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穿進戀愛游戲后(快穿) 第137節
寧姝白他一眼,說:“怎么能把錯推到紅甲衛身上,你們殷家不也有錯?” 殷成翰難以理解:“殷家何錯之有?” 寧姝大言不慚:“誰讓殷三長得太好,讓紅甲衛誤會我也是要搶回來玩的,你說這男人長得太好有什么用?搞得我也一身腥,我可不會喜歡書呆子、臭石頭?!?/br> 這個角度可真清奇,尉遲序都多看這位草包公主一眼。 殷成翰氣得直跳腳,連敬語也不用:“你,你你你……你無恥!” 既然寧姝自己提出更好的辦法,皇帝也不堅持,則拊掌大笑:“好了好了,殷愛卿,鬧來鬧去,這不就只是個誤會么,至于這么生氣?朕就說,廣德也不一定看得上你們殷家,廣德偏愛的,還是身姿強健的高大男兒?!?/br> 譬如尉遲序。 殷成翰懷疑自己再待下去,遲早要被氣死在御書房。 皇帝鐵了心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說:“殷三畫工了得,不能白白在廣德公主府作畫,福潤,”他叫身旁侍立的公公,“從內庫撥黃金五十兩,周式紫毫筆一套,澄湖紙一扎,賜給殷三,讓他勤勉作畫,不可偷懶?!?/br> 何福潤點頭:“是,陛下?!?/br> 皇帝又問殷成翰:“殷愛卿,可還有別的話想說?” 殷成翰壓住嘆息,長揖:“臣,謝陛下隆恩?!?/br> 殷成翰先退一步,御書房就剩下寧姝和尉遲序,這時候,皇帝才問尉遲序:“卿方才,要說什么?!?/br> 尉遲序道:“回陛下,臣剛剛是認為,陛下想點鴛鴦譜,應詢問公主意見?!?/br> 正好,公主的意見,就是不要。 寧姝心底喲了聲,尉遲序心性還不錯,難怪原主堅定認為自己有戲。 皇帝說:“難為你替廣德著想?!?/br> 尉遲序撇清關系:“為陛下解憂,乃是下臣本分?!?/br> 皇帝擺擺手:“罷了,你隨廣德去長華門看看?!币蠹以陂L華門跪著,寧姝總該去看看,以免遭人指摘,雖然這長公主也沒什么名聲。 尉遲序:“是?!?/br> 強擄殷漾這事,總算過了。 尉遲序走在前頭,寧姝穩穩地跟在他身后。 因見到皇帝,她腦海涌出不少和家人相處日常,除了皇帝,她還有兩個異母哥哥,也只有這兩個哥哥,相對而言,皇帝子嗣不豐。 她在仔細捋順他們的關系,沒太留意其他,而尉遲序皺了皺眉。 他是行軍習武之人,即使在長安三年,也改不了走路快的習慣,往日,廣德早就被他撇下,要么氣喘吁吁,要么叫他等她,聒噪不已。 但今日,廣德竟跟上他的步伐,且兩人的距離,保持在三步,不多不少正好。如不是潛意識為之,步數應會越來越大。 不能完全肯定,他可以試試看,于是,本在急行的男子突的停住。 身后人確也立即剎步。 尉遲序眸底劃過一絲疑慮,看他沒有動,寧姝從他身后越過他,她的衣擺浮動,帶來一陣微弱的風,一股淡淡的檀香,縈散于空中。 她回頭,問:“將軍怎么了?” 尉遲序面色不改,他繼續往前,丟下一個字:“無?!?/br> 寧姝心念一動,她立刻跟上,故意問:“將軍剛剛替我說話,讓我非常感動?!?/br> 好半晌,尉遲序只回三個字:“想多了?!?/br> 寧姝:“……” 尉遲序這條線,是追妻火葬場? 和以前把攻略對象擺開講不一樣,現在面板上,只出現兩個人,尉遲序是一個,還有一個是殷漾,似要觸發一定的條件,才會出現新的攻略對象。 但目前看來,火葬場沒什么特殊的,因為殷漾也是。 沒差,就不好選。 及至長華門,已近酉時,日頭西斜,將人的影子拉得極長,殷家包括殷成翰,一十七口人都在。 跪了一個時辰,眾人臉色發白,殷成翰扶起年過六十的母親,說明事情,殷家老太君拍殷成翰的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br> 何福潤親自送來賞賜,也給足殷家面子。 一家恍若逃脫大劫,雖在一段時間內,會被長安城內當成笑話,總比殷漾真被公主府擄走當男寵好。 等他們瞧見寧姝和尉遲序先后出宮門,本來放松的氛圍,又一次僵硬,幾個年紀輕的,壓不住臉色,甚至直接黑臉。 “見過大將軍,見過公主殿下?!币蠹胰烁6Y。 “快起來?!?/br> 寧姝恍若未查,她虛扶一把,對老人家笑笑,道:“是我手下紅甲衛莽撞,鬧出這種笑話,回去后,我教訓教訓他們?!?/br> 難為公主還會說客套話,臺階遞過來,殷家眾人只好接臺階下,老太君說:“是我們干著急,望殿下海涵?!?/br> 寧姝眼角余光掃過殷家一圈子輩,忽的察覺,殷家人里,有個姑娘一直盯著她。 姑娘二八年華的模樣,姿容秀美婉約,雙眸含著細微惱意。 寧姝扒拉過原主的記憶,一下認出來,她就是殷家與尉遲序議親的姑娘,按原主模糊的記憶,叫雪兒,既然是殷家人,那就是殷雪兒。 知曉尉遲序議親,原主很吃醋,暗地指使紅甲衛砸掉殷雪兒家門口的獅子,到現在,獅子還沒換好呢。 好在殷家沒有實質證據,不然新仇舊恨一起算,殷家人多少得給她扎幾個小人,當然,也不代表殷家啥也沒猜到。 不過,原主會擄到殷家人,是個意外,她是臨時起意擄的美男子,沒來得及調查人家背景,就留給寧姝攤子。 見過殷家人,寧姝先行一步,突然身后一小陣嘈雜,她回頭一望,只看尉遲序扶住殷雪兒的前臂,雖在殷雪兒站穩后,便立刻松開,到底姿勢有點親密。 原來殷雪兒剛剛站不穩,尉遲序經過她時,她險些摔倒,尉遲序就順手扶了一把。 她含羞帶怯,聲音嬌嬌的,對尉遲序福身:“多謝大將軍?!?/br> 尉遲序道:“無妨,回去后,冷敷膝蓋?!痹捯膊凰愣?,但比起對原主和寧姝的態度,一個天一個地。 殷雪兒點頭,滿臉粉紅。 寧姝:噫,段位好低。 不過寧姝不喜歡、也沒那個心思跟別的女性搶男人,假如尉遲序真和殷雪兒走到定親那步,這個攻略對象只能叉出去。 只是迄今為止,似乎因原主的搗亂,他們沒成。 她目光太直白,尉遲序掀起眼瞼,直直盯著她。寧姝想了想,決定遵從原主人設,她雙眸睜大,露出惱怒,隨后跺跺腳,留給尉遲序一個瀟灑離去的背影。 尉遲序微瞇起雙眸。 她發髻上的蝴蝶鎏金發釵,在空中折出忽明忽滅的光澤,猶如方才,她因惱怒眼底流露的光澤,些許瀲滟。 好似哪里不對,又哪里都沒有不對。 寧姝走后,殷家上下總算活過來,喜氣洋洋,殷雪兒是二房嫡女,殷家二爺攜二夫人,笑著與尉遲序寒暄:“大將軍,我夫人釀了竹葉青,風味獨特,那日我喝一小壇,睡了一天一夜,不知道大將軍可要淺嘗……” 尉遲序不贊同般地搖頭,冷聲道:“軍中禁酒,驍勇衛乃長安城防一部分,你切勿飲酒誤事?!?/br> 搭話不成,反被斥責,二爺臉色一紅:“大將軍說的是,是我疏忽了?!?/br> 尉遲序沒和殷家人多待,客套完便回將軍府。 這座府邸是他三年前擊退突厥后,皇帝賞賜的,它占地廣,屋舍林立,然而尉遲序上無老下無小,沒有女主人cao持,府中下人,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府中顯得格外空曠,冷清靜謐。 用過晚飯,洗漱完畢,他身著淺灰中衣,坐于書房太師椅,姿態端正,劍眉冷瀟,一頁頁迅速翻過書冊。 侍從白鶴進來添茶,幾度欲言又止。 尉遲序沒有抬眼,問:“有事?” 白鶴嘿嘿一笑,道:“將軍,殷家托人來,想問將軍,是否對殷家四小姐不滿……” 殷四便是殷雪兒。 尉遲序說:“之前不是說過么,不合適?!?/br> 他這年紀,只因常年征戰沙場,否則早該當爹,前段時間,他應朋友之薦,相看殷家四女后,并無多少情緒,便婉拒了,只是,殷家還不想放棄。 白鶴嘆息:“我早跟他們說將軍一言九鼎,既覺得不合適,就沒有回轉的余地,他們還不信,不過他們好似以為是被廣德搞砸的,算了,反正廣德也不缺這一兩個仇人?!?/br> 提到廣德,尉遲序合起書本。 他眼前浮現過什么,頓了下,說:“白鶴,你著聽雪閣,安排人盯著廣德的行蹤,不論異常,皆上報給我,切忌暴露?!?/br> 白鶴沒多問,直應:“是?!?/br> . 另一頭,寧姝回到公主府,還有一件事,她沒弄清楚自己為何能建府。 不排除這個朝代公主未婚可建府,但既然作為第四關,邏輯會更嚴謹,任何她覺得不對勁的,她得弄清楚。 估計是原主忘得差不多,記憶膠囊繼承給她的,更模糊了,就差別人提醒一句,才能觸發記憶。 她站在窗戶前,只看庭院草木繁盛,修理得當,很是悅目,月光如水灑入石階,偌大宅院,殷漾晚上就被殷家接走了,忽略男樂師,只住她一人,是有點空曠。 寧姝吹會兒夏風,忽的問彩鳶:“公主府建成,許久了吧?!?/br> 彩鳶回:“是,三年了?!?/br> 三年?寧姝挑了個話術,呢喃:“三年前,也不知道怎么樣……” 彩鳶不明,以為寧姝在感慨,回道:“殿下莫不是想到,莫公子?!?/br> 寧姝:? 莫公子,什么東西。 只是,彩鳶的話,讓寧姝從記憶膠囊里得到一個人物——莫見雪。 莫見雪,字其寒,如果活到現在,應是二十九歲,他十一歲就隨先皇后征戰沙場,屢次立功,卻因此落了點病根,人如其名,若雪易化。 但病弱公子能耐可不低,先皇后進宮后,他接手當時人數三萬的紅甲衛,成為紅甲衛統領,如果不出意外,后來應當能手握大周軍權,也沒有尉遲序的事了。 后來的事,顯而易見,在先皇后和皇帝的壓迫下,十一年前,紅甲衛銳減至五千人,莫見雪交出紅甲衛,隱于市。 直到四年前,十三歲的陸寧姝在大街上驚鴻一瞥,極度迷戀他,一哭二鬧三上吊,以死相逼,所以即使兩人差十幾歲,皇帝就給陸寧姝和莫見雪賜婚了…… 賜婚了。 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