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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邊毫無反應,對面的喬貝森陰沉著聲音道:“......你這是要與我同歸于盡嗎?” 同歸于盡?鶴田鏡挑眉,輕快道:“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br> “你做出這種事,根本就是一種背叛,以下犯上、勾搭黑暗勢力,你以為FBI還會要你嗎???” 無所謂。鶴田鏡本身就不在乎這個,他樂呵呵道:“你都快下臺了,還想這么多干什么?” 喬貝森一陣氣噎,聲音粗重顫抖。 鶴田鏡優哉游哉吃完盤中的檸檬,揚起唇角毫不客氣地笑起、語氣輕蔑隨意:“滾去你該待的地方吧,臭蟲?!?/br> 下一秒利落地掛了電話。 鶴田鏡才不管對面怎么想的,也不想再被sao擾。于是又讓今井桐安幫自己設了個程序,陌生號碼自動轉接到各大養豬場銷售部門,從此快樂一身輕。 喬狽森聯系不到鶴田鏡,一陣氣悶后轉而聯絡赤井秀一。 不過,赤井秀當然也關注著最近新聞,知道這個又蠢又壞的上司即將面臨的結局。面對對面再度胡攪蠻纏、無邏輯的命令,赤井秀一表面上很自然地回復與應答,收起手機后又若無其事地拋之腦后。 他從來就不是乖順的下屬,自然內心有定奪與判斷。 [赤井探員,你現在不做打算,難道等著他們把你揪出來再做考慮嗎?屆時可就失去先機,在對方的地盤上任人宰割了。] 即便如此,也好過為你這蠢貨服務。赤井秀一笑容不羈,但回復依然冷靜。 ......喬貝森的話語也提醒了他。他收起手機,心中明曉——是時候繼續考慮前路的問題了。 是走。是留。 是出其不意地背叛,還是眾所周知地逃離。 隨著重大新聞FBI副局長喬貝森的最終下臺,芝加哥后續的任務也處理完畢,坐飛機回國的日子定在明日。 早紀傷口痊愈、休養好的鶴田鏡此時半躺在床上,輕快地閱讀新聞。喬貝森那家伙灰溜溜地被撤職,臨行時還被情緒激動的民眾扔了一身顏料水球——這些都被記者拍下來放在了報紙上,成為茶后閑談的笑料。 以他人性命鞏固自己地位和權力的家伙,最終的結果就是失權丟面,多么適合的結局!鶴田鏡無聲笑起,將報紙收攏。 浴室門恰在此時打開,赤井秀一披了件松垮垮的浴衣,邁步走出。 “怎么了,鏡先生?!彼谏拈L發半濕半干,正用毛巾擦著,幾縷水珠順著鎖骨滑下。他抬眼勾唇,“您看起來心情很好?!?/br> “看到了有趣的新聞?!柄Q田鏡晃了晃手中的報紙,“FBI副局長的狼狽下臺,配圖堪稱完美?!?/br> “哦,是么?”赤井秀一并未有停頓,他十分自然地接上,“我前段時間也在關注這個。FBI小丑們的一出鬧劇,的確很有意思?!?/br> 鶴田鏡(戰術后仰):FBI的小丑們......如此形容竟然比我還自然流暢! 赤井秀一赤裸著雙足走在木質地板上,姿態瀟灑隨性,剛跑完熱水澡的身軀泛著微紅,在半昏暗的床頭燈下更顯出幾抹別樣的氣氛。他坐在床邊,瀑布般半濕半干的長發帶著墨蘭清香。 鶴田鏡眸色深了深,他徹底放下手中的報紙,手指挑起對方的一縷黑發:“......不再吹干一些了?” “吹過,這樣就可以?!背嗑阋幻挤逄羝?,橄欖色眼眸狐貍般狡黠與大膽,他低聲說,“比起吹頭發這種事情,我更有些迫不及待與您......”他跨坐于鶴田鏡的腿上,視線難得俯視著床榻的鶴田鏡。 “哦?!柄Q田鏡同樣笑起,他嗓音低沉,“這個姿勢嗎?很主動啊,萊伊?!?/br> 赤井秀一唇角揚起幾分肆意和傲然,他抬手解開鶴田鏡的睡袍:“許久沒有......我也很想念?!彼ひ纛H有魅力的低啞道。 明日便是啟程之時。今夜的赤井秀一格外主動與暢快,他感受著兩人的律動和契合,在黑夜里與鶴田鏡相擁。 此時此刻,什么是非對錯、什么規范道德、什么該死的敵我之分都通通拋之腦后,于此不顧!他今夜唯一想做的就是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只管沉溺與被擁抱。 叛逆與忠誠共存就是他的個性。他從來不是什么好男孩。 只是喘息之間、被月光涼涼拂過臉頰的時刻,赤井秀一垂下眼眸,不得不清醒地認識到,自己肩上還有沉甸甸的、不可拋卻的責任。 不想舍棄的感情與不能放下的責任沖撞在一起,赤井秀一感受著浪潮般的拍打與起伏,在最后升華的時分,他用力攀住鶴田鏡的脖頸,直視著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眸,胸腔中涌動的再也抑制不住、鼓動著他說出那句無比輕又無比重的話語—— “......我愛你?!?/br> 這是最簡單的話語,卻也攜裹著人世間最復雜的情感,伴隨著低嘆和堅定從舌尖滑出。 他沒有用敬稱。這是屬于赤井秀一的告白,而不是諸星大或者萊伊。 剝去偽裝后的真心愛情是平等的。 或許明日將要對立,或許明日將要離去,或許明日將要死去,明日永遠都是那樣的不確定。但是 此時他無比確認自己的內心,他愛鶴田鏡,這是無法回避的真心,是今日的真實。 一一無論如何,我愛你。即便我們將持槍相對,死亡卻也不能將這份感情隔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