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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墨挑眉瞥了他一眼,坦然道,“不是報應,是我干的?!?/br> 宴清:“………” 好像也沒什么需要美化的必要了,但宴清卻不覺得舟墨哪里做錯了,他只是有些驚訝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舟墨居然這么厲害。 第5章 發燒 在火熄滅前宴清和舟墨就混在人群中離開了。 鄒鈺跟個瘋婆娘一樣,衣衫襤褸的坐在家門口哭,一邊哭一邊罵,找不到發泄源頭,就把所有怒氣發泄在面前人身上。 不少幫忙的都被她逮著一頓好罵,氣的當場就有人撂挑子不干,轉身回家睡覺。 住得近的氣的夠嗆,卻又怕火蔓延不得不留下來幫忙,依鄒鈺這癩蛤/蟆樣,留她一個人,除了撒潑打賴也沒別的本事了,于是本打算好心幫忙的人也喉間堵著口氣,等東西都燒得差不多了,才姍姍來遲的撲滅了火。 至于這火的起因,不好意思,不關心。 旁人不關心,宴清也沒問,舟墨自然不會主動提,他跟著宴清回了家。 宴清的屋子很小,墻皮掉了一半露出透著潮氣的墻體,裂縫也跟點綴物似的,隨處可見。 不過總體來說很干凈整齊,觀感比他的小土坯房好多了。 “這屋子是我爹娘留下來的,唯一的好處就是床榻夠大,不然收留你一晚,還不知道該怎么歇息呢?!?/br> 宴清鋪完被褥,又去打了些水來。 舟墨坐在一邊想著自己重建家園的計劃想的很入神,直到宴清把水端到他面前他才回過神,怔愣道,“……給我打的水?” 宴清反問道,“不洗漱下歇息嗎?” 榻前的小木樁上擺著些瓶瓶罐罐,宴清放下水就拿了瓶小罐子熟稔的坐在床邊,將衣袖捋至手肘,露出了皓腕上的一點朱砂。 在這點殷紅的襯托下,顯得宴清的皮膚就更加白皙透亮了。宴清體質很清奇,極易出血,從小到大回回干活回回磨出血泡,卻回回不見皮膚粗糙,因這他還被嘲笑過天生適合去賣。 宴清低垂下眸,不去想這些,田里干了一半的農活還在等著他呢。宴清嘆了口氣,甩了甩有些昏疼的腦袋。 看來明天的任務量又得加重了,得起早下地才能趕上交糧了。 舟墨在一邊洗漱完將木盆放好,皺眉看著床邊的人上藥,宴清拿藥的手顫抖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拿不住藥罐。 舟墨不得不承認,這里的男人,像他晚間在鄒鈺家門口碰見的,也包括宴清,一個個都身材嬌小柔弱不堪,風一吹就倒似的。 他看著宴清手上的血泡,問,“你的手怎么弄的?” 宴清卻好像沒聽見一樣,穩了穩差點沒坐住的身形,放下藥就往里榻爬,“我……我先睡了?!?/br> 宴清的聲音特別虛弱,仔細聽還能聽出一些顫意,但舟墨暫時還分不清這是柔弱還是虛弱,只覺得宴清溫柔的過分。 既然宴清困了,舟墨也就不再多說,滅了燈燭躺在外榻。 半夜,舟墨半夢半醒翻身時無意碰觸了宴清手臂,整個人被燙的一機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點燃蠟燭,舟墨就看見宴清燒紅了的臉和額間細密而下的汗珠,從額頭到身子,沒有一處不紅,一處不燙。 舟墨意識到,睡在他里榻的這個人發燒了。 他推了推宴清,但宴清根本沒有意識,緊緊抿著唇,冷汗淋漓,但咳嗽時卻是下意識的掩住口鼻彎曲著腿佝僂身子低聲咳嗽,像是生怕吵醒旁人。 所以直到舟墨不小心碰到了宴清才發現他發燒了。宴清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去靠近墻壁,熱的只能靠額頭抵墻傳遞而來的涼氣讓他好受些。 舟墨穿好衣衫轉身出屋,去打了些冷水來。 舟墨回來的時候,宴清的里衣因體溫灼人,他無意識的扯開了許多,冷風從脖頸處灌進去,稍稍緩解了些痛苦。 宴清嗓子間溢出幾聲哼嚀。 舟墨擰干毛巾,想將人從墻邊拉過來,卻意外的發現宴清整個人都輕的離譜,也或許是他力氣有點偏大,反正猝不及防的,宴清整個人滾到了舟墨身邊,臉貼著他的腿。 從舟墨的角度來看,宴清的側臉輪廓長的極為好看,如墨的長發垂在頸后,眉如長柳。因為發燒的緣故,渾身都在出汗,薄薄的里衣也被打濕,隱約透出了瘦弱的身型。 舟墨面無表情的替人將衣衫合攏,掖好被角,可沒兩秒,宴清又蜷縮起身子,眉頭緊緊蹙起,痛苦的呻/吟著。 舟墨拿著毛巾的手被宴清抱在懷里,沒法動彈。 舟墨垂眸看向縮在他身邊可憐模樣的人,燒成這樣,再不退燒怕是人就得燒傻了。 他抽回手臂,重新沾了水擰干,一點點替宴清擦干汗。 怎么說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救命恩人,還收留了無處可去的自己,舟墨沒道理目睹自己的恩人燒成傻子。 舟墨一遍遍的打水替宴清擦身子,直到天蒙蒙亮,這燒才算退下去了一半。 舟墨長舒口氣,對著緊閉雙眼的宴清道,“……你是真嬌氣?!?/br> 第6章 早起 舟墨和衣而睡,沒睡多久就被屋外的嘈雜聲給吵醒,榻上不見宴清身影,舟墨伸手探了下被褥,早已涼透。 他偏頭看向窗外,天色微明,晨光熹微,按照舟墨在現代的作息來說,這天大概才剛剛亮,約莫六點,最適宜再翻身睡個回籠覺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