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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眨了兩下眼睛看他,也不說話。 舟墨碰了碰他的鼻子,“如果我是妖,那我早變身了,誰還跟你這么擠一張破床?!?/br> 宴清似乎是真在思考,半天才問道,“你是小妖呀?” 他的眼里還帶著些光亮,絲毫沒有因這怪談而被嚇到,反而格外向往,“是我能抱住的那種嗎?” 舟墨:“……” 這個舉例失敗,這位的思維顯然有些跳脫。 宴清半個身子趴在舟墨身上,因為激動,抬起頭來,墨發偏在一側,些許打在舟墨臉上,他就這么手撐在舟墨胸膛,低頭看著舟墨。 舟墨視線落在宴清的臉上,很自然而然的摟住了他的腰,他看著眼前人越發晶瑩的肌膚,微微失神。 “阿墨?” “躺下,”舟墨嗓音中帶著些克制,他微微閉了閉眼,想要過濾掉腦子里的畫面。 宴清“哦”一聲,乖乖的趴下,頭靠在舟墨懷里,輕微的呼吸聲讓舟墨有些心猿意馬。 他抿了下嘴唇,繼續道,“非妖,只是不屬于這個世界?!?/br> 宴清似懂非懂。 “大概就是衣著不同,思維不同,生活條件水平比現在先進很多?!?/br> 宴清又想坐起來看舟墨,但被箍的死死的動不了,于是他抬頭去看舟墨,“那你是怎么來的?” 舟墨:“……” 穿書這一說法對宴清可能有些殘忍了,告訴宴清他其實只是書里的一個男配…… 舟墨說不出口,他隨便糊弄過去道,“不知道,醒來就在這里了?!?/br> 舟墨察覺到腰間的手力道突然有些變重,下一秒宴清帶著不安的聲音在他的懷里響起,“那你會再突然離開嗎?” 舟墨不確定,猶豫道,“應該不會吧,要走早該走了?!?/br> 他當然可以直接給宴清保證不會,但是如果那樣,真有一天不見了,那對宴清太不公平了,所以他只能實話實說。 舟墨話說的不滿,宴清自然也能聽出話外之音。 美好幻滅的總是這么突然,宴清幾乎不敢想象沒有舟墨的日子他應該怎么辦,明明以前也是一個人過來的啊。 宴清不顧舟墨壓在他背上的力度,倔強的抬起半個身子,尋著舟墨的唇毫無章法的撕咬啃磨。 他不安,他害怕,但他又無能為力。上天能把舟墨送到他身邊,自然也能送走,他除了祈禱以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阻止。 唯有肌膚相貼的親密能讓宴清暫時忘記這些,所以他不顧一切的主動。 唇被磨的有些疼痛,舟墨卻也耐著性子安撫著宴清,手輕輕的摸著他的頭發,任由宴清動作,直到臉上傳來了濕潤的觸感。 宴清哭了。 舟墨突然有些后悔為什么要這么直男……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抵住宴清,微微張嘴,反客為主,化兇勇為溫柔,一點點的將宴清安撫平靜。 討論舟墨去留的問題就這么不了了之,宴清也跟以往一樣,早起識字,白日去地里,空余時間繡帕子,忙碌的壓根沒留下時間讓自己去想東想西。 舟墨在時便纏著舟墨,舟墨不在時便認認真真識字干活,總而言之,絕不閑下。 舟墨近來就有些為這事傷腦筋,一是宴清的狀態,二是地里跟進了田螺姑娘似的,每天的活都被人干完了。 地里的蔬菜長勢很好,舟墨想起了上回去城里賣菜的車夫,便同他商量了下,待日后長成留下一部分供他們吃喝,剩余那些拿去讓車夫賣,收益兩人分成。 在此之前,他和宴清一致覺得得先把地里的那個田螺抓出來。 于是兩人次日起了個大早,趁著天還蒙蒙亮,就埋伏到了附近。 沒一會,一個人影謹慎的走了過來,他先是在遠處蹲了會,見一直沒人才熟練的進了田里。 宴清和舟墨對視一眼,誰也沒想到這人居然會是嚴知,但細想之下也確實不奇怪。 他覺得虧欠宴清,所以想要補償。 宴清上前,舟墨沒跟。 舟墨對這個人沒有好感,但也不想宴清因為他而改變自己的決策,他即使不喜歡嚴知,但他能接受宴清做的決定。 化干戈為玉帛也好,老死不相往來也好,都好,他尊重宴清。 他遠遠的看著兩人在地里聊了好一會,嚴知總是唯唯諾諾的,襯得宴清反而有些不饒人的模樣。 這場面落在舟墨眼里屬實有些反差,他的宴清對他從來就不是這樣。 舟墨想著心底又是陣柔軟,待到宴清走出來,很自然而然的靠過去,牽著他。 宴清嚇了一跳,忙看看周圍有沒有旁人,見無人才回握了過去,“怎么了阿墨?” “沒怎么,感覺每天都更喜歡你了?!彼麪恐缜逋易?。 宴清面有赧顏,卻也耐著燥意回道,“那就再多點,更多點,多到你不舍得離開我為止?!?/br> 舟墨笑笑,也不去問嚴知的事,反而回去換了身衣服,帶著宴清去城里放松一下心情。 這回,舟墨拿出了草帽給宴清戴上,他自己跟在宴清后面學了些基礎的縫補,在草帽外圍圍了一圈紅色紗布。 宴清撩開布簾,看著他,窘迫道,“……是不是有點太夸張了?!?/br> “好看的很?!敝勰罅四笏哪?,放下簾子。 車夫看見的便是女裝的舟墨和藏頭的宴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