鋪換的,誰成想歪打正著,發現了這處聯絡點?!?/br> 賀硯枝讓楊寬抓緊干正事,去衙門牽條狗來。 楊寬不解道:“你要狗做甚?” “有人先一步滅口,冒名頂替騙走了那塊木牌,雨天路滑腳程不快,現在去追還來得及?!?/br> 沉香木自帶香氣,待牽來條大黃狗后,賀硯枝伸出拿過木牌的手讓它嗅了嗅。 有了大黃狗的引路,賀硯枝他們順著街市一路追至寶鵲山。 雨天霧氣濃白,林間障礙頗多,一行人不得不放慢了前進速度,然而賀硯枝卻顯得尤為急切。 皮帽子身手靈活敏捷,這般慢吞吞追趕,怕是追個寂寞。 賀硯枝忍不住同楊寬道:“這樣下去太慢,你帶著阿隱在此等候,我先去追?!?/br> 楊寬看了看前路,不同意道:“哪兒能讓賀兄你獨自去抓人,若是他們有埋伏怎么辦?讓小劉他們送阿隱回書院,我同你去!” 賀硯枝覺著也行,但蕭鴻隱卻不樂意了,委屈道:“阿隱明白前路兇險,不該給硯哥哥添麻煩,那賊人狡猾殘暴,若是回去又遇上他……硯哥哥放心,我便是死了也絕不會出賣你!” 這一大一小弄得賀硯枝頗為頭疼,好似扔下誰都會出事。 賀硯枝揉了揉眉心,思忖片刻:“大楊你背著阿隱,我們加快速度?!?/br> 楊寬高興應聲,一把薅過蕭鴻隱扔到背上,蕭鴻隱被砸得生疼,眉頭皺成“川”字。 三人在前頭領路,捕快們在后面緊緊跟隨。 一路上楊寬上躥下跳的,蕭鴻隱被迫趴在他背上,簡直比騎馬還難受。 他默默抽出一只手,拽住身旁垂下的樹枝,把自己從人背上拽下來,趁勢摔倒在滿是碎石子的地上。 蕭鴻隱沒有大喊,只是小聲痛呼,賀硯枝立馬停下了腳步。 楊寬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張大了嘴:“我我不是!他他……我……” 然而對上賀硯枝的眼神,楊寬又把辯解的話咽了下去。 “摔著哪兒了?”賀硯枝趕到蕭鴻隱身邊看他傷勢,蕭鴻隱表示自己沒事,然而想起身,卻痛得動彈不得。 賀硯枝沒說話,拉過蕭鴻隱的胳膊,將它們環在自己肩上,手下一托把人輕放到背上,穩穩地站起身接著往前走。 “開路?!?/br> 這是對楊寬說的。 賀硯枝專注前路,背上的某人卻因著得意,默默上揚了嘴角。 楊寬無奈牽著狗在前頭開路。行至中途,大黃狗停了下來,在左右兩側嗅了半晌,最終往左側跑去。 一炷香的功夫后,三人被一堆碎石攔住了去路。 楊寬拽了拽繩子,大黃狗卻不肯挪動腳步。 楊寬用質疑的眼神看向它:“這里哪像有人的樣子,大黃你莫不是找錯了?” 大黃狗沖他“汪”了一聲。 “不一定,四處找找看?!?/br> 賀硯枝和楊寬分頭查看,任何粗壯的樹木,大塊的山石,茂密的灌木叢都找過,連個人的腳印也沒有。 蕭鴻隱伸手替賀硯枝擦臉頰上的汗,賀硯枝下意識回頭,視線落到方才那堆碎石上。 “大楊?!?/br> “???” “扒開?!?/br> 賀硯枝抬了抬下巴,示意這堆碎石堆。 “你是說在這堆石頭底下?” 楊寬有些不理解,但還是照他的意思做。 賀硯枝背著蕭鴻隱不便動手,待捕快們趕來,讓他們一起搬開碎石堆。 一炷□□夫后,在眾人的齊心努力下,碎石被盡數搬走,露出原先被遮掩住的山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