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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門內,那群好奇的侍衛都圍在宴清身邊,看著嬌小的人背靠柱子雙眼緊閉,臉上凍的通紅。 他們看宴清的模樣一是帶著看美人的那種欣賞,二十帶著看巨額賞金的一種喜悅。 最起初一手刀劈暈了宴清的侍衛,因為實在是看不下去,回來的半路上就沒忍住用衣袖給人把臉擦了個干凈,滿臉污垢的人瞬間城了一個膚白貌美的小男郎,那侍衛本能的呼吸一窒,看呆了過去,后知后覺的后悔劈人的力度用的太足了。 等這一系列心理過去,這人才驟然醒悟,這不就是畫像上那人嗎!竟生的比畫像要生動好看的多,兩頰凍的通紅卻額外顯得我見猶憐。 縣令也不能免俗,盯著人看了好一會,才怔然回神,她一巴掌拍在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侍衛身上,“還楞在這里干什么,趕緊抬房里去??!誰讓你們就這么給人放在地上的!” . 舟墨急匆匆的趕回酒樓,但是并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房內窗子大開,暖爐里的火還沒熄滅,甚至連舟墨給宴清買的御寒衣物都整齊的掛在床前,舟墨臉上瞬間失了血色。 走的這般急切,難道是有人發現了…… 舟墨正想著,余光卻忽然透過窗子看見了舟六的住處,這人怕是因為擔心自己,根本坐不住,這才又是讓黑言來查探消息,又是自己急著出門連氅衣都沒拿。 “……主、主君呢?”緊跟著而來的黑言見屋內空空,臉色大變。 舟墨偏頭看他,聲音冷的比那寒冬里的冰錐還要刺骨,“你在反問我?” 黑言立馬直直的跪在了地上,膝蓋著地發出沉悶的響聲,“屬下不敢?!?/br>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舟墨冷笑兩聲,也不想跟人多說,他拿起掛在床邊的衣衫,看也沒看黑言,快步走了出去,“都去給我找,沿著整個平城,所有街道,挨家挨戶的,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來?!?/br> . 宴清醒來的時候脖頸處的酸痛疼的他眼淚差點沒忍住,他面色痛苦的撐著手從床上坐起身,腦子里有那么一瞬間的空白,緊接著又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宴清揉了揉鼻子,從床上坐起,在看見四周陌生的環境時,先前的記憶,從出門到碰人,再到被抓,全部一五一十的想了起來。 宴清臉色一變,連忙向外走去,結果門一打開,門口站著兩個手持佩劍的侍衛,見門從屋內打開,便一齊給宴清行了個禮,“九皇子稍作休息,等白日我等便會護送您回宮?!?/br> 這格外陌生卻又在這段日子沒少聽見過的稱呼喊的宴清下意識否認,“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什么九皇子?!?/br> 宴清鎮定的語氣下藏著些顫抖,他最怕的便是這么一天,隱藏在衣袖中的手不受控制的握緊,那兩個侍衛卻沒什么情緒,對視一眼,將人請回屋中,“天色不早,您早些休息?!?/br> 宴清被半推著關進了屋中,不容辯解,他急的在屋中來回踱步,也不知舟墨怎么樣了,那么大的火…… 怎么辦,他不能被關在這里,明日便要送他回宮? 回宮?!不行!不能回宮,阿墨回來要是看不見他得有多著急! 可偏偏屋外兩人一動不動的杵在那,像兩個門神一樣,宴清根本沒辦法偷偷溜出,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般急團團轉圈,突然靈機一動。 他理了下身上的衣衫,重新打開門,兩個護衛立馬就轉過身來,兩雙眼睛盯著宴清,不讓他有任何做小動作的機會。 宴清抿唇,放沉了聲音道,“大膽,眼睛在往哪看?!?/br> 那兩人立馬就低下頭,連忙跪下,“屬下逾矩,請殿下恕罪?!?/br> 宴清在人看不見的角度輕輕吐了個口氣,又繼續道,“明日便走?” “回殿下,是的?!?/br> “那我要回去收拾東西,事發突然,我根本沒有準備?!毖缜宓?。 “這……”跪著的兩人對視一眼,左邊的開口道,“殿下缺些什么,交由下人去采買便是,東西只會更好?!?/br>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說我的東西不好?”宴清端著架子,學著往日里他看見的那些個官人模樣,依依不饒道。 “屬下斷沒有此意,請殿下明察?!庇疫叺哪莻€也沒忍住,開口道。 這兩人心里其實都納著悶呢,這皇子從小就養在市間,怎么使喚起下人來也這般利索,且這模樣……他們都不免要懷疑這人是養在什么皇親國戚高官權貴家中了。 宴清可不管他們在想什么,他現在只一門心思想要出去,不由得又把話往重了說,“我知你們職責所在,可我那已逝的親人給我留的首飾我是怎么也要拿的,不若你們同我一起去,我只區區一個弱男子,還能跑了不成?” 宴清見人還在猶豫,不由得又退了一步,“實在不行,你們去稟明你們家大人去,我那首飾,可是家父留給我的?!?/br> 他故意咬重了“家父”二字,那護衛聽了不由得眼皮跳了跳,九皇子的父君可是已故先鳳后……那這遺物當真是不得不取了。 二人中立馬有個人轉身就走,顯然是去詢問意思了,宴清心里急,又怕有什么變數,又同剩下那人繼續道,“我保存了很久,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知東西藏在哪?!?/br> . 又等了好一會兒,宴清終究是得償所愿的出了門,只是這回,身后的護衛從兩個變成了六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