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王博很喜歡皇甫姑娘,說是一見鐘情,實際上不過是見色起意。而且最為過分的是,很沒有自知之明,覺得自己帥氣逼人的王博直接放話說,皇甫姑娘是屬于他的,定然要將他心愛的皇甫姑娘娶回家做二房夫人。 蘇清之沒有原主的記憶,哪怕一路上因為王博的關系,零星記起了一些常識,但那只是常識而已。說白了,對于蘇清之來說,根本沒什么卵用。 很快,分別拎著白紙糊就的燈籠的蘇清之、王博二人,走到了荒宅。走進院子,長長的莎草掩沒了路徑,艾蒿如麻一樣多。 “咦,奇怪,皇甫姑娘呢?” 王博一進來,就直奔目的地,結果什么人都沒有看到,不禁有些傻眼。 “等等,今天好像不是十五而是十六?!蓖醪┮慌哪X門,下一刻居然懊惱得嚎嚎大哭起來。 蘇清之:“” ——這個棒槌,我四十米長的大刀呢! 蘇清之險些氣炸了肝兒,忘了王博根本不知道他‘失憶’,直接對王博連番了好幾十個白眼。 “現在回去?” 王博一邊抹眼淚,一邊哽咽的道。 那飽受蹂|躪的模樣兒,只看得蘇清之又是一陣嘴歪眼斜。 “不回去就在這荒宅住下?”蘇清之沒好氣的道。 王博繼續抽抽搭搭,就像一位‘嬌弱’的二百斤姑娘。 蘇清之:“” ——這是不愿意走的意思? 蘇清之歪頭打量抽抽搭搭的王博片刻,居然拎著手中白紙糊就的燈籠,往曲曲折折的回廊走去。 王博吃了一驚,趕緊跟上。 皎潔的月光透過云層,均勻的灑落在地面上,過了幾重院落,兩人來到了好像后樓的地方。 登上月臺,見上面干干凈凈沒有一點灰塵,蘇清之就停住了腳步。 “沒人?”蘇清之挑眉。 “的確沒人?!蓖醪┗卮?。 蘇清之:“不哭了?” 王博氣得跺腳:“誰哭了?” 蘇清之直接回以嗤笑。 “你的皇甫姑娘,怕是只有三十才能相見了?!碧K清之想想又道:“這里除了我們倆,應該沒有其他的活人了。我問你話,你老實回答我,這位才藝雙絕的皇甫姑娘,是何時出現的,為何我沒有印象?” 王博毫不客氣的噴道:“你有印象那才奇了怪了?!?/br> 作為一個窮書生,窮得要靠王博接濟,哪怕相貌堂堂,只要不是妖精鬼怪幻化的女子,而是真·女子,應該都看不上蘇清之。與相貌才學無關,主要是窮。 “那你確定你的皇甫姑娘是人啊?!碧K清之冷笑道:“如果是人,哪里不好待,偏偏要選擇已經荒廢的荒宅唱曲兒?別說花街柳巷太污穢,不是清白女兒家待的地方。就你所言的身世,你的皇甫姑娘還夠不上清白女兒家的身份?!?/br> 王博:“”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不知道該怎么說的王博沉默了,蘇清之并沒有因此放過他,反而再接再厲的批判道?!澳阏娴氖蔷珅蟲|上|腦,連時間都沒有記住,就匆匆忙的跑來。幸好我把你當成兄弟跟著你一起來了,不然呵,就沖現在這環境” 蘇清之隨意指了指周圍,月夜籠罩下,薄薄的煙霧升起,很有夢幻感,如墜仙境。 “思博兄,你覺得你能堅持幾個時辰嚇尿?!?/br> 王博漲紅了一張臉,綠豆大小的豆豆眼中閃過委屈?!澳悴艊樀媚蜓澴幽??!?/br> “呵?!?/br> 蘇清之不想跟王博多說,因為這個時候,他們的周圍突然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 王博臉色勃然蒼白,明明二百斤的大胖子,偏偏擺動得如那風中楊柳。 蘇清之:“”這下應該嚇得尿褲子了吧。 蘇清之假裝看不到,斜眼往傳出細碎腳步聲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穿青衣的人,挑著一盞蓮花燈上來。 來人一來,就發現了淡定的蘇清之和害怕得差點尿褲子的王博。 來人大吃一驚,連忙扯著嗓子喊道:“有生人在上邊?!?/br> 聲音很好聽,就跟黃鸝鳥似的。 這時下邊的人問:“是誰呀?” 同樣是女孩子的聲音,聲音也很好聽,卻婉轉猶如小溪流,清澈沁人心脾。 “不認識,不過想來是記錯了時間?!?/br> “記錯時間,記錯什么時間?!碧K清之插言道:“是說錯過了每逢初一、十五、三十就會跑來此處荒宅唱曲兒的皇甫姑娘,所開的個人嗯,演唱會?” “何謂演唱會?”青衣人,也就是驚訝出聲喊有生人的圓臉姑娘開口問。眉眼好奇,靈氣逼人。 蘇清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卻道:“這里好像是荒宅,你們住在這兒?” 能夠破除虛幻,看穿真實的眼睛起了作用,在蘇清之眼中,看起來只有二八年華的圓臉姑娘,其實就是一只長有褐色毛發的狐貍穿著人的衣服,站在面前說話。 有點點恐怖,蘇清之卻表現得平平淡淡,甚至不自覺的還舀出了謙謙君子的做派,始終笑得溫文爾雅。 “是呀,我們一家子都住在這里?!?/br> 圓臉姑娘嬉笑了一聲,突然揚起聲音,高喊著阿翁。 她口中的阿翁自然是一只毛色花白的老狐貍,穿著一身深絳顏色的衣服,一上來就仔仔細細的打量蘇清之和明顯沒有回過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王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