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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被舟墨這突然出口的話給驚到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妻、妻主? 宴清倒吸一口冷氣,極力控制著自己面上的表情不至于太失控,他輕輕垂眸,沒直接回答,“阿墨這是要男扮女裝嗎?” “嗯,”舟墨對著屋里的銅鏡理了下衣襟,“這個世界還是女人的身份更方便些?!?/br> 正巧他本來就身高馬大的,比土著男子壯實許多,扮起女相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清兒,你幫我看看我頭發束好了嗎?”舟墨偏頭看向宴清,“有點松松垮垮的?!?/br> 宴清抬眼看向舟墨,紅著臉走過來,“有些太松散了,我幫你重束吧?!?/br> 舟墨身形比宴清高上不少,以至于宴清需要抬頭才能繼續下一步動作。 舟墨垂眼看向宴清,恰巧他這會兒也正高昂著頭,目光專注且溫柔。 舟墨看的微微有些出神,就見宴清輕輕踮起了腳,但因重心不穩難免有些晃,舟墨下意識箍住宴清的腰。 兩人皆是動作一頓,目光在空中對上,如此無聲了好一會兒,宴清才開口打破了這份安靜。 他抿了抿唇,小聲道,“……阿墨,你這樣,我不好給你束發?!?/br> 舟墨眸光微動,輕輕放開了宴清的腰,心里生出了些異樣的感覺來。 最后還是為了方便宴清,他坐在桌前讓人替他束完了發。 舟墨坐的是村里人進城賣菜的車,付了些車錢,那車夫便捎了他們一程。 板車磕磕盼盼,山路又崎嶇的很,舟墨想起宴清每回受傷都是大塊大塊的,略微猶豫,還是將人拉到身邊靠著自己,以減少沒坐穩磕著哪的可能性。 宴清乖巧的縮在舟墨懷里,克制著自己頭回出村想要東張西望的沖動。 板車行駛了一陣,到達城里的時候剛好早市才剛剛開始。 市集人多,宴清又是頭回來,對什么都充滿好奇,想去湊近看看摸摸,以至于舟墨全程都得看著宴清,生怕一會沒注意人就不見了。 路邊吆喝著的商販手上拿著剛剛做好的小糖人攬客,宴清覺著新奇,又湊上前去看。 他知道他和舟墨現在很窮,所以他只是單純的想去多看看。 商販見宴清過來,轉了轉手里的簽子,道,“小郎君可要買個嘗嘗?” 宴清盯著那小糖人看,“嘗?這個小人是可以吃的嗎?” “自然可以,保準甜?!?/br> 宴清眼里的好奇更重了,但再問下去他怕商販得叫他買了,于是他搖搖頭,想溜回去找舟墨。 而就在這時,身邊突有個輕佻的女聲開口,“這個我買了,拿來送這小郎君吧?!?/br> 宴清聞聲看去,就見說話的是一個一個穿的跟彩虹一樣的女人,體型壯實,滿臉橫rou。 宴清連忙拒絕,但那女人卻不聽他說話,錢也沒給,倒先從那商販那拿了小糖人,作勢遞給宴清,賊嘻嘻的誘惑道,“看小郎君這么愛吃,不如同我一起去個地方吧,那里好吃的更多?!?/br> 眼前的女人笑的格外磕磣,作勢就要去摸宴清的手,宴清眉頭緊蹙下意識后退,突然撞到個寬厚的胸膛。 他正要回頭道歉時,一股熟悉的草香味涌入鼻尖,宴清定了定神,站直了身子對著女人道,“我妻主不讓我吃旁人給的東西?!?/br> 女人立馬變臉,tui了一口,出了人群。 舟墨微微挑眉,看著被自己養的越發大方的宴清,心底頗有些滿足,他輕輕上手捏了捏宴清的耳垂,道,“想吃這個?” 剛剛還很有氣勢的人立馬縮了縮脖子,小心離遠了些距離,格外乖巧的道,“不想吃,我就是看看?!?/br> 舟墨沒把宴清的口是心非當回事,直接掏出銅幣遞給商販,他看了眼宴清,略微思索道,“給我做個兔子?!?/br> . 宴清拿著商販新做成的兔子糖人,一邊舔一邊有些糾結,“我見剛剛他做的是個人呀,還騎著馬,很大的,怎么到我這就這么小一團了……” 宴清輕輕咬了一口,遞到舟墨嘴邊,道,“好虧啊,阿墨?!?/br> “你自己吃吧,”舟墨將糖人退回去,略一沉思,“下回讓人做一群兔子?!?/br> 宴清不自覺的放慢腳步,偏頭看向舟墨,“為什么是兔子???” 舟墨輕咳兩聲,沒解釋,將新買的面紗遞過去,莫名有些吃味道,“快些吃吧,吃完把臉蒙上?!?/br> 一路都有不少羨慕的眼神落在舟墨身上了,他這身邊人可真是相當吃香啊。 “哦?!毖缜迤擦似沧?,又咬了一口兔子耳朵。 舟墨看他小口小口進食的模樣,可不就像極了兔子嗎。他心下好笑,伸手牽住宴清空出的手,“牽好了,別一會兒不注意你你就不見了?!?/br> 宴清余光輕輕瞥了眼兩人相握的手,耳尖微微泛紅,心里莫名甜的跟這嘴上的糖人般。 舟墨先前說要給宴清做身保暖的衣衫,他說到做到,帶著宴清去了布坊,量了身型后又扯了匹紅色的布料。 他家宴清的繡工自然也是一絕,只是舟墨覺得既然要送人就萬沒有送布讓自己做的道理,所以在扯布的同時直接讓人定制了套,下回來拿就行。 ……然而就在舟墨要去付錢的時候,宴清卻怎么也不讓他走動。 他的臉被面紗遮住看不清太多神情,但耷拉著的眉一眼卻讓舟墨一眼就猜到了宴清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