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一個電話把我從甜美的夢鄉喚醒, 我睡眼惺忪地摸到電話, “您好, 這里是克蘭?！?/br>
    “雙面人的賠款批下來了, 已經打進你的私人賬戶?！?/br>
    “好, 辛苦你了?！蔽野杨^埋進枕頭里, 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你中午有空嗎，我請你吃飯?！?/br>
    “當然有空?！瘪R特應道。

    我能想象到他在電話那頭一邊看報一邊挑高眉毛，“不過這段時間你不在哥譚，娛樂小報都在傳你為情所傷遠走傷心地, 是真的嗎？”

    “我遲早把喬舒亞堵在小巷里套麻袋打一頓?！?/br>
    馬特的工作結束，即將返回紐約地獄廚房。這餐飯既是感謝, 也是餞別。

    但我還有其他想法。

    “只要不是不發工資, 一切好說?！瘪R特挑剔地挑出飲料里的薄荷, “畢竟我只是一個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深情備胎罷了?！?/br>
    “少看娛樂小報?！蔽夷贸鰧懞媒痤~的支票，“馬特, 你確實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律師, 這一點毋庸置疑?！?/br>
    馬特接過支票，隨意塞進西裝胸口的口袋里。

    他向后一仰, 靠在卡座靠背上，嘴角微翹，“我欣然接受你的贊美, 有事直說?！?/br>
    我把文件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里拿出來, 推到他面前, “你看看你有什么想法?！?/br>
    雖然馬特不需要，但我還是特意把文件轉印成盲文，方便他閱讀。

    他一頁頁摸索過去，微妙的笑意慢慢攀上嘴角。

    半晌，馬特合上文件，摘下墨鏡，神色正經地看著我，“你很有想法，不過這可是一個長期工程?！?/br>
    “我知道?！蔽艺f。

    那份文件里是我在卡瑪泰姬起草的新計劃，關于哥譚大學的學生幫扶計劃。

    幫扶計劃分為AB兩項。

    A類是畢業生幫扶，慈善會會聯系經過審核的各企業及事務所，為畢業生提供實習機會和實習生補貼。慈善會同樣會開放各崗位的實習機會，爭取一把子撈走哥譚各行各業的新生白菜。

    B類是貧困生資助，各項考核滿足標準的貧困生可以申請哥譚慈善總會的資助，但畢業后要進入慈善總會工作至少一年，工資按普通員工標準發放。也就是說，B類學生是慈善會預訂白菜。

    維持幫扶計劃運轉的資金，就用雙面人的賠款。

    謝謝你，雙面人，未來會有許許多多的實習生和貧困生感謝你的付出。

    哥譚是一座難以留住年輕人的城市，這里沒有他們發揮所長的舞臺。大部分人不選擇同流合污，就只能背井離鄉。慈善會可以給白菜們提供成長的空間，作為交換，白菜們替我打工，公平交易。

    馬特用手指敲了敲文件，一語道破我的目的，“你想讓我留下來替你工作?！?/br>
    “你不需要留在哥譚，”我選了一個合適的措辭，“你可以理解為慈善總會與你的律所合作，聘請你為該計劃的法律顧問。未來我們也會挑選合適的法學畢業生送去你的律所實習?！?/br>
    “你真是一個黑心的資本家，”馬特搖頭，“你就是想在我這里空手套一個克蘭法務部?！?/br>
    我掩飾性地輕咳一聲，“成熟的白菜，咳，年輕人要學會自己培養自己。而且是慈善總會的法務部，不是我的私軍?？傊?，你干不干？”

    馬特把文件一推，墨鏡架回鼻梁上，“我要雙倍工資?！?/br>
    “成交?！?/br>
    我們在餐桌上方握手，用檸檬水和樹莓汁碰杯。

    馬特晃晃杯子，順嘴提起來，“你點的外賣在外面放了整整三天，第四天后它們全部被拿走了?！?/br>
    他失笑道，“你多了一整罐小石頭、玻璃珠和破紐扣?！?/br>
    “你查到他的身份背景了嗎？”

    “杰森·陶德，父親威利斯·陶德是□□馬仔，脾氣比不太好更差，母親凱瑟琳·陶德是全職家庭主婦。一家三口的收入來源于威利斯所在幫派分發的辛苦費，街坊間有傳聞威利斯有醉酒后對妻兒動手的前科?！?/br>
    我皺起眉頭，“這件事要慢慢來，威利斯是大麻煩，凱瑟琳的態度要等我接觸后才知道?！?/br>
    想到這里，我煩躁地將餐叉戳進小番茄里，“哥譚的《反家庭暴力法》文件都拿去辦公室墊桌腳了?！?/br>
    “是的是的，”馬特應和道，“你要cao心的事又多了一樣，你永遠不會下班了?！?/br>
    “不要詛咒我！”我怒氣沖沖地瞪他一眼，“我還指望五年以后我就能退休，過上陽光沙灘椰子汁的美好生活?！?/br>
    馬特誠懇道，“祝你早日實現夢想?！?/br>
    雖然我忙于工作，但既然是布魯斯親自打電話過來，那我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地抽出一點寶貴的時間和他約會。

    下午我接到布魯斯的電話時，嘴角的微笑掛上去還不到十秒。

    “你再說一遍，”我懷疑道，“不好意思，我剛沒聽清楚。你說的不是‘我們一起去接迪克放學’吧？”

    聽筒里的安靜讓人忍不住冷笑。

    布魯斯重新組織措辭，“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一起去吃晚餐，順便去接迪克放學?！?/br>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我平靜道，“我在想，我和迪克共進晚餐，你留家里就行。能順便幫我把收養文件上的簽名改成我的名字就更好不過了?！?/br>
    布魯斯假裝沒聽到，自顧自道，“等下我去接你，好嗎？你最喜歡的那家可麗餅店在迪克的學校附近開了分店，飯前我們可以吃一個可麗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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