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穿進戀愛游戲后(快穿) 第133節
他攤開手心,寧姝將銅幣放妥,合攏阿堯的手掌。 寧姝說:“給你留個紀念?!?/br> 阿堯:“……” 這枚銅幣,貼在他的掌心,烙下深深的印記,直到定親宴現場。 按舊俗,阿堯接完“新娘”,和寧姝一前一后從屋子里走出來時,面對眾人的歡笑祝賀,阿堯臉色有點僵硬,一身大紅衣裳的寧姝,主動挽住他的手。 禮服的形制是經過珍島發展的,專為顯示腰和臀,勾勒出寧姝的身材,而阿堯生得高大英俊,寧姝依偎在他身旁,兩人從身高樣貌和氣質上來說,無可挑剔,見者無不說般配。 先去見阿婆,敬茶。 阿婆臉上的褶子堆起來:“好孩子?!苯o紅封。 一一見過珍島的長輩,到小輩這邊,寧姝和傅松越幾人見上,喬其深笑得十分乖巧:“jiejie穿紅色,很好看哦?!?/br> 裴哲趁著旁人不注意,換了寧姝手中的酒杯,說:“不用喝太多?!?/br> 傅松越端坐著,沒有動,言屹則咬著牙齒,小聲問:“那個阿堯,沒有為難你吧?” 寧姝不好和他們溝通太多,搖搖頭,這時,有幾個島上人走過來,傅松越端起酒杯,朝她抬抬手,面上看不出喜怒:“恭喜?!?/br> 寧姝分心看一眼任務進度,早在看到她和阿堯一起出場,就從70%到達80%。 不得了了,一舉兩得。 哎呀,男人急了。 這也是她料到的結果,沒想到引入一個新的對象,能這么容易刺激憤怒值。 喜宴從下午到晚上,島上男人在拼酒,阿堯也被灌好幾杯,他酒量其實不錯,只是平時其他男人沒得機會灌他,不知道他深淺。 看情況差不多,阿堯裝出醉了的模樣,旁人和他說兩句,他反應好一會兒,才瞇起眼睛,眼神迷蒙,好在他平時沉默寡言,裝醉酒,不會多吃力。 不一會兒,阿堯被人扶著進洞房,外頭嘻嘻哈哈聲音不減,而當房門關上,阿堯的眼底一片清醒。 床邊,寧姝自己將喜服脫下,身上穿著的就是簡單的t恤外套和短褲,溫差讓她手臂浮起一粒粒小小的疙瘩。 阿堯拿著一件深灰色的外衣,披在她肩頭,兩人對了個眼神,有種無聲的默契,一個推窗,先跳出去,另一個留房中,把門閂上了,以防萬一,然后由外面那個敲敲窗戶,表示無人,里面的再出去。 “接下來還有習俗,慶新生?!?/br> “除了新郎新娘,島上所有人,都會圍著篝火,起舞祈禱新生?!?/br> 這習俗聽起來就有點非東方,多少是東南亞群島帶來的,不過,這也是他們所有人唯一能夠瞞著島民,離開珍島的機會。 傅松越四個人,也得準備好理由,他們昨天剛加入珍島,喬其深就做那個因自身信仰不同,反對篝火祈福模式的人,裴哲性格穩,讓他來演說服者,于是上演一出喬其深不愿意,裴哲勸說,最后喬其深還是跑了,裴哲去找的友情戲碼。 雖然但是,通過【小視野】看到這一幕的寧姝,無言以對——喬其深演技還不錯,但裴哲的說服,就很欠味道,甚至硬邦邦的,還好島民沒有一個有異議,某種程度上來說,臉真的是能夠彌補演技的缺陷和遺憾。 剩下傅松越和言屹。 他們不能一次性跑完,兩人就留下來,原定計劃是,兩人各自找島上的女孩搭話,聊天,聊著聊著可能氛圍很好,就各自分開,篝火宴本質也是相親宴,無可厚非。 因為島上人把他們四人視為一體,所以言屹就算先走,傅松越還在,他們就不會有多少警惕之心。 問題就出在找女孩環節。 兩人長相各有千秋,傅松越的身板更像阿堯,言屹卻有種男人少見的綺麗之美,女孩們不好選擇,這就算了,那兩人也遲遲不肯動作。 過了好一會兒,傅松越壓低聲音對言屹說:“你先?!?/br> 言屹:“怎么不你先?” 傅松越額角一跳。 直到一個大膽點的女孩,率先向傅松越表達興趣,傅松越帶著人往一旁走,邊聊天,言屹這才不得不找上另一個女孩。 一直默默觀察的寧姝,終于松口氣。 此時,她和阿堯穿過重重山林,阿堯感受到她氣息變換,問:“累了嗎?” 寧姝:“沒事?!彼捏w能還是可以的。 船塢建造在珍島5公里以外的地方,他們首先確定在2公里處的哨崗集合,寧姝和阿堯等了15分鐘,喬其深和裴哲前后到達。 喬其深盯視著阿堯,臉上燦爛一笑,松口氣,湊到寧姝面前,把阿堯隔開,他說:“終于和寧姝jiejie一起了!jiejie是不知道我們之前多擔心啊?!?/br> 阿堯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就是有點不舒服,好像寧姝和他待在一起,就有危險。 當然,男人也沒說什么,只是默默讀秒。 又過去15分鐘,這回是言屹走在前面,傅松越在后面。 言屹頰上有一塊地方泛紅,他抬著手,用力搓臉頰,臉色黑得要滴墨水,偏偏喬其深聰明得很,一下猜到原因:“言屹,你是不是被女孩強吻了???” 言屹氣不打一處來,冷聲說:“關你屁事?!?/br> 喬其深:“你臟了~” 阿堯:“……” 寧姝:噗。好險忍住,沒有笑出聲。 言屹指頭一捏,傅松越立刻說:“別吵,走?!?/br> 阿堯帶著他們穿過一條小道,十二月的天氣,熱帶依舊有枝頭綠葉,撩過阿堯的臉頰,不由讓他想起方才暴躁哥一直蹭臉的動作。 他有點理解暴躁哥,不想被其他人親近,但是如果是喜歡的人…… 他想起寧姝昨日的鼻息,癢癢的,就是落在剛被葉子蹭過的肌膚上,霎時,他放在袖子里的那枚硬幣,變得格外灼熱。 只是,他現在在送她離島。 他們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卻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 而這幾個男人……阿堯垂下眼睛,看著傅松越給寧姝搭一把手,讓寧姝翻過一堵兩米高的土坡,這些男人,和寧姝才是同一個世界的。 從來沒有覺得,這段距離這么短。 船塢的船,大小也就和游艇差不多,最多只能容納五六人,他們幾人上去,基本滿了,船有些年頭,不妨礙它們出行,幾個年輕人合力把它引到海面。 船上還有羅盤、飲用水之類的,以及前輩探索出來附近的地圖,一些補給點,夠用了。 臨上船前,寧姝站定,她看著阿堯,小聲說:“其實,這個島并不是不能離開?!蹦鞘潜幻孕叛谏w的真相。 阿堯愣了愣。 寧姝說:“你驗過你哥哥的尸身有沒有?” 阿堯沉默了。 他不是不知道,島上的老人在阻止青年離開,因為青年一旦全部離開,老人小孩自生自滅,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也無法得到延續,他們是個大家庭,理應團結起來。 中老年人在島上大半輩子,生于這個島,亡于這個島,繁衍生存的思維也深入骨子,即使對外自稱明人,但,他們不愿意再離開這里。 所以,如果有誰鼓動離開這個島嶼,過不了多久,“神”就會降下懲罰,奪走他的性命,阿堯的兄長就是其中一人。 但所謂神,不過是有些人放縱惡意的道具。 海潮聲起,阿堯點了點頭,他明白的,他都明白的,對兄長下手的人,就是祖奶奶,這是一塊疤,他明知道真相,卻無能為力,這么些年,他過得很拉扯,最終,他選擇當一個沉默的人,讓祖奶奶,讓全部人認為,他和兄長性格截然相反,絕對不會產生離開珍島的念頭。 曾經,他和兄長約定好,要一起離開。小時候,兄長無數次地拿著小船的模型,告訴他,離開這里要怎么做,離開珍島后的世界,吸引著前人前赴后繼。 可惜那時候兄長已經察覺到什么,先用生命,幫他試出一種可能,卻讓他就此止步。 兄長的遺愿,一直是他的心結。 “寧姝,快上船!” “寧姝?!?/br> 那幾人在船上呼喚她,寧姝釋然一笑,沒有再說什么,只擺擺手:“那我走了,謝謝你?!?/br> 這是今天內,她第三次和他說謝謝。 阿堯站在岸邊,看著那艘船,在海水的推動下,離他遠去,一米,兩米,三米。 為何明知道結局,他還是,忍不住抓住這片刻的幻景??稍谶@之后,帶走兄長的遺愿的她,與他將不會再相見。 船上的人背對著她,海風拂過她的長發,她突然轉過身,高聲問:“阿堯!” 阿堯回過神,他眉宇之間,流露出些許茫然無措。 寧姝把雙手放在唇邊,說:“我還沒問過你——”她的聲音在海面上,裹挾著一陣風,帶到他的耳畔: “愿不愿意跟我走!” 第84章 荒島二十八(2) 跟她走。 阿堯瞪大眼睛。 她的聲音, 恍若穿透陰翳一道光亮,撕開片片烏云,直直照進阿堯的眼中, 一瞬間他眼眶泛疼, 竟然才發現, 自己好像一直在等待一個可能。 直到這個可能實現。 阿堯的心臟鼓噪, 明明是夜,他卻好似看到船上亮光如晝——他被喚起與兄長在一起, 思考和想象外面的世界的記憶。 是啊,每個人都有權利, 出去外面看看。 離開不是絕路, 掩殺向往,才是扼住他前進的步伐。 他想走,想和兄長一起走,想和她, 一起走。 不由分說, 阿堯沿著岸邊,朝船只跑起來,而船舷處, 看到他的身影動起來,寧姝也知道他的答案。 她松一口氣, 按住被海風吹拂的頭發,回過頭看掌船的傅松越:“停一下停一下, 阿堯要上船?!?/br> 傅松越抓著船槳,他盯著波濤外那道人影, 目光滑到寧姝帶著一些激動的臉頰上, 恍然發覺—— 自從上了荒島, 一切人事物,變得不可捉摸,及至此,他再也沒能在她的臉上,看到曾經對他一個人展示的笑容。 她想收走的東西,就能夠收走。 可是感情,不應該是覆水難收嗎?如果,如果最開始,在她把玫瑰偷偷插.進他的衣兜時,他能夠及時發現,是不是也能及時發現自己心中的那一分悸動,不至于用行動,用言語,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開她,乃至于,到現在根本觸碰不到。 傅松越握緊船槳。 他喉頭有一口氣梗著,讓他放不下。