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穿進戀愛游戲后(快穿) 第158節
“滾!” 鷹戈擦拭唇角溢出的鮮血,站起來,躬身后退。 迎著雨,他小心地避開巡視,抹去痕跡,飛快往公主府去。 夜已經很深了,夜幕落著朦朧小雨,沒有月亮,但他估摸著早就過子時。 他前去芙蓉院的腳步,驟然一頓,卻不是因為他想改道菡萏院,而是芙蓉院沒有燈火。 想什么呢,這么晚了,她難道就必須等他?就算她未睡著,難道他要用這副狼狽的模樣面對她? 還有懷里的藥。 許是淋雨,他大腦很是混沌,一時分不清,他現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動作輕巧如鶯,其實,渾身哪里都疼,放在胸口的藥,硌得慌。 鷹戈輕笑,牽動唇角的傷口,傳來細細的疼痛。 他隱匿身形,幾個起落便到菡萏院。 透過窗戶紙,主臥露出些微暖橘色光芒,這時候,應該是張全在。鷹戈推開窗,動作利索地翻身而進,甫一抬眼,他驟然怔在原地。 卻看圓桌前,女子本是趴著的,聽到動靜,她立刻站起來。 可能趴久了,她瑩潤臉頰上,有一道衣服褶皺壓出的紅痕,雙眼朦朧,盛滿晚夏的潮濕。 她揉揉眼睛,臉上迸發出真實的驚喜與激動,鮮活而漂亮,壓著聲音道:“鷹戈,你可算回來了!” 一盞燈,一個人,一聲喚。 鷹戈下意識屏住自己的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可能是,他想用呼吸,壓住正在升騰的心跳聲。 至于心為什么會跳得那么快? 他也不知道。 下一刻,寧姝眼中顯出乍然怒意:“你臉上怎么回事?誰打的?” 作者有話說: 平時:鷹戈 今天:鷹戈(戰損版) 第101章 宮闈亂十六 寧姝彈了會兒琵琶, 技能時效過去了,大雨也變小,她便收歇。 不知道鷹戈脫險沒有。 她問系統, 系統能給的只有一個回答:“如果有危險, 會再警告最后一次嗒, 一直沒有警告, 那就是目前還沒有呢?!?/br> 這聲警告,就是選在頭上的劍。 但愿無礙。 寧姝打個呵欠, 她困到眼前出現重影,雙手橫疊, 她趴在手上, 迷迷糊糊中,窗戶突然“咔”的一聲。 寧姝反射性彈起來。 便看鷹戈一襲玄色夜行衣翻窗而入,因淋過雨,衣裳貼在少年精瘦的肢干上, 腳與手腕綁著透血痕的繃帶, 利落線條勾勒描繪出力量的美感,卻看他怔愣在原地,雙眼因觸光瞇起, 只是,雋秀的臉頰上, 浮起刺眼的腫痕。 這得是多重的手勁。 寧姝臉上喜意乍歇,幾步走到他身邊, 追問:“你臉上怎么回事?誰打的?” 鷹戈好似才緩過神,他往后靠, 撇開臉, 聲音沙?。骸皼]事?!?/br> 他避開她的目光, 像怕被她看出什么。 寧姝手伸到半空中,指尖頓住,這才收回,眼神順著他衣襟往下瞟,再見那幾道傷口,她不由皺眉:“趕快換身衣裳?!?/br> 紫玉一直歇在耳房,由她叫熱水,也瞞著菡萏院的下人,送藥。 所幸傷口沒有繼續流血。 鷹戈散了發髻,粗略洗過頭發,便坐在浴桶外,水溫正好,他擰干布巾擦身體,暖熱的溫度蓋在他冰涼的肌膚上,叫他打了個冷噤。 隔著一道山水屏風,女子聲音絮絮叨叨:“你小心點,傷口別碰到水?!?/br> “藥夠用嗎?需要我搭把手不?呃,你放心,我不對你做什么?!?/br> “水涼了沒?要不要加熱水?” 鷹戈避開傷口披上里衣,衣裳摩擦窸窣聲,被她的聲音壓住。 從來不知道,原來她還能這么啰嗦,等不到他的回應,她的身影在屏風那邊晃來晃去,好像要進來,但還有點猶豫,她聲音放輕了些:“鷹戈?” 他這才從鼻腔里,輕輕地應了聲:“嗯?!?/br> “我還以為你暈倒了,”寧姝抱著手臂,往后靠在屏風上,心弦松弛后,她懶懶的,聲線拖得有點長,“沒事就好?!?/br> 真正松口氣的感覺。 鷹戈綁腰帶的手一頓。 雨停后,天際仍能時不時聽到幾聲悶雷。 寧姝提起茶壺,倒一杯熱燙的紅茶,放在鷹戈面前,鷹戈手指摸著茶杯壁,被燙了下。 溫暖。 燈是暖的,水是熱的,茶是燙的。 過一會兒,他又將手指湊過去,蜷著握住茶杯,這下,四肢百骸流入融融火熱,連腳底都guntang。 寧姝坐在他旁邊,處理他從聽雪閣帶來的案卷。 它們被水泡過,她抖著手指,極為小心地揭開兩張紙,不著急閱讀內容,先讓它們晾干。 鷹戈按她的吩咐,把分類在十一年前的案子中的,旁的一些無關卷宗,一股腦拿走,一來,案卷只有編號,并未明述是尤家,他沒精力挑選;二來,把所有案子拿走,才能讓聽雪閣揣度不透他們的用意,不然單獨拿走尤家案,豈不是明晃晃叫囂著就是他們干的? 案卷一共十七頁紙,從編號,能看出有有三個案子,它們都是十一年前,經御案處理的三個案子。 但除西北尤家通敵案外,另外兩個案子,寧姝也不知道是什么。 等寧姝把所有紙張鋪開,只看,記錄在紙上的,竟然是一些莫名的符號,雜亂無章。 鷹戈捏緊茶杯,神色不愉:“這是什么?” 聽雪閣很狗,案卷肯定有“密碼”的,寧姝不奇怪,解釋道:“通俗來說,就是文字加密,只有解開密信,才能獲知信息?!?/br> 鷹戈:“如何破解?” 寧姝點頭:“問得好?!?/br> 莫不是她這就有辦法了?鷹戈眨了眨眼,期冀看著她,只聽寧姝說:“我也不知道?!?/br> 鷹戈無奈地吐出一口氣。 少年年紀不大,眉眼線條很干凈,一副大人做派,只是眼底澄澄,透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純然可愛。 寧姝不逗他了,清清嗓子,小聲說:“你之前不是說,聽雪閣受某高官蔭庇么?這人在江湖飄啊,總該有靠山,咱們找這個靠山拿密信,不就得了?” 鷹戈頓覺柳暗花明,他竟沒想到還有這層,他眼睫微動,猶豫道:“只是,不說那高官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他,他愿意給?” 寧姝抿唇一笑:“怎么不愿意?” 鷹戈有種不祥的預感。 寧姝一手叉腰,流里流氣:“就憑我是大周長公主,他就給乖乖給?!?/br> 鷹戈:“……”哪有甚么“柳暗花明”,分明就是前路暗淡無光,死胡同,這一定是死胡同。 她總是這般,在讓人覺得可靠的時候,那股紈绔勁就殺了個回馬槍。 他沒留意自己在心里嘀嘀咕咕,卻看寧姝盯著紙上符號,她在記它們的特征,嘴里念念有詞:“甲骨文嗎……” 察覺到他的注視,她忽而抬眼,兩人眼眸驟然直視。 鷹戈眼瞼輕動。 這一次,眼看著她的手伸過來,他竟然滯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她柔軟的指腹,碰到他頰上的腫痕。 鷹戈驚醒,梗著脖子,往后躲開。 寧姝的手指停在半空,第二次了,她沒有生氣,只笑瞇瞇問:“你沒有給臉上藥吧?” 鷹戈反應過來:“不曾?!逼渌麄诟?,這個傷,不碰不疼,況且也不是什么致命的……他忽視了。 寧姝嘆了聲:“你打算就這樣?” 不知是不是困意上來,觸及她婉轉目光,鷹戈腦子就有點遲鈍,竟反問:“這樣有不好?” 寧姝:“當然不好啊,明天你這臉還不消腫,那些婆子小廝,都要猜今晚我們是多么激烈,公主殿下又有什么奇怪癖好,竟然扇得公子臉都腫了,你說說,我這一世英名怎么辦吶?” 激、激烈?什么癖好? 鷹戈臉頰刷的一下通紅,連她自稱“一世英名”都沒察覺不對。 寧姝倒白水洗洗手,蔥指揮掉手上水珠,說:“對啊,這么晚了,也只有那個,才能解釋我們為什么叫熱水?!?/br> 以前在南風館,鷹戈知道那些男人見客后會叫熱水,可是這與……又有什么關系? 他盯著寧姝,眼眸圓圓,呆得像只鴿子。 寧姝輕聲:“你不會覺得,一個公主到她寵愛的男樂師屋子里,真的只是……” 她語速微頓,傾身朝他靠近。 腰肢微塌,胸脯的弧度,與細腰相得益彰。 鷹戈如火燎般立刻挪開眼睛,可她身上一股淺淡的女子香,縈繞在鷹戈鼻尖。 他低聲而堅定地說:“我們是合作……” 可她還不知收斂,越來越近。 鷹戈眼瞳睜大,身體在后退,但跟不上她靠近他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