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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迷茫的喊道,“………舟、舟大哥?” 這話說完人就一歪,得虧舟墨動作快才堪堪接住人。 舟墨:“………” 舟墨剛打算生氣,人就倒了,再訓下去他也覺得自己忒不人道,于是長嘆口氣,將人整個抱起往回走。 兩邊干活的人也注意到這里,剛打算開口幫忙搭把手什么的,就見舟墨毫無壓力的將人整個抱起。 眾人皆目瞪口呆,一時不知道該說宴清太輕,還是舟墨力氣太大。 宴清虛弱的掀起眼皮,拽了拽舟墨的衣袖,“放我下來,我休息會就行?!?/br> 舟墨動作不停,抱著人往田外走,宴清沒法,只得重又開口,“只是早間走的急了,沒吃東西?!?/br> “宴清?!敝勰B名帶姓的喊他,目光冷冷的落在他身上,“你知道你燒沒退嗎?” “不要讓我白費力氣?!?/br> 第7章 下地 宴清看向地里還剩著的大半稻田,緊張的攥了攥舟墨的衣衫,那雙明亮清澈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看起來可憐極了。 他既怕舟墨生氣,又怕農活干不完,急的不住的咬唇,蒼白的唇都讓他給咬出了血色。 宴清斂眉沮喪道,“……對不起?!?/br> 舟墨看見宴清這副樣子,本沒覺得自己有錯,可他眼眶一紅,舟墨就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 嘴上的強硬也硬不下去了,舟墨嘆了口氣,問,“地里的農活可是要做完?” 宴清聞言立馬抬頭,眼巴巴的看著舟墨,水靈的眼睛倏然發光,虛弱的語氣中捎上一絲顯而易見的喜意。 “是,今天做一點,明天就能交糧了?!?/br> 舟墨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撇開臉,不去看他,“………先休息會?!?/br> 舟墨抱著宴清,將人放在了田邊的草堆上,伸手貼貼他的頭,又額頭抵額頭的試探著宴清的體溫。 宴清眨眨眼,長長的睫毛輕輕翕動。 舟墨從袖袋里拿出半個饅頭遞給宴清,“低燒,吃點東西?!?/br> 宴清一怔,下意識的接過饅頭,片刻才回過神,他抬眼看向舟墨,“你吃飽了?” 他臨走前特地給舟墨熱了家里最后的一個饅頭,以感謝昨晚照顧之恩,他雖燒的神志不清,但有些事還是清楚的。 “半個就飽了,記得給我留,怎么不記得自己吃?”舟墨神色淡然,從饅頭上收回視線。 宴清沒說話,抱腿而坐,小口小口的咬著饅頭,余光瞥見舟墨試探的拿起農具在手上掂量著,忙吞咽下嘴里的饅頭,連聲道,“小心別傷著?!?/br> 舟墨瞥了他一眼,將農具在手里轉了圈,挑眉道,“小看我?” 宴清:“…………倒也沒有?!?/br> 宴清神色復雜的看著舟墨跟雜耍般的玩弄著重重的農具,心里不由得異常納悶起來。 ……舟大哥力氣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剛剛也是,輕而易舉的就抱起了他。 這力氣似乎比起村里有名的徐力士還要再大上幾分,雖然男子以柔弱為美…… 但宴清看著舟墨得心應手的樣子,不免也開始羨慕,但凡他要是有舟墨一半力氣,這農活也不會拖這么久。 舟墨不知道宴清的想法,只指著一片稻田問宴清,“你先坐著休息會,你的地兒是這片嗎?” “……不用不用,我來就行,”宴清察覺了舟墨的想法,連忙起身想去拿舟墨手里的農具,卻先一步被人握住了手腕,他試著掙了兩下,動彈不得。 舟墨的力氣大的嚇人。 “坐著休息,等燒退了?!敝勰蝗菘咕艿穆曇粼谘缜宥呿懫?。 宴清苦著張臉,“這哪那么容易退啊……我沒事了,等會干干活,出出汗就好了?!?/br> “然后再被冷風吹吹?原地高燒?”舟墨的眉頭擰了起來,“聽話?!?/br> 宴清臉一僵,頭一回被人用哄孩子的語氣哄著,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神,舟墨已經代替他下了地。 起先舟墨對割麥子并無經驗,甚至有些手忙腳亂,但他仔細看了旁邊人的動作,學的像模像樣的,彎腰一手握住幾株稻子,一手用鐮刀從稻子底部割起,動作越發流暢起來,可謂是賞心悅目。 沒一會旁邊就堆起了一片稻子,宴清實在是坐不住,他拉著袖口不住的給自己扇風,這溫度卻怎么也降不下來,宴清兩個手不停的交替去摸冰涼的石頭,再放到自己額前,甚至悄悄用額頭抵著石頭降溫。 ………這般癡傻的行為也只是因為舟墨讓他不退燒不準下地,等額上的溫度短暫的涼了下去,宴清才快步朝舟墨跑去。 還沒到舟墨身邊,宴清便聽見了有人在背后絮絮叨叨,嘴碎的聲音,“這個丑八怪干的好快?!?/br> “能干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嫁不出去?!?/br> “嘖,不過你別說,看他這背影和這能干的樣子,我還真有點心動,反正晚上蠟燭一吹,都一個樣?!?/br> 宴清被這猝然入耳的粗鄙之語漲紅了臉,他對著面前的三個女人,氣的身子都在抖,“你們……你們真不知廉恥?!?/br> 其中一人是他們村出了名的流氓,謝一白。 謝一白被人這么一說,正打算斥回去,結果一回頭就見五官精致的宴清抿著薄唇,瞳仁里帶著怒意看著她。 被這么一副我見猶憐的小美人瞪著,謝一白的氣突然就沒了,她上前兩步,笑嘻嘻的,“宴兒找jiejie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