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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墨擔心的自然不會是這個,他看向宴清,“……你叫什么,我叫什么?” 宴清瞪大眼睛,抬手貼貼舟墨的額頭,“磕、磕到頭了嗎?” “怎么連自己叫什么都不記得了?” 舟墨:“……” 倒也沒有,但是怎么解釋一時半會他也想不到更好的答案,于是只能裝懵懂,用著比宴清更茫然的視線看回去。 宴清以為自己一語成讖,立馬捂了嘴,瞪著兩個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舟墨,片刻反應過來后又立馬跑到舟墨身邊,“你、你蹲下些,我看看傷口?” 舟墨無奈的拉住宴清,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道,“沒有傷口,可能就是單純受了刺激,記不得事了?!?/br> “真的?”宴清有些狐疑,直勾勾的盯著舟墨的腦袋。 舟墨重重點頭,“真的,放心,記性不好,但腦子是好的,疼不疼我還是能感受到的?!?/br> 舟墨都這樣說了,宴清也就只能作罷,小聲的嘀咕道,“我叫宴清,你叫舟墨,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你的事,而且你一向獨來獨往的,也不怎么和村里人交流……” 換言之,宴清對舟墨的了解大概就是【村里有這么一號人】。 后面的話舟墨也不知聽進去了幾分,從宴清兩個字一出,他就立馬明白了自己現在所處的架空世界來自一本小說。 一本未出版未發表甚至未完結的女尊小說。 作者是舟墨的meimei,舟六。 舟六曾存稿了二十萬字小說,想讓她作為編輯的哥哥來給點意見,但由于題材是舟墨沒怎么涉獵的方向,自然沒法客觀給出評價,但他也不好打擊舟六的熱情,只得挑著文里幾個人設跟舟六簡單討論。 其中之一就是現在站在舟墨面前的男炮灰宴清,當時舟墨的感覺就一個字——慘。 親爹被害,親娘不管,流落宮外過了十幾年苦日子,等回了宮還要被宮里的下人欺負,黑化沒多久又領了盒飯。 不過最慘的還是舟六原本是打算讓宴清當男主的,但由于宮斗太難寫,所以索性換了個不需要宮斗的男主。 而這個前期受盡磨難,等待救贖的“男主”瞬間成了炮灰,直接下線了。 舟墨:“……” 不是,這結局也不是他寫的???找他做什么? 第3章 白手起家 宴清不知道舟墨在想什么,只知道眼前這人的神情看起來并不太對,變來變去的。 “那個,真不用看看嗎?”宴清斟酌著言語溫聲說道,“萬一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磕了碰了什么的,看看總是好的……” “嗯?”沉浸在自己內心世界的舟墨被喚回思緒,他垂眼看向宴清,“看什么?” 宴清被這深邃的目光注視著,莫名有些心虛,倉促的移開視線,“沒、沒什么,我就是說,你要是還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br> 村里人都說舟墨長的丑嫁不出去,而宴清今日在跟舟墨近距離接觸以后,只想說是那些人真沒眼力。 長相雖不夠柔美,但棱角分明且目光堅定,從被欺負到現在,半分膽怯也沒露出過,心性一看就格外強大,宴清倒是覺得這般的舟墨格外的耀眼。 想著想著,宴清又沒忍住偷偷瞄了舟墨一眼。 而宴清在偷看舟墨的同時,舟墨也在打量著宴清,宴清身形消瘦,有些褪色的紅衣穿在他身上不算艷麗,倒也不是舟墨想象中的那般不能接受了。 不過真的太瘦弱了,瘦弱的舟墨不得不開始回憶這么小一個人是如何把自己從鄒鈺手上給救出來的,他真的拽的動自己? 舟墨微不可見的蹙眉,因著宴清的話,心頭的郁氣又消散許多。 舟墨斂下神情,淡聲道,“眼下確實有一事需要清兒幫忙?!?/br> 清兒出口的實在太過自然,宴清被他叫的一怔,沉默片刻才神色如常,“你說?!?/br> 舟墨察覺了宴清的緊繃,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許是叫的太親昵了,按宴清先前所說,兩人只單純是見過或者從旁人口中聽過,并不熟稔。 但這事怪不得舟墨。 誰叫舟六那會兒寫文的時候天天抱著筆記本嚷嚷她的清兒好慘,她的清兒好可憐,連帶著舟墨也習慣這么叫了起來。 舟墨沒去多想,便只是個稱呼的問題,解釋了反倒怪異。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嗎?” “知道,”宴清話音頓了頓,似是遲疑,片刻又道,“現在便回去嗎?那鄒家跟你家算不上有多遠,況且這會功夫大家又都在地里干活……” 有一就有二,第一回 宴清碰巧救了舟墨,但萬一鄒鈺死性不改…… 宴清想的,舟墨自然也考慮過了,但他卻是巴不得鄒鈺再來的。舟墨眸光微動,唇邊泛起絲笑容,“她來更好?!?/br> 宴清對上舟墨的視線,陡然被這冰冷的目光激的一抖。本想說些什么,可再一看舟墨眼里不知緣何而來的自信和堅定,宴清想勸誡的話盡數下肚。 “那你跟我來吧?!?/br> 左右是個勸不動的人,宴清也不想再白費口舌,看人篤定的語氣,沒準真有什么主意。 舟墨跟著宴清拐了兩個彎,停在一個破敗的土坯房前。 ……嚴格來說,不能稱之為房。 東倒西歪的土磚瓦勉強堆成了一個密不透、到處透風的露天小隔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