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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如今和三皇女綁在了一起,她手上的兵力最終自然而然的會落到三皇女手上,可這人,可這人全然不知道知足二字如何書寫,竟故意派人偽裝流寇,為的就是再從自己手中拿些兵力。 “朕還沒死呢,你是想造反嗎!” “兒臣……兒臣冤枉??!”三皇女打死也沒想到這種東西居然會出現在皇上的面前,她臉色鐵青,不顧額頭的血,在地上瘋狂磕頭,“母皇,有人要害兒臣,您要替兒臣做主??!” 朝中陡然生出這一變數,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個個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觸了霉頭,而三皇女一派的也不敢多說,生怕火上澆油,只那么幾個人誠懇道,“此事需要徹查?!?/br> 舟六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哈欠,這種演技她在宮斗劇中見的多了去了,已經麻木了。 就算皇上現在下令“拖出去斬了”她都不會眨下眼,當然除非要讓她觀禮…… 舟六也覺得自己咸魚極了,完全沒有晉升的欲望,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打卡機器。 舟六正走著神,突然感受到了一股nongnong的氣壓落在自己周身,她一抬頭就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 “舟愛卿?”皇上語氣不算好,但也極力克制著。 舟六旁邊的人小聲提醒道,“陛下問你愿不愿意去把流寇捉拿歸案呢?!?/br> 舟六:“……” 廢什么話,她這走神的樣子像是愿意的嗎? 舟六仿若行尸走rou般屈膝跪下,雙手抱拳,違心的道,“能為陛下分憂,臣職責所在?!?/br> - 這趟出京于舟六來算不得什么好事,但眼瞧著越來越把三皇女往死路上逼,也許這種天天打工人一樣的日子就快要可以結束了。 舟六帶著燕云一同領了批精銳悄悄的出了京。 幾日后,舟六來信通告,流寇皆以伏誅,且對三皇女指使供認不諱。 皇上當即氣的暈倒在朝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那個孽畜女兒關進了宗人府,讓她好好反思一下。 關了有半個月,直至太后回宮將至,才把她放了出來。 還是側君提議的、不,現在是鳳后了,在朝中雞飛狗跳的這些日子里,皇上越發的覺得疲憊,加之魏錦的下人也對散布謠言的事全部召了,她徹底對這對父女失望了,直接抬了楊衾做鳳后。 太后自先皇去后便一直帶發修行,隔幾年才回宮一次,皇上也不想在她皇父面前鬧的不開心,便在宮宴前兩日把人的禁足解了,從宗人府和宮殿中放了出來。 因為有皇上先前打過的招呼,適齡的兒郎都被帶進了宮。 自然,舟墨也在里頭,他雖然沒那么適齡,但他皮厚,硬是跟著進了宮,不過好在皇上曾經也確實說過對舟墨感興趣的話。 宮宴設在御花園,兩側擺開宴席,燈火通明,正上方設有白玉高座。 皇上鳳后位于高座,皇女一眾人等僅次于下。 遠遠的,舟墨就瞧見了那個滿目滄桑的三皇女,一個人往嘴里送著酒。 宗人府的日子想必沒那么好過。 舟墨冷哼一聲,移開視線,他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沒看見宴清,只瞧著了個空著的座位,雖是皇子但終究是男子,位置并不靠前,舟墨估摸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臣等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br> 人群突然都伏下身去,舟墨反應很快的跟著混在了之中,抬眼就看見自己找的人也跟著一起呢。 “平身,哀家都說了,從簡就行,皇帝,你瞧你這又弄的,”太后攙著宴清而來,似乎也只是路上碰見了,他拍了拍宴清的手,“你過去坐吧?!?/br> 宴清應聲松開了太后的手,換了個下人攙扶。 宴清跟在太后身后一段距離,往座位走的路途很短,但是許多雙眼睛全落在他身上,善意的惡意的打量的,肆無忌憚,宴清縮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緊了緊。 舟墨遠遠的看著宴清,微微蹙了蹙眉。 那臉上的印子還未完全消下去,但已是脂粉隨意遮遮就能遮住的地步了,但宴清完全沒管它。 果然,他聽見身邊有人在笑。 舟墨拳頭緊了緊,下一秒,那個人突然“誒呦”了一聲。 “娘,你打我干嘛……” 蕭然的聲音不冷不熱的傳過來,“那是你表哥,放尊重點?!?/br> “……知道了?!笔挓吆哌筮?,“不過長得其實還不錯,就是印子太丑了?!?/br> 不出意外的蕭煬又挨了一巴掌。 舟墨來往過蕭府幾次,看見蕭煬的次數不多,看見也只是擦肩而過,他偏頭看了蕭煬一眼,蕭煬朝他咧嘴笑了笑。 “……” 舟墨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這會功夫,宴清已經一步一印子的走到舟墨不遠處了,兩人無聲的對視了一下,宴清臉上的緊張緩解了一些。 他又對著舟墨身邊的蕭然打了個招呼。 “表哥好?!笔挓瑥氖捜簧砗筇匠鲱^來,笑瞇瞇的。 若不是剛剛嘲笑的人也是他,舟墨沒準真會覺得這人還不錯。 宴清一怔,從他站在蕭然身邊就大概猜到了身份,他回了個笑容,邁大了步子往座位跑去。 古琴涔涔,絲竹悠揚,淡雅的曲調很是符合太后的喜好,但太后年紀大,呆不了太久,在一群人給他賀完壽后,擺擺手先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